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自覺地妖魔化了蕭九兮，甚至腦補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大戲。
劉錚滿臉黑線地望著她們，再讓她們想下去，他們家主子都要成謀反逆賊了，為了自家主子只能再次開口：“諸位夫人莫要多想，山王無礙。”
“你說無礙就無礙？空口白牙我如何信你！”
“沒錯，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山王，否則必不罷休！”
看著下頭越演越烈，甚至還驚動了不少休養中的人，大伙礙于她們是山王的家眷不宜靠近唐突，只在門窗邊默默看熱鬧。
蕭九兮就是這吃瓜中當中的佼佼者，他房間窗戶正好可以看到樓下全貌，看那些女人大鬧閘口不由得嘖嘖搖頭。
“女人啊女人，果然是這世界最大的麻煩。”
“主子，王妃也是女子。”一歌好心提醒。
“王妃不是，和她們比，王妃是天上人。”蕭九兮認真點評。
為何他游戲人間卻從不愿與女人有拉扯？
不就是因為女人不好惹么？
山王耶，那個不茍言笑氣場十足的山王耶，這樣的男人都鎮不住院內的女人，那這些女人究竟得多可怕。
蕭九兮越想越覺得唏噓，決定回家之后跟李葉舞說說這兒的八卦，她一定很愛聽。
順便還給龍七說一句她離開是對的，成天與這些個凡夫俗子蕓蕓眾生在后院扯頭花，誰樂意啊。
蕭九兮正看著熱鬧，外頭傳來腳步聲。
他下意識轉頭，便看到幾天未曾登門的蕭晢進來了，而且臉色鐵青。
儼然，樓下的鬧劇他已經知道了。
不過不知為何他沒下去，而是選擇來自己這里。
蕭九兮登時有種自己是什么魅惑寵姬的錯覺，他挑眉道：“你不下去跑來我房間做什么？難道真要坐實我裹挾你的謠言？”
蕭晢淡淡瞥他一眼：“是又如何。”
“你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啊。”蕭九兮甚是無語：“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萬一她們真找我扯頭發，我該著誰去。”
蕭晢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沒搭理，反倒是慢悠悠地坐下來，開始吃蕭九兮桌面的早點。
蕭九兮看他這樣，無語地坐下來：“你這人真奇怪。”
蕭晢涼涼瞥他一眼，仿佛在問哪里奇怪。
“你這人真矛盾，明明是個薄情人卻偏偏學人家當情圣，后院塞那么多女人，哼，應付不過來了吧？”
相較之下自己沒有絲毫桃色新聞，真是出淤泥而不染，世間少有好男人。
蕭九兮想到自己不自覺的有些嘚瑟。
對面的蕭晢看到他這模樣莫名就想起幼時蕭九兮每每得到太傅或父皇夸贊時就會出現的這款嘚瑟表情。
這讓人牙癢癢的陋習，還真是十年如一日從未改變。
好一會，他才控制好情緒平靜開口：“你如何處理州縣里的世家勢力？”
“處理？”蕭九兮撓撓頭，回想了一下太闔州世家勢力：“啊……一開始就把貴族們殺了，后來有新的貴族上位不過現在……也沒了。”
蕭九兮眉眼彎彎笑得燦爛，但說出來的內容卻讓人覺得驚悚。
蕭晢無語，突然覺得跟他討教治下之道的自己失心瘋了。
“不是，主要咱們地方不一樣情況也不一樣，我接受太闔州之前，這里的百姓就已經被貴族禍禍到了極點，我以反賊的借口殺貴族，非但不會讓百姓反抗，反而還會大快民心。
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會大開殺戒的。
只是沒想到殺他們附帶的好處就是不用再文縐縐的思考皇權與當地貴族的平衡。
三皇兄你這邊情況不一樣。”
當初大楚收割山湖州的時候，是這里的貴族窩里反，合力拿下前朝皇帝。
也正因為這樣，這些貴族屬于“護國有功”他們的根基壓根沒被動搖，勢必不能一味殺之。
甚至貴族為了拉近與山王的距離，不惜將掌上明珠、歌姬美妾送到他府上以求親上加親。
山王初來乍到，皇帝又不給兵，他能如何？
盡管山王比較平穩地過度了接手山湖州的過程，但此時再動當地的士族就顯得很艱難。
所以蕭九兮說的也沒錯，他們之間確實沒有參考性。
蕭晢抿唇嘆息，正打算離開，蕭九兮又道。
“皇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追求安虞勢就要失去自由，想要自由必定放棄安虞，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不破，不立。”
此時的蕭九兮眼里難得退卻了玩世不恭，多了一絲認真。
蕭晢從沒見過他露出這模樣，然而心下卻是突然清明起來。
“你以前果然是扮豬吃老虎，把人當猴耍。”
“？”蕭九兮茫然：“我在幫你，你怎么突然就罵起我來了。”
“我最討厭你這種把人當笨蛋的態度，幸好還有兩天你就滾蛋了。”
蕭晢難得的吐出臟話，說完便利索起身走了。
蕭九兮不由得看向自家一歌：“你看看他，說風就是雨，脾氣古怪捉摸不透，而且還過河拆橋，真是一點也不討喜。”
吐槽完這才準備動筷吃東西，結果桌上的珍饈已經被一掃而空。
“！！！”蕭九兮只覺得瞠目：“還吃光了我的早食！”
“咳，主子莫著急，屬下這就為您添置新的。”一歌連忙給自家主子順毛。
另一邊，蕭晢從蕭九兮房間里出來后并沒有去見自己的姬妾，不過很快他的另一個隨從驚雨便拿著一道新的手諭出來。
“山王有令，驛站為瘟疫隔離封閉區，無論是誰，膽敢亂闖者均視為霍亂山湖州亂黨，將就地處決！”
“亂……亂黨？”
“驚雨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了什么？”
“我們是山王的寵姬，未來的山王妃，誰敢攔我？”
姬妾們感覺受到了冒犯，臉上全都掛不住。
“噹！”
驚雨面無表情地抽出了佩劍，陽光下佩劍散發冷冽的光。
“驚雨，你真敢！”幾個姬妾均花容失色。
“諸位夫人驚雨也只是聽命行事，若諸位再于此鬧事，莫怪驚雨冒犯。”
“諸位夫人，咱們這里非比尋常，即便沒有軍令，夫人們也要以身體為重啊。”驚雷也趕緊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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