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太監正是司禮監新近的成員，僅過了二十余春秋，葉天甚至未知其名諱。
而那名獄卒，葉天昨夜已曾邂逅，就是他昨夜偷看自己上廁所。
“恭見陛下！”二人俯身，行禮。
隨后，兩位見證人開始陳述他們的證詞。
小太監顯得極為忐忑：“我名為小桌子，新歸于司禮監。前日，有幸侍奉葉大人。某日晨間，當我喚醒葉大人時，我發現他的下體，竟然——”
他停頓了片刻，“竟然鼓鼓囊囊的，而且他用手……”再次沉默了一陣。
“在我發現葉大人的這個秘密之后，未敢發聲。但今日，鑒于楊大人來調查延春宮宮女懷孕一事至關重大，人命攸關，我才吐露此秘。”
葉天的眉頭緊鎖。他的日常起居，由清風周到照顧，決不會涉及到他不熟識的太監。
這明顯是某人的精心布置，單為驗證他非真太監，陰謀滿滿。
接著，那名獄卒發言：“昨夜，葉大人去茅房，我也碰巧出行，我親眼目睹了——葉大人，非太監，乃真正男子！”
兩人陳詞結束后，楊天厲冷冷地盯著葉天：“葉大人，現在，您還有何話可說？”
葉天的神情似乎風輕云淡：“楊大人你再三用無中生有的罪名栽贓于我，甚至對陛下與皇后的證明都視若無睹。”
他緩緩道：“那么，我只能請眾人一同見證真相！”
葉天應允，隨后高聲宣告：“有意探視者，請自便！”
然而，在朝堂之上行脫褲之事自然不適宜，于是葉天移步至一處側廳。
蘇映雪轉向一旁的蘇白：“你替朕前去一探究竟。在座的列位大人亦可同行。”
楊天厲及一眾官員跟隨至側廳中。
眾目睽睽下，他們的視線緊緊鎖定在葉天身上，楊天厲則期待著他的出丑，以露出馬腳！
葉天，貴為一世之智，今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脫！
“葉大人，還不快快脫了？”楊天厲帶著挑釁之意呼喚道。
“楊大人，何需如此急躁？”葉天從容不迫地解開腰帶，緩緩卸下褲物。
然而，楊天厲所期待的情景，并未如愿上演。眾人便見，葉天下體——唯有虛無。
固然，葉天不會容許他人過于仔細的打量，否則，真相必定顯露無疑。
此等事，一瞥之下，無從辨別。
葉天重新提上褲物，現場的氛圍格外詭異。
“你看看，葉大人果真是太監，此事已獲陛下與皇后娘娘的印證。然而，楊大人，您卻死活不信！”
“那二人的證詞，明顯帶有偽造之嫌，莫非有人蓄謀陷害葉大人？！”
楊天厲愕然！
“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楊天厲幾乎是在怒吼：“葉天，你必是假太監，你一定是！！”
楊天厲宛如一只被激怒至極的雄獅，猛沖而上，雙手急速探向葉天的下體。
抓了一次又一次！
即便通過褲物隨意抓感，下方仍舊空無一物！
怎么會這樣？怎會如此？
楊天厲難以理解，這可是那個來自太醫院的朝中一流醫師沈盧真，親自傳達的信息，明明指出葉天為假太監！
那個獄卒親眼所見，以生命為保證，怎可能有誤？
然而，葉天的下體并無所謂的器官！！
葉天的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楊大人，去向陛下交待清楚吧。”
楊天厲幾乎站立不穩，內心激流翻涌！
為了將葉天推向絕境，他數次與皇后娘娘抗衡，屢次質疑陛下的判斷。
如今走出去，他應當如何進行解釋？
他這項上人頭不保！
楊天厲伴隨眾人，一同步入了大殿。
眾人紛紛向陛下保證，葉天確實是名太監！
沈夢盈的心中疑云漸散，先前她尚存疑慮，面對楊天厲一次又一次的指責，猜疑葉天或許確實為假太監。
盡管如此，在她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失望。
蘇映雪徹底陷入了茫然，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葉天真的自宮了嗎？
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那名太監與獄卒，兩人的面色如同塵土，軟倒在地，恐懼至極！
葉天怒視著兩人：“說出來，這一切究竟是為何？是誰在背后操縱你們，誹謗我？”
“你這太監究竟是何人，我并不認識你，你究竟何時侍候過我？”
“還有這個獄卒，昨夜我去茅房時，你真的見到了什么嗎？你這不過是個獄卒，竟敢編造如此大的謊言，罪不可赦！”
兩人匍匐在地，連連哀求。
“葉大人，請您饒命啊！”
“陛下，請您饒小的一命啊，陛下……”
葉天怒吼：“只要你們二人道出實情，就可以免你們一死！”
“肯定有人在你們背后操控，快說出那個人是誰！”
太監以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葉天。
“大人，如果我說出事實真相，您真的愿意饒我一命嗎？”
葉天回答：“我在陛下及文武百官面前講過，我不會食言。你不過是個小角色，你的性命算得了什么？”
“說！”
那太監不斷地敬磕頭，接著他指向楊天厲，宣稱：“是他……楊大人命令我這么干的，由于此前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楊大人想要通過我指認葉大人，將葉大人陷入危險之中！”
此時的楊天厲已經是心如死灰，他并未進行任何解釋或反駁，面對當前的情形，他無法找到任何出路，即便是云家的勢力，也無法拯救他。
葉天繼續進行詢問：“還有什么事，一并交代！”
小太監回應道：“楊大人答應給我銀子，叫我按照他的要求這么做了，我并不知其他任何事情啊。”
接下來，那名獄卒也開始說話了。
“楊大人指使我這樣做，他讓我指認葉大人，楊大人一直斷言葉大人并非真正的太監，我才答應配合他的。葉大人，請您饒命啊！”
一切的指責，一切的懷疑，都開始集中在楊天厲的身上。
葉天感到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楊天厲，你有何辯解？”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等待楊天厲的回應上。
楊天厲早已無力地坐在地上，他深吸一口氣：“我沒有什么可說的，我承認！”
就這樣，沒有任何反駁，就這么簡潔地承認了罪行？
葉天本希望楊天厲能夠將云家供出來。
鑒于楊天厲的地位，如果他將云家拉入這場風波，那云家必定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沒想到楊天厲一言不發，選擇獨自承擔所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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