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廳大屏幕上,一座紅色的精致戲臺出現在了大家面前,后面擺放著五個形如門扉的木質屏風。
金大中看到這比他豪華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舞臺不屑道。
“花里胡哨,舞臺好不代表歌好。”
蘇卡列夫不慣著他。
“能憋逼逼嗎?”
良保符也在看這方戲臺,則有些疑惑。
“四十分兌換的舞臺,不應該只有這個臺子啊,其他道具呢?”
艾薇兒詫異。
“肖邦這個舞臺用了四十分?”
“沒錯,我這邊只能看到你們舞臺布置用的分數,但不知道具體細節。”
剛剛說不懂戲曲的那個樂評人說道。
“這就是真正的戲臺嗎?很美,也很精致。”
良保符笑道。
“有機會可以看看我們的國粹戲曲,很是驚艷。”
這時,鏡頭動了,說明肖邦已經準備好了
大家都看著大屏幕上,肖邦穿著一身白色長衫,手里握著一把折扇從臺下走了上來,現在了臺中央。
現場,肖邦面前只有二十幾個負責拍攝的工作人員,整個舞臺現場都空蕩蕩的。
他對著旁邊微微點頭,三弦京韻大鼓的節奏響起,他閉著眼睛,手里的折扇有節奏的在掌心拍打,仿佛在欣賞一出精彩的京劇表演。
前奏二十秒后,戲曲的音樂消失了,瞬間好像四周都空了。
演播廳的人都露出詫異。
“怎么回事?出事故了?”
而肖邦此刻睜開了眼睛,如同一個大夢初醒的人,他眼里帶著迷茫看著四周,眼里情緒逐漸轉化成失落。
良保符說道。
“不是事故,他是在表演,戲曲,要有曲,也要有戲。”
果然,他話音剛落,肖邦發出一聲嘆息,悲傷婉轉的國風前奏響了起來。
在前奏中,肖邦背負著雙手,走到了第一個屏風面前,屏風從中間打開,背后是一套代表旦角的青衣水袖的衣服,同時,肖邦開口唱道。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
“無關我~”
肖邦眼里帶著眷戀看著那身水袖,手里折扇展開,走到了第二個屏風面前,里面是一身代表生角的短打武生服裝。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
“憑誰說”
第四個屏風自動開啟,里面擺放著一套代表凈行的黑色戲服,還配著丈八蛇矛和黑色長須。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第五個屏風開啟,一身破舊的古代小廝款戲服出現,代表丑角。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
“哪怕無人知我~”
唱到這里,四個屏風關閉,最中間的第三個屏風展開,露出了一個梳妝臺,肖邦走到椅子上坐下,手里折扇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畫筆對著銅鏡畫著彩妝。
同時,驚艷的戲腔響起。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
“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
“誰是客~”
第一段結束,肖邦已經畫完了半張臉,每一筆都快準狠又不顯得匆忙。
此刻觀看這一段表演的人在戲腔響起的時候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間奏時,梳妝臺的屏風關閉,其他四個屏風跟著紅毯下埋著的軌道往前平移然后并合在一起,二次往前推進。
等到間奏要結束時,四個屏風再次分開,此刻它們已經矗立在了舞臺中間。
中間屏風打開,肖邦已經畫好了臉上的彩妝,開始第二段演唱,同時第一扇屏風打開,里面走出一位青衣旦角,跟隨音樂舞動水袖。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青衣動作定格,第二扇屏風里面一位武生翻滾出場,打著一套拳法。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
“憑誰說”
武生定格,第三位豹頭環眼的張飛出現,將丈八蛇矛耍得虎虎生威。
“慣將喜怒哀樂都藏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張飛做出咆哮定格,最后一個丑角畫著賊眉鼠眼的妝容躡手躡腳走了出來。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
“哪怕無人知我~”
丑角圍著三位定格的演員轉悠,他的表情從嬉笑逐漸變成了落寞,目光看著臺下也進入了定格。
肖邦聲音提高,聲線壓柔,剛剛的花旦唱腔變成了青衣唱腔,那定格的青衣伸手對著臺下,眼里都是挽留。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第二句,唱腔換成了小生的強調,武生對著臺下擺出架勢,似乎在勸著觀眾留下,他有精彩的絕活表演。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第三句,唱腔變成了凈行的厚重豪邁。
“情字難落墨”
“她唱須以血來和!”
最后一句,丑角雙手不斷對著臺下往回刨,似乎是在留人,而肖邦則是用丑角的腔調,說出了最后一段臺詞。
“戲幕起戲幕落”
“終是客啊終是客”
音樂還在繼續,這是肖邦自己編的曲,四位角色接連嘆氣,一個一個走回屏風。
肖邦眼里落寞感更甚,四個屏風退了回去,而屬于肖邦的屏風往前移動。
他帶著留戀看了一眼臺下,隨后也轉身進入了屏風里。
就在大家以為演出結束的時候,帶著滄桑有力的戲腔臺詞從后面響起。
“濃情皆認真~!”
“回頭皆幻景~!”
“你方唱罷我登場~!”
“莫嘲風月戲~!”
“莫笑人荒唐~!”
“嚯哈哈哈哈!”
那是老生的長笑,屏風展開,身穿盔甲,手持長槍,背靠旌旗,頭戴夫子盔的肖邦杵著長槍出現。
音樂隨著老武生的長笑從微弱開始變得激昂,他似乎再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剛剛退場的后生們,戲曲還能唱!
肖邦耍動長槍,以老生腔調高聲歌唱,訴說著戲曲的輝煌!
“也曾問青黃~!”
“也曾鏗鏘唱興亡!”
“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
“嚯哈哈哈哈!!!”
伴隨舞臺上的肆意大笑,戲幕卻是落下遮蔽。
最后臺上只剩老生,但他依舊在笑,哪怕現在戲曲確實式微,聽的人不多了,但它都是存在著,正如同現在依舊有人在堅守著這一份傳承,他們都是戲臺上最后肆意大笑的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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