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
從小到大，葉春琴也不曾見過葉北辰露出過這樣恐怖的表情。
村里人人夸贊葉北辰是英雄，是特種兵兵王，神勇無敵，是一六九邊防線上一塊無堅不摧的盾牌，她以前并不覺得。
在她的心里，葉北辰老實巴交，人傻好欺負，爹娘讓每個月上交多少津貼，他就乖乖往家里寄回多少津貼，一點脾氣都沒有，就是個孬種。
但此時此刻，她不得不相信村里人夸贊葉北辰的那些話。
眼前這個男人兇狠起來，太恐怖了，簡直就是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惡鬼。
“不就是幾只野兔野雞嗎，我也能上山獵。”
“春芳春寶，咱們回家拿獵弓。”
葉春琴害怕得脊背涌起一陣陣刺骨的寒意，她哪里還敢在葉北辰面前多逗留一分鐘，沖著葉春芳葉春寶大喊一聲后，她腳底板抹油溜得跟逃命似的。
等那姐弟三人的身影消失了，葉北辰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沒事了沒事了。”
林楚然看到他剛才因為葉春琴的話氣到手臂微微顫抖，等葉春琴離開后，她趕緊騰出一只手抓住葉北辰的胳膊。
“咱們才是一家人，不用將外人說的話放在心上，也沒必要因為外人說的話傷心。”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沒人替，咱們就當葉春琴是放屁，好不好。”
“對對對，楚然說得對，北辰你對得起祖國對得起人民更是對得起王東芝夫婦倆，你什么都沒做錯就當葉春琴那丫頭是放屁。”
以往葉北辰聽到剛才那句話，臉色至少要難看半個小時。
這次被林楚然徐明慧一頓亂安撫，他不僅臉色迅速恢復正常，嘴角還扯出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對啊，身邊這些關心他在意他的人，對他來說才是家人親人，外人幾句話對他來說什么都不是。
以后他再也不會因為葉春琴剛才說的那句話而情緒低落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家吧。”
葉北辰帶著明顯笑意的目光在林楚然徐明慧身上轉了轉。
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邊，三人并排著往前走。
看到這樣一幅溫馨的畫面，葉開山心頭涌上一陣溫暖，笑容滿面地接過話：“今兒中午我親自下廚，讓葉大哥，明慧，北辰然然嘗嘗我的手藝。”
葉北辰扭頭望了葉開山一眼。
“我給您打下手。”
他這話剛出口，林楚然就移了移腳步，挨著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詢問：“你今兒中午已經勞動過度了，你行嗎？要是不行，今兒中午還是我給爸打下手吧。”
葉北辰像是被她這句話刺激到了，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徐明慧看出小兩口在說悄悄話，立馬故意放慢腳步等著葉開山跟葉有華。
葉北辰回過神來，微微彎腰在林楚然耳邊低聲說著：“然然，我行不行，要不今兒晚上我就證明給你看。”
林楚然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后，耳根子滾燙。
她沒好氣地瞪了葉北辰一眼。
“你個蹦得兒，滿腦子都是有顏色的東西。”
“這破路，你也能開車。”
“三爺爺爸媽就在后面，你在這小路上開車就不怕翻車嗎？”
葉北辰聽不懂，只覺得林楚然的反應相當有趣。
當著葉開山夫婦跟葉有華的面，他心情大好地大笑了幾聲。
聽到他爽朗的笑聲，葉有華跟著好心情地笑了笑。
“從小到大，北辰都超乎年齡的成熟穩重，但他也很不開心，我很少見他像今天這么開心，然然這丫頭就是北辰的開心果。”
“嗯。”
徐明慧認同地點頭。
“然然不僅是北辰的開心果，她更像是一個小太陽照亮了北辰的人生，溫暖了北辰的心。”
葉開山接過話：“那咱們夫婦倆以后將然然當親閨女待，錦溪加上然然，咱們家就有兩個閨女了。”
徐明慧：“這還用你說。”
到家之后，三個男人先是收拾今兒的獵物，然后葉開山主廚，葉北辰林楚然給他打下手。
折騰到下午兩點過，五人才吃上熱騰騰的可口飯菜。
葉開山做的辣子野雞，爆炒野雞塊，水煮兔肉，烤全兔都深得林楚然的心。
林楚然吃飯的時候，對葉開山的廚藝贊不絕口：“爸，您這廚藝真好，這幾道菜比國營飯店的招牌菜還好吃些。”
“辰哥，你覺得呢？”
葉北辰掰下一條烤兔腿放到林楚然碗中。
“嗯，慢點吃，別噎著。”
“兒媳婦跟兒子夸我了。”
葉開山別過臉對徐明慧邀功似的挑了挑眉。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兒媳婦跟兒子都夸我了，你是不是也得好好夸夸我。
“老沒正經的，不就給兒子兒媳做了一頓飯嗎，有什么好得意的。”
徐明慧裝著沒看明白他的眼神。
“然然北辰，你們要是喜歡吃老葉做的飯菜，以后你們小兩口到了寧城，我讓老葉常做給你們吃。”
葉開山沒得到自家媳婦的夸獎，心里悶悶不樂。
“媳婦兒，我可是軍區司令員，哪有那么多時間給孩子們做飯。”
“還有幾年，你就可以退休了。”
徐明慧微笑著回答他。
“等你退休了，不僅要給孩子們做飯，還要跟我一起帶孫兒，還要給孫兒做飯洗尿布。”
葉開山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一頓飯吃下來，五人填飽了肚子，心里也樂呵呵的。
到了傍晚的時候，劉巧蘭心煩氣躁地在村里晃來晃去像幽靈一樣，就在她心情特別煩躁的時候，一道人影擋住了她的路。
“好狗不擋道。”
“劉巧蘭，是我。”
劉巧蘭定睛一看，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葉春琴，而葉春琴手里拿著一小瓶乳白色的液體，她出于好奇心就詢問：“葉春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葉春琴回答得言簡意賅：“這是公牛草的汁液。”
劉巧蘭知道公牛草。
公牛草可以誘惑公牛，公豬，公羊發情，畜牧站的工作人員為了及時給母羊母豬母牛配上種，經常進山采集公牛草，生產隊偶爾也會用公牛草給耕牛羊群豬群配種，這草相當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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