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陌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半晌,再開口時語氣冷得像啐了冰。
“你年歲到了,也該找個好男兒。”
“早日成婚,相夫教子。”
“此事,朕全權交給皇后去辦。”
撫平心中的怒火,聲音平靜了許多。
“等你出嫁,搬出宮去……”
剩下話沒有說完,兩人也都知道了。
慕容雅雅安靜半晌,冷笑道:“寒清是姐姐,要招駙馬也是她先,哪有我這個做妹妹的先出嫁的道理。”
寒陌被她陰陽怪氣的語氣,弄得額頭青筋直跳,脫口而出:
“那還不是因為你……”話說到一半,嘆氣,“真該改改你的性子。”
說罷,怕是慕容雅雅再說出什么讓他氣憤的話來,起身急匆匆地離開。
慕容雅雅不想放過他,在后面扯著嗓子喊:
“我什么性子?!”
“任性刁蠻,還是飛揚跋扈?”
“還或是錙銖必較?”
慕容雅雅聽見腳步聲逐漸走遠,氣得一腳踢翻了桌案。
這些都是皇后和寒清加在寒雅身上的東西。
她一個都不認!
“招駙馬嗎?”慕容雅雅佩服至極,如果皇后在面前,都想跟她領教領教。
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寒陌迷得神魂顛倒。
連與小花的舊情都不念了。
莫不說她不愿意嫁給別人。
現在招駙馬的事情,由皇后全權負責,她會好心幫自己找個佳婿?
怕是挖了好多個坑,就等著她往里跳呢!
不行得想個辦法。
慕容雅雅抱著腦袋,思忖片刻,終于想到了個好辦法。
他們不是說她要改改性子嗎?
那她就偏不改!看還有誰敢娶!
兩日后,慕容雅雅終于見到了,那位氣質清麗,白聞其名不如一見的美人皇后。
也不能說是見到,只能聽到聲音。
那聲音柔柔地,說起話來一絲不漏,明顯就比寒清道行高深。
“你是什么要求,盡管說出來吧。”
慕容雅雅等的就是這句話。
邪魅一笑,恭敬地道:“雅兒也不清楚。不如娘娘把京城的才子都請到宴會上來,一一讓女兒挑選?”
皇后原本平靜的表情,也出現了裂紋。
何其不要臉面!
哪有姑娘家會提出這般無力的要求?
她嘴角抽了抽,壓住心中的高興,應道:“如此甚好!”
就等著寒雅在宴席上如何出丑了。
想來場景一定十分美妙。
皇后的速度屬實快了些,沒過兩日,便求著皇帝,找了個由頭,在宮內大開宴會。
說是可以讓她暗暗觀察駙馬的人選。
而半句都沒提是慕容雅雅自己要求的。
到了宴會當天,慕容雅雅迷迷糊糊地起身,梳洗打扮完畢,氣勢洶洶地踏進了大殿。
整個空間異常嘈雜,讓她無法感受到距離,只能由侍女攙扶著落座。
她安靜地停了一會兒,確實覺得男客比女客要多得多。
且聽他們討論的話題。
其中應該有不少是剛登科的舉人。
其中有一道聲音異常呱噪,引起了慕容雅雅的注意。
“寒兄!寒兄!”
“你看我一身紅衣,是不是鶴立雞群?這可是本月的新款。”
“寒兄,你嘗嘗這個果子。”
“真的太好吃了!”
不管對面的人回不回答,他始終沒有感到疲累,依舊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慕容雅雅聽他稱呼寒兄,不禁睫毛微動。
難道寒凌楓也來了?
也是。
總不好就拉下他一個。
“木香。”慕容雅雅想了想,找來侍女,覆在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木香點頭表示明白。
片刻后,張世明的矮幾上便多了一盤果子。
“這是……”
他抬頭疑惑地望向木香。
“公主聽見大人夸贊果子好吃,便讓奴婢再去要了一疊。”
她嘴角留著恰到好處的淺笑,進而轉向旁邊的寒凌楓。
“當然,寒大人也有份。”
說完,福了福身子,施施然地走了。
張世明抓起果子咬在嘴里,還沒從剛才的話里緩過來。
突然想到了令人驚悚的可能性。
“公主……莫非是看上我了?!”
張世明張大嘴巴,驚得合都合不上。
“但我明明都沒見過公主啊!”
“莫非是覺得我的聲音好聽?”
他有些欲哭無淚,早知道會被公主看上,就不要說話得好。
這下好了!
二公主是有名的牛皮膏藥,黏上了根本甩不掉的。
“寒兄,你說我要怎么辦才好啊?”
張世明習慣性地求救身側的寒凌楓,卻只得到了冰冷至極的眼神,只一眼便把他凍成了冰雕。
“少想些沒用的。”
聲音也是異常冰冷。
張世明眨了眨眼睛,突然某一刻悟了。
“難道你……吃醋了?”
寒凌楓:“……”
那邊,慕容雅雅聽到木香的匯報,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宮宴進行到后半段,歌舞樂曲,都看膩了,聽膩了。
皇后便挨個點名來問。
東扯西扯,總能扯到有沒有婚配上。
抱著什么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慕容雅雅也感覺到望向自己這邊的視線變多了。
讓人很是不舒服。
“娘娘,您這般問要問到何時啊?”
蹭了蹭嘴角的酒水,朗聲說了一句。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在殿內異常明顯。
人們說話的聲音驟然停了下來。
“那你覺得該如何?”皇后眉頭微皺,裝作疑惑的樣子,實則在心底樂開了花,不管慕容雅雅在宮宴上搞些什么幺蛾子。
都只能讓皇帝更加討厭這個女兒。
“那我就敞開說了。這場宮宴是為了給本公主招駙馬的。”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皆是難看了起來。
沒有經歷過現代人的直接,有些受不了。
慕容雅雅卻覺得沒什么。
不就是公開相親么!
“想來你們也聽說過我的傳聞。知道我脾氣不好,又是個瞎子。”
慕容雅雅雙手抱胸,一臉理所當然樣子。
“但我畢竟是一國公主,總不能找太差的夫君不是?有意向的人走出來讓我瞧瞧,避之不及的便今早說出來,免得鬧得雙方都不痛快。”
本以為說到這個地步,不會有人出來自取其辱。
沒想到話音剛落,就有人走了出來。
“在下白墨,見過永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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