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瀾耳根子有點兒發燙。
看見林楚然熊家姐妹大腹便便，臉上隨時洋溢著充滿母愛的笑容，其實她挺羨慕的。
她也渴望懷上葉錦川的孩子，早點實現當初要跟葉錦川生一兒一女的承諾。
只是想到懷孕的痛苦，想到生孩子要遭受的罪，她心里就有些犯慫。
“生，生孩子又不像母雞下蛋那么輕松，生孩子痛。”
“你，你再讓我做一段時間的心理準備。”
葉錦川心頭一喜。
結婚以來，每次過夫妻生活，小瀾都要提醒他做好避孕措施，他還以為小瀾把要跟他生一兒一女的那句話忘了呢。
原來小瀾沒有忘記，只是怕疼。
“你慢慢做心理準備。”
葉錦川伸手揉揉藍瀾毛茸茸的腦袋。
“我家姑娘年紀還小，我也不老，我可以等著。”
“我家姑娘什么時候做好了心理準備，咱們什么時候要孩子。”
“萬一三年五載才能做好心理準備呢。”
“那就等個三年五載。”
葉錦川無條件地縱容讓藍瀾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呆瓜，我不會讓你等那么久。”
......
人多力量大，下午五點過，實驗基地里的蓮藕被挖完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了四周田埂上。
四畝多田地，大概產了四五千斤的蓮藕。
四五千斤蓮藕碼放在田埂上，場面相當壯觀。
這收成遠遠超過了趙滿金的想象，趙滿金視線在田埂上一掃，樂得合不攏嘴。
“這收成超乎想象地好啊。”
“聽說蓮藕燉肉那是相當美味，今兒殺兩頭羊燉蓮藕，在曬場搭灶煮，大伙兒美美地吃上一頓。”
趙滿金振臂一呼，趙家屯的年輕后生們搬藕的搬藕，會宰羊的去宰羊，會搭灶的去搭灶。
隨著夜幕降臨，蓮藕燉羊肉的香味彌漫了趙家屯的大曬場。
趙家屯的村民知青拿著鐵皮飯盒在暮色下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負責給大伙兒打菜的是朱清水，余淑梅跟趙大牛。
朱清水跟余淑梅緊挨著站在一起，兩人時不時來個交換眼神，目光膩得都快能拉絲兒了。
身為老光棍的趙大牛被兩人灌了一嘴的蜜糖。
“朱會計余知青，你倆要是互相喜歡就趕緊把婚禮辦了，我好討一杯你們的喜酒喝。”
余淑梅俏臉一紅，害羞地將目光從朱清水身上挪開。
朱清水一邊給人打菜，一邊大大方方地回應趙大牛。
“今年過年我們回寧城扯證，趙大牛同志想喝我們的喜酒，那得等到年后了。”
“趙大牛同志，你搞對象了沒？”
朱清水話音剛落，趙大牛就見王梅端著一只菜碗走了過來。
自從王梅險些被秦俊豪侵犯之后，他每次見到王梅就會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憫，生怕王梅再遇到一個像秦俊豪那樣的人渣。
“水生嫂，你最近過得咋樣？”
趙大牛手握鍋鏟使勁在大鐵鍋里翻攪了幾下，給王梅盛的全是羊肉，只有幾塊蓮藕跟一點點湯。
王梅看到自己碗里全是羊肉，心頭涌上一陣暖意。
“勞大牛老弟惦記了，我最近過得很好。”
知道趙大牛格外照顧自己是因為那件事。
王梅沉默兩秒又開口：“秦俊豪已經被判了刑，那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大牛兄弟，你們一家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不必因為那件事對我感到愧疚。”
身后還有很多人排隊，王梅跟趙大牛簡答聊了兩句就趕緊端著碗離開。
等王梅端著碗走遠了，朱清水靠近趙大牛，用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趙大牛同志，你是不是瞧上王梅同志了？”
“人家王梅同志雖然是個寡婦，但人長得漂亮，身材好，還勤勞樸質善良，一點都不比黃花大閨女差分毫，你要是瞧上人家了，趕緊向人家表明心意。”
趙大牛原本沒往這方面想。
聽了朱水清這一番話，他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境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他同情水生嫂，難道是因為他瞧上了水生嫂？
這一時半會兒的，趙大牛也想不明白，只得滿腦煩惱地繼續給排隊的人打菜。
一六九家屬院這邊。
家家戶戶也在用分到的蓮藕燉肉。
葉北辰林楚然家里，徐明慧楚秀梅在廚房忙得團團轉，曾嬸兒，藍瀾，葉錦溪打下手。
耦合子，麻辣藕丁，涼拌蓮藕，豬腳燉蓮藕，蓮藕丸子。
一種蔬菜，兩位能干的媽媽研究了好幾種吃法。
院子里彌漫著濃濃的菜香味。
陪著徐科下棋的葉爸林爸有點著不住，尤其是葉爸。
他比林楚然這個孕婦還饞。
“錦川，你來陪你林叔跟徐科長下棋，我去廚房幫幫你媽她們。”
實在太香了，葉開山坐不住了。
他招手把兒子叫到身邊，起身迫不及待地朝廚房走去。
葉北辰從部隊回來，一只腳剛跨進院門就見他爸葉開山嘴里叼著一塊耦合子從廚房里跳了出來，跟個偷吃的孩子似的。
他媽徐明慧拿著鍋鏟跟在他爸身后。
“葉開山，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怎么還偷吃，你害不害臊。”
“媳婦兒，你炸的耦合子實在太香了，我一時沒忍住。”
葉開山逃到院子里，拿著偷來的耦合子吃得一臉滿足，就算當著客人的面被媳婦兒追著打，葉大司令也不覺得丟臉。
“然然，餓了吧，還有三道菜要炒呢，你先吃點耦合子墊墊肚子。”
一會兒，徐明慧端著滿滿一碟耦合子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眼看她將耦合子遞到林楚然手中，笑容滿面地囑咐林楚然先墊墊肚子，那溫柔的模樣跟剛才追著葉開山打簡直判若兩人。
葉開山有點吃醋，眼神幽怨地瞪了葉北辰跟葉錦川一眼。
“兒子，如今你媽眼里只有兩個兒媳婦跟閨女，咱們父子仨在她心里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葉北辰：“我不需要家庭地位，媽心疼然然就好。”
葉錦川：“我也不需要家庭地位，小瀾在媽心里有地位就成了。”
葉開山：“......”
這倆也是娶了媳婦忘了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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