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溫爾晚慕言深 > 第42章 高城海中國
  何滿尊去二手奢侈品店賣了自己的手表,換了一臺suv。鄧栗將后排座椅壓倒,周蠶昏睡在上面。

  車很快駛離張家埭,拐上了高速。

  鄧栗窩在副駕駛席上,雙手枕著腦袋,腿高高架起來。

  從這里到唐門,即便一刻不休息,也得有二十多個小時,與其把自己折騰得過于疲倦,還不如慢悠悠往回趕。今天準備先開個五六個小時,在一座海濱城市過夜。

  “小明,你怎么來這么晚?我記得我幾天前就喊你了。”

  “我叫何……算了,我來的路上讓人跟蹤了。”

  “跟蹤?”鄧栗扭過腦袋,望著車窗外飛速后退的風景,“誰跟蹤的你?為了些什么?”

  “暫時還不清楚。”何滿尊搖搖頭,“可能是禍國殃民命這件事走漏了消息,有人想跟著我順藤摸瓜找過來。”

  “想要禍國殃民命的可不少。”鄧栗扭過頭,望向正在后座熟睡的周蠶,“二十一門中有的是想借天命琢磨羽化的人,而除了二十一門,三教九流也有不少想染指的。不過對這事兒最感興趣的,應該是高城海中國。”

  “高城海中國……”

  如今社會,表里被分為俗世和玄門,玄門主要以二十一玄門為首,但這自然只是冰山一角,星羅遍布的新舊門派和不受制約的三教九流才是玄門的主體。但這群人中不論大門小派,基本都是遵紀守法的乖寶寶,誰一旦過了紅線,就逃不過被廢了神通扔進監獄的下場。

  如果這回張家埭的事情流出去,四娘山肯定不好過。即便它削尖了腦袋進了二十一門,該扒一層皮還是少不了。

  但即便做得這么出格,四娘山終歸還屬于玄門的陽面,有陽面自然也有陰面。

  這個陰面,就是高城海中國。

  高城海中國并非真正在海上的一個國家,而是一個群體,這個群體應該存在這某個領導人,但也僅僅只是猜測。

  他們是否有固定產業?未知。

  這個群體的數量是多少?未知。

  他們的構成成分?未知。

  整個陽面對于高城海中國的了解非常稀薄,而網上卻有大量關于他們的介紹,但大多都是小說設定般的臆想。有說這是一個古老的組織,源自于某個王朝的皇室。也有說這并不是由人類集團,而是一個由大量活死人組成的妖精國度。甚至還有不少人出海,去尋找還未被地圖所標記的“高城海中國”,當然都是一無所獲。

  所以嚴格來說,這個團體更像是被編造出來的概念。

  但是,從漢王朝開始,這個名字就已經開始出現。并且所有打著這個名字行動的人,都只做一件事——尋找天命。為了尋找天命,他們幾乎毫無原則,欺詐,偷盜,殺人,甚至挑起戰爭……

  時至今日,打著“高城海中國”旗號的人越來越多,這中間真真假假,也不容易分辨,甚至有人把所有干出變態行跡的玄門中人,都歸類為高城海中國的人。但不論這個定義怎么轉換,有一件事兒一直沒變過,高城原中國的人,對天命很感興趣。

  “在張家埭沒看到其他人……你應該是甩掉跟蹤你的人了。”鄧栗看著窗外一路被拋下的風景,眉眼低垂著,像是快要睡著了,“不過昨天張家埭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他們或許已經注意到了。”

  車在燒干了兩箱汽油后,拐入一座沿海城市。

  城市有一條長達10公里的海岸線,海風拂過,讓整座城市的衣服都晾不干,讓整座城市的衣柜都長青苔。

  鄧栗由于自己不用花錢的緣故,入住了全城最貴的海景套房,客廳連著獨立的室外游泳池,雖然不大,也不會去游,但必須得有。

  她強制何滿尊跟周蠶睡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

  “離他近點,別讓人打他主意。”鄧栗說。

  何滿尊雖然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還是覺得怪怪的。

  此時窗外夕陽未落,太陽像柿子一樣浮在海面上,落地窗被染成了橙紅色。

  “我去樓下吃點甜的,你留在這兒照顧蠶寶寶。”

  何滿尊點點頭,而看著鄧栗離開的背影,他也松了一口氣。

  和這位九龍掌門共處一室,總能感到莫名的壓力。

  這座沿海城市因為綿延十公里的海岸線,成了一個不怎么受歡迎的旅游城市,花店、甜食和乞丐成了這座城市的三大特色。

  被稱作“每一家花店旁邊都有一家賣甜食的,每一個甜食店門前都有一個乞丐”。

  鄧栗路過一個拉二胡的乞丐,走進一間甜品店,準備用華夫餅和蛋糕填飽自己,卻發現老板不在,而這店生意也不景氣,在這黃昏時分,竟然除了她沒一個客人。

  窗外夕陽逐漸收攏,這家店沒來得及開燈,周遭一下變得很暗。

  鄧栗不喜歡太黑的地方,準備換一家吃,順便再給蠶寶寶帶點。剛轉身,忽然看到角落一張奇怪的桌子。

  那張桌子倒是很普通的小圓木桌,面對面擺了兩張椅子。但是左邊的椅子上躺了一條復古綠的裙子,椅子前擺著一雙矮跟皮鞋。整個看起來就像有一個女孩正坐在椅子上吃東西,但吃著吃著人忽然從衣服里消失了。

  而桌子上,擺著一張女孩的照片。

  是張半身照,似乎是在女孩不知情的狀況下拍的,正叼著勺子吃蛋糕。而這個女孩身上穿的,就是這條墨綠色裙子。

  把衣服和照片這么擺著,總讓人產生一種奇怪的錯覺,那就是這個女孩已經死了。

  “該說不說,這姑娘長得……挺年輕。”鄧栗雖然覺得這種裝修審美有點小眾,但大千世界,有什么偏好都不奇怪。她稍微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

  她走到門口,準備開門,一個少年忽然推門而入。他說了聲“小心點兒”,徑直走向那張布置奇怪的桌子,拉開椅子,對著照片和裙子坐下,然后他跟著照片說:“姐,我想吃華夫餅……蛋糕也行吧,要葡萄的……”

  說完他轉過身,對著空空蕩蕩的營業臺大喊:“我要一塊葡萄巧克力蛋糕,一塊冰激凌蛋糕,再加兩杯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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