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亭子里落座,仔細咀嚼剛才的情況。
本以為寒狀元為人清冷,不習慣與人太過親近。
但剛才那句話說出來,分明是站在寒雅那邊的。
寒清眼神微轉,看向并排坐著的兩人。
眼神逐漸開始微妙起來。
沒有人打岔,宴席終于開始了。
寒清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剛開場便現作了兩首詩。
被眾人擁在中間夸贊,場面十分地熱鬧。
寒凌楓沒有參與其中,只是端著清酒,一口一口地喝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不作一首?”慕容雅雅好奇地問道。
寒凌楓微微側過臉,挑了挑眉毛:
“你想聽?”
慕容雅雅乖巧地點點頭。
雖然她不懂詩,上學時背誦的那幾首即是全部。
但一想到能聽見寒凌楓用好聽的嗓音大殺四方,就覺得特別地爽。
“不作!”
但事與愿違,寒凌楓干凈利落地決絕,連思考都沒思考一下。
慕容雅雅愣住了。
“為什么?”
又是簡簡單單的一句。
“無聊。”
說罷,又往空空如也的酒盞里滿上了酒。
“不過是勉強對上了韻律和平仄,毫無意境可言。”
他淡淡看了不遠處因為受到贊美,興奮地小臉紅撲撲的寒清一眼。
瞬間便下了判斷。
嗯,是個傻子,還沒有自知之明。
慕容雅雅“啊”了一聲,半響,才反應過來他在說寒清作出的兩首詩句。
好不好的,她還真聽不出來,這完全跨出了自己的業務范圍。
要是讓她立刻說出幾百種植物的生長習性。
保證一刻都不帶猶豫的。
所以說,寒凌楓不作詩,是覺得寒清降低了自己的逼格。
慕容雅雅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噴了出來。
“這句話真應該當面對她說。”
一想到聽到這話,寒清的臉色肯定如打翻了顏料盤一樣精彩。
慕容雅雅就覺得高興。
“妹妹,這是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也給姐姐說來聽聽。”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傳入耳中。
不知何時,寒清走到了跟前。
慕容雅雅的笑聲戛然而止,尷尬地咳了兩聲。
沒想到背后議論人家,還差點被抓到了。
這人走路怎么沒有腳步聲!
“沒什么?”
寒清眼神一轉,低低地笑了兩聲。
直接把慕容雅雅聽得心里發毛。
這又是在醞釀什么?
“妹妹一直坐在旁邊也是無聊,不如也作首詩吧。”
果然,不祥的預感沒有一次出錯。
慕容雅雅嘴角抽了抽,差點原地裂開。
“作詩?姐姐,怕是忘了妹妹是個瞎子吧?”
本以為說了這句話,她能夠嘲諷一聲,然后順便放過她。
沒想到寒清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詩句是從心里出來的,就算是不能視物又如何呢?妹妹可不要妄自菲薄!”
說得自己特別為慕容雅雅著想一般。
這下對寒清有好感的才子,也紛紛出來幫腔。
“殿下說得在理!”
“詩句是由心而發的。”
“聽說二殿下也是頗有才情的,怎么不讓大家見識見識。”
慕容雅雅臉都黑了。
這才明白,寒清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詩會。
原來是搞得這一出啊!
為了在寒凌楓面前去她的面子,真是煞費苦心。
“我……”
慕容雅雅捏了捏手指,心底有些糾結。
記憶中的詩句很多,但隨意剽竊大家的成果,總讓她過不去那道坎。
但耳邊催促的聲音依舊。
寒凌楓坐在一旁,神情淡淡,全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怎么?妹妹是要搏了我的好意?”
寒清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似乎已經看見慕容雅雅做不出詩句,在所有人面前失面子的模樣了。
慕容雅雅聞言抬起頭,嘴角露出一抹笑:“誰說了?”
“那你……”寒清面露驚訝,還真要作不成?
她這位妹妹,沒有人比她更了解。
根本就沒長那種讀書的腦袋。
慕容雅雅嘆了一口氣,在心中默默祈求大家的原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
下一刻,紅唇輕啟。
“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聲音清朗中含了幾分戚戚,把詩句的內涵都表現了出來。
寥寥幾句滿滿都是怨情。
眾人愣住,不知作何表情。
空氣安靜地可怕。
知道有一個人率先鼓掌大贊。
“好詩!好詩啊!”
稱贊的聲音如泄洪一般貫入耳中。
雖然與現在和風煦日,梨花飄飄的景色,不相適應。
但人家是個瞎子。
畢竟也是點到了題的。
在無數的稱贊聲中,寒清從剛開始的平靜,逐漸演變為怨毒,還有不可置信。
跟在身邊的侍女的表情也開始怪異起來。
慕容雅雅貴為公主,就算是不得寵,但哪里輪到她孤獨凄涼。
詩中的金屋明明是在以自己之口訴說他人心境。
片刻后,慕容雅雅終于把圍在身邊的大才子們打發走了。
才從木香嘴里得知寒清早已離開。
據說離開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
慕容雅雅覺得實在是可惜,沒有親眼看到。
“我們也回宮吧。”
出來了一天,總歸是累了。
慕容雅雅撐住幾案起身,卻不想摸到一角布料,表情不由一怔。
旋即就聽到耳邊響起一身低沉的聲線。
“你就這么走了?”
慕容雅雅“啊”了一下。
按道理來說寒凌楓不喜人多,她的身旁圍著那么多人,應該早就走了。
她也是這么認為的。
沒想到他留到了最后。
“你怎么還沒走?”
慕容雅雅大大咧咧地問出了心中的好奇。
寒凌楓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搞了半天,連他一直坐在身旁都不知道。
真是個沒良心的!
妄他一直旁邊替她定神注意。
但這些不能與慕容雅雅說,搞不好會誤會他喜歡她。
眼神一轉,便隨口蹦出一句。
“我吃醉了。”
慕容雅雅“啊”一下。
“醉了?那為什么不早早回去休息?”
寒凌楓哽了一下,硬著頭皮道:
“走不動。”
慕容雅雅額頭冒出問號。
醉得都走不動了?
想起他前世確實酒量不佳,沒想到換了具軀殼,還是酒量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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