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暮魚雙眼噴火，仰天咆哮，回蕩在巷子里久久不散。
而這一幕，都被坐在不遠處房頂上的慕容雅雅看得真真切切地。
“太痛快了！”
她全程觀摩齊暮魚被打，陣陣慘叫聽在她的耳朵里就是美妙的樂章。如果可以她都恨不得自己親自下手打人。
讓他派人暗算我，害得我溺水。
又是迷暈寒陌，又是刺殺寒凌楓。
真是該死！
想到這里，慕容雅雅恨恨地揮了揮拳頭。
但這也讓她有些驚訝。
“我以為你會蟄伏到最后，暗暗整他。”
她承認是自己有偏見，總覺得像寒凌楓這樣陰翳的反派，是會選擇暗地里折磨對方。
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接地氣。
套麻袋？！
這是慕容雅雅萬萬沒想到的。
“齊暮魚刺殺我沒關系，但害我妻兒絕不行！害得你落水感染風寒，更是該死！”眼底泛起一抹陰翳，看起來頗為嚇人。
慕容雅雅相信，如果不是為了大局，他保準會一劍刺死齊暮魚。
“最近實在是太不像我了。應該是與你心意相通的原油，真是越發心善了。”
“……”
大哥！
你對自己有很大的誤解呢？
……
看了一場好戲，渾身舒爽。
天色暗了下來，也該回府了。
本以為一會去就能歇息，沒想到的是正堂內坐著兩位客人，正等著他們。
“沈神醫，紹將軍。”
慕容雅雅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聽說夫人前陣子落水，可否安好？”沈明輝雖然從自己那個小徒弟口中知道了些，但還是象征性地問了問。
“多謝，只是咳嗽了一陣，現下都已經好利索了。”
慕容雅雅命令婢女奉茶。
“兩位是知道了？”
“剛剛得知，主公派人通知了。”紹北臉色陰沉，一拳頭砸在桌案上，“沒想到那齊暮魚是這樣的人？！真是藏得好深啊。”
沈明輝也跟著感嘆，被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騙了好久。
接下來慕容雅雅就沒再說話，多是些城防、布置守衛的事情，她插不上嘴。
陪著做了好一會兒，不禁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
哪只寒凌楓竟然同步打了個一模一樣的，眼角還滲出了兩滴淚，差點驚掉了對面兩人的下巴。
“主公累了。不如明日再談。”
紹北撓了撓頭，覺得是不是自己這幫做下屬的逼得太緊了。
寒凌楓剛經歷刺殺，又埋頭審訊，怕是沒有休息好。
他們適應了寒凌楓一直以來工作狂的作息表。
無論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時間找過來。
現在想來就算是精力再旺盛的人，也需要休息啊！
這么想著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但其實他們都誤會了。
寒凌楓精力十分好，馬上出去打幾套拳都不再話下，一點都不困。
但他卻沒有說出實話，順著紹北的話接下去。
“重要的事情已經商議完畢，其他的明日再聊。”說著起身牽起慕容雅雅的手，頭都不回地往外走。
笑話！
自家夫人都困了，自然要回去陪著睡覺。
“快些走吧。”
丟下這么一句送客的話，腳步頓時加快了不少。
頗有一種就等著他們離開的模樣。
沈明輝和紹北：“……”
沉默了半響，沈明輝怔怔開口。
“凌楓好像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也不能說是原先了。是說流放以后的樣子。
紹北也有所感，緩緩點頭。
另一邊，慕容又打了個哈欠，被寒凌楓拉著坐在床沿，任由溫水浸透的巾帕在臉上擦拭。
洗漱完，凌霜被打發出去倒水盆，寒凌楓又親手幫她脫下外衣和靴子。
這一套動作做完，又重復剛才的步驟，把自己也打理干凈，抱著慕容雅雅躺下。
動作之快，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
“快睡吧。”
他把臉埋在慕容雅雅柔軟的頭發里，像個變態一樣嗅了嗅，慕容雅雅覺得頭皮發癢。
“……”
屬狗的嗎？
“讓開點！熱！”
說完，一臉煩躁地推開，沒想到對上寒凌楓微微帶著委屈的眼神。
“……”
“唉——好吧。”慕容雅雅嘆了口氣，只得松了口，“你抱著吧。”
聽到這話，寒凌楓頓時樂開了花，笑得像個偷腥的貓。
慕容雅雅任由他在頭頂嗅來嗅去，面無表情，暗暗吐槽道：
這人就沒個中間。
冷淡的時候像個千年不化的冰塊，熱情的時候又像著了火一樣，恨不得把她燒了。
“你真香。”
聞了半天，得出這么個結論。
慕容雅雅滿頭黑線，吐出兩個字。
“睡覺！”
……
夜幕四垂，宮人提著蠟燭，走在昏暗的宮道上。
她滿臉焦急之色，一邊四處查看角落，一邊大聲喊：“五殿下！天黑了，不玩了！您快出來吧。”
呼喊的聲音此起彼伏，五皇子宮內的宮女太監們到處尋找自家主子。
而目標人物此時正在燈光盡滅的未央宮。
是淑妃的寢宮。
“母妃？”
五皇子奶奶的聲音響在殿內，幽幽地回蕩。
沒有人應答。
不知道為什么，寢宮內外無一人駐守。
他追著黑貓在宮內轉了幾圈，來到這里覺得有些奇怪，便偷偷鉆了狗洞進來。
“孩兒來了。”
聲音更大了些，但依舊沒有回音。
未央宮實在是太大了些。
他的聲音像螞蟻一樣。
轉了個彎，點著零星火燭的內室出現在眼前。
隱隱傳來低低的呻/吟。
女聲是母妃，還有陌生男子的低喘。
五皇子被保護地很好，沒見過這種事情，看見兩個交疊的影子映在簾子上搖搖晃晃。
只覺得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戲。
抬起腳，還想走近一些瞧瞧。
“母……”
就在這時，身后一個影子附上來，伸出手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
五皇子眼底閃過一絲恐懼，雙腳不斷掙扎。
“五殿下，不要掙扎。聽話不要發出聲響，跟著老奴出去。”
聽聲音是淑妃跟前的老嬤嬤。
她向來愛惜他，平時一臉慈愛，極少用這種緩慢又陰森的聲音說話。
使得小豆丁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她，緩緩點頭同意。
兩人的聲音再小，也還是驚動了床榻上的兩人。
淑妃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了身上，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香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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