風語小說 > 開局脫離宗門她們追悔莫及唐墨黎未晞 > 第190章 一丹成,萬物生

\b此時,愈發濃郁的丹香從幻霧鼎中飄散而出,隨風擴散,即使廣場外都嗅得到這香氣。

越來越多人聞香趕來,觀眾席好多人不斷深呼吸著,滿臉陶醉。

“好醇厚的檀香!”

“不對啊,分明是青草和牡丹花的清香呀。”

“誒,我是嗅到我們宗藏書閣的書卷氣……”

人們面面相覷議論起來,怎么每個人聞到的丹香都不一樣?

第一排,桃瑤瑤靠坐在玄樂懷里抹抹口水:“師父,我聞到烤鴨味了!大哥這丹真香!”

玄樂扶額。

這孩子來之前剛吃了一只烤鴨。

但他望向唐墨丹爐的神情顯得追憶而哀傷——他嗅到了桃花香。

而評審席的葉璃與葉荷紛紛紅了臉,前者嗅到藥香,正是十年間唐墨每天給她煎藥后,身上自然發散的那般味道。

葉荷則是嗅到皂角香。紫鵲來清虛宗之前,她的衣服都是師兄親手洗的。

沈殿主眨了眨眼:“尋年可知為何這丹香千人千變?”

“應與菩提子有關。”宋尋年輕語道,“三界最出名的三大神樹,諸位應都有所耳聞。”

沈殿主頷首不語,考校似的看向眾人。

葉清漪當然知曉,但她抿唇不發一言,還是艾舟替不知情者解釋道:“三大神樹,不死松、扶桑樹和菩提神樹。分別在魔界、妖界與修仙界出現,或者說出現過。”

“神樹奧妙無窮,據千年前記載還有若木、迷榖樹等,但已再無人見過。”

艾舟頓了頓:“僅說這三木,不死松又名龍血樹,據說人食之樹液可長生不死,但已無人知曉真假,因它在千年前就與原始魔尊一同消失了。”

“扶桑樹由妖界十圣族看守供奉,據說可勾聯天地乃至冥界,得機緣者可喚回亡者魂魄,亦無人知曉真假,至少妖主不曾透露半分。”

“而菩提神樹上次現世正是在滄州,122年前。”

“得機緣,便可于樹下問心修行,得見心中渴望。若守得本我,于修行中旁觀世間百態而心不亂,便可得菩提點悟,領略大道,此后修道一順百順。”

艾舟撫須嘆息:“菩提樹現世周期不定,每次都掀起腥風血雨,唯有那個別實力與幸運兼備的修士可得神樹認可、收獲機緣。”

宋尋年接過艾舟的話:“不過即使不得樹下參悟,菩提子也可入藥,丹盟總部上回就幸運得到不少,這才有唐長老爐內這顆。”

“所以師…唐墨這枚丹,”葉璃輕語道,“或是激發了它問心和窺見所念所想的功效?”

宋尋年頷首肯定:“只是一部分,畢竟菩提子只是神樹的產物之一,并無其全部力量與奧秘。但葉姑娘應沒錯,眼下菩提子經唐長老煉化后,丹香因人而異,會勾起每人心中最美好、牽掛的回憶。”

“可據我所知,拿菩提子做主藥的丹還有幾種。”艾舟疑惑道,“可那些丹并無這般丹香。”

“那就只能說唐長老神奇了,或與他所修功法有關罷。”

丹盟趙長老悠悠道:“畢竟我們都不曾見過,哪位的木靈氣有唐長老這般飽含生命力。”

“回憶中的香氣么,是了,我嗅到兒時母親為我做的湯面香味了…”沈殿主呢喃道,“多好的丹,多么浪漫,唐長老當真了得。”

人們紛紛頷首,而看臺上的洛姑娘,望向唐墨的神情愈發柔和。

“快看天上!”

“那些是…是鶴!好多!”

只見一群白鶴振翅從天邊飛來,在煉丹臺正上方盤旋幾圈,隨即齊齊輕巧落在唐墨幾米外。

二十余只白鶴靜靜注視唐墨,收攏翅膀,彎下纖長脖頸。

又忽有母貓叼著奄奄一息的小貓奔來,在黎未晞腳邊駐足。

它將小貓放下并舔舐著,小貓本來眼睛都睜不開,可鼻子本能抽了抽,嚶嚀幾聲,沒幾秒便睜眼站立起來,不復剛才虛弱。

還來不及驚訝,有人又喊道:

“等等,你們看廣場上的樹,還有花壇!”

丹香氤氳的廣場,除了煉丹臺附近的白鶴,還有更多鳥類聞香而來,乍看便上百。

它們安靜停留在樹梢,沒一只發出聲響,皆齊齊望著唐墨和丹爐。

群鳥所在的樹本已掉光葉子,光禿禿一片,此刻竟復生嫩芽,幾息間便重新繁茂,猶如盛夏。

觀景池塘荷花盛開,花壇亦是百卉含英。

而唐墨在一片生機中,為丹蘊紋。

當后人走進靈樞殿書庫,翻開史書查閱菩提再生丹問世的史料時,便會看到如下記載:

「枯木再春花滿枝,生機盎然映春池

一丹成,萬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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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因廣場的奇景而震驚。

僅是丹香就引得百鳥來朝,萬物復蘇,連奄奄一息的小貓都能嗅到丹香后有了生氣……

溢出丹爐的生機便已如此,那若是服下成丹呢?

“唐閣主這丹,若說能活死人肉白骨…我怕都會信了。”

“這絕對是六品丹啊,就是不知道如果白露丹閣肯售賣,售價幾何?”

“只怕無價吧,這些材料若宋會長不說,我聽都沒聽過。何況那菩提子更是可遇不可求哇。”

“快看,閣主已蘊出兩紋了!”

唐墨終于從無我境界中抽離,正死死咬牙動用最后的力量蘊紋。

黎未晞的心都快炸出來了,她好想告訴他不要勉強,千萬別因此受反噬得不償失。

但她不敢打擾,而且她太清楚自己愛人在煉丹時的執著。

唐墨總追求盡善盡美,煉重要的丹時不耗盡力氣是從不愿罷休的。

葉璃葉荷與葉清漪也是如此,在她們看來唐墨已經成功了,兩紋六品丹已是相當罕有,不必再強求高紋了。

可唐墨仍不停,萬物生的靈力愈發稀薄,如淡淡煙塵般在隔離艙內繼續勾勒第三紋。

“這就是丹師的執著么……”

“不,鮮有丹師會如此。”張子凌在旁人呢喃中羞愧低頭,“至少我永遠比不上。”

丹師富有、社會地位高,受人尊敬推崇,于是太多丹師安逸于現狀,煉丹點到為止,最是惜命,不肯為一顆丹冒上反噬的風險。

而唐墨總在追求更高的山峰。

張子凌心想,唐閣主理應成為所有丹師的榜樣。

而非只是靈樞城丹道最后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