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琳服飾的一名女工將剛縫紉好的一件女士連衣裙遞到林楚然面前。
林楚然接過衣服仔細瞧了瞧后，嘴角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走線工整。
針腳整齊。
各方面細節都做得很好。
“這裙子做得真好看，繼續加油。”
在車間逛了一圈后，林楚然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臉上堆滿了笑容。
新招的這幾百名工人比她想象中更加熱情好學，短短十幾天的時間，珍琳服飾這邊大半的縫紉機工都能熟練上手了，美滋滋食品那邊的情況也很樂觀。
“小雨。”
林楚然輕輕招呼一聲，岳小雨立馬湊到了她身邊。
“林廠長，您有什么吩咐？”
林楚然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秘書，暫時由岳小雨兼任秘書一職。
“今兒下班后，我要召集兩家分廠的工人講幾句話，你把這個通知傳達下去。”
“好。”
岳小雨立刻去辦。
下午五點半，兩家工廠的數百名工人被岳小雨聚集在工廠門口的壩子里。
林楚然掃了一眼眼前黑壓壓的人頭后，拿著話筒大聲講話：“這十幾天，辛苦大家了，經過這十幾天的學習，我覺得大家已經能夠勝任珍琳服飾跟美滋滋食品的工作，我現在宣布學習期結束，從明兒個開始，大家可以接手做訂單了。”
接手做訂單，意思就是可以拿提成了。
此話一出，底下歡呼聲一陣高過一陣。
“太好了，明兒開始，咱們就可以拿提成了。”
“林廠長，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林廠長，這段時間，您挺著大肚子天天往工廠跑，您也辛苦了。”
“林廠長，您要是覺得累就在家里休息兩天，我們會謹記您的囑咐，少說話多做事，絕不惹是生非。”
林楚然平時尊重工人，關心工人，工人們也都十分敬重她，生怕她挺著大肚子天天往工廠跑累著了。
“感謝大家的關心，大家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我若是感覺身子骨吃不消了，我會待在家里休息的。”
林楚然對著數百名工人會心一笑。
“請大家先安靜一下，接下來，我還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林楚然話音剛落，原本鬧哄哄的場面頓時安靜得掉根針到地上都能聽見。
“珍琳服飾跟美滋滋食品一共有幾百名員工，靠我一個人肯定管不過來，一個月后，咱們根據個人能力選拔干部。”
“咱們需要選拔兩名生產部部長，六名車間主任，一名人事主管，兩名秘書，兩名會計，兩名出納，兩名商務，這一個月考核大家的能力，希望大家好好表現。”
“林廠長，當干部可以加薪水嗎？”
林楚然話音剛落，立馬有工人舉手提問。
林楚然循聲望去，對著提問的年輕英氣小伙兒笑了笑。
“當干部當然是可以加薪水的。”
“你叫什么名字？是珍琳服飾的員工，還是美滋滋食品的員工？”
面對林楚然直視，小伙兒一點都不怯場，笑呵呵地回應林楚然。
“林廠長，我叫鄧唯一，是美滋滋食品的一名刀工。”
鄧唯一。
這名字還挺特別，也挺好記的，林楚然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小伙兒的名字。
“鄧唯一，你若想被選拔為干部，這一個月就好好表現。”
“嗯。”
鄧唯一信心滿滿地對著林楚然點了點頭。
“林廠長，我一定會努力的。”
同一時間。
水牛溝磨盤村。
這是寧城郊區的一個山村，因為村里的老人跟留守兒童比較多，寧城領導干部時常安排文工團的演員前往磨盤村慰問演出。
村里的曬場搭建了一個簡單的舞臺。
霍思雨一手一把舞扇在舞臺上無精打采地跳著民族舞。
“奶奶，這個阿姨好像沒睡醒呢，扇子都揮錯了。”
“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話。”
一個七八歲光景的女孩兒看出霍思雨揮錯了舞扇，扭頭小聲跟自家奶奶討論，老太太生怕孩子童言無忌把文工團的工作人員給得罪了，急忙伸手捂住了孩子的小嘴。
小女孩睜著一雙水汪汪，天真無邪的眼睛繼續盯著霍思雨。
“奶奶，我沒說錯。”
小女孩被奶奶捂住嘴，說話有些甕聲甕氣的。
“之前來咱們村演出的徐阿姨跳過這支舞，我已經學會了，那個扇子不是這么舞的。”
一老一小的對話最終傳到了霍思雨的耳中。
霍思雨氣得狠狠往臺下瞪了一眼。
她屈尊降貴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跳舞給這群沒有文化的土包子看，這群土包子竟然嫌棄她跳錯了。
“小妹妹，你說你會跳這支舞，要不你上來跳一個給阿姨看。”
霍思雨迅速收起眼中的狠毒，笑瞇瞇地走上前去將手中的舞扇遞給剛才說話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充滿了期待。
霍思雨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當然可以呀。”
“小妹妹，你趕緊上臺跳一個吧。”
霍思雨面上笑著，心里卻全是對小女孩的蔑視。
大字不識幾個，沒見識的小丫頭片子會跳什么舞。
讓這小丫頭片子上去出丑，她正好借此機會在臺下歇一會兒，給這群沒文化，沒見識的土包子跳了一個小時的舞了，累死她了。
“謝謝阿姨。”
“阿姨你人真好。”
小姑娘年紀小，不懂事，不知人心險惡，一心只想著跳舞，眼看霍思雨朝自己遞來舞扇，她對著霍思雨笑得眉眼彎彎，心懷感激地接過霍思雨遞來的舞扇。
隨著文工團的伴奏響起，小姑娘手持雙舞扇在臺子上翩翩起舞，動作柔滑流暢，宛若一只翩翩飛舞的小蝴蝶。
這把文工團伴奏的兩名演員給驚呆了。
“這小姑娘跳得比霍思雨好呀。”
“可不是，霍思雨每次跳舞不是像僵尸，就是像鴨子擺蛋，唱歌也不好聽，不知道她當初是怎么應聘進咱們文工團的。”
“怎么應聘進咱們文工團的？走的后門唄，聽說人家有個干爸是第一人民醫院神經內科的科主任。”
“嘖嘖嘖，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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