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圣君雖然一口一個姑父地喊著,可不管是語氣,還是說出來的話,都沒有什么明顯的尊重可言。
他這是在告訴老圣君,以及君月語還有葛遠天,他這是為了老圣君交代‘遺言’專門將葛遠天給請來。
黑眸流轉,眼底浮現出了明顯的狠辣。
哪怕是他背對著君月語,君月語都能明顯的感覺到紅衣圣君對老圣君的不敬重和不屑,甚至還有敵意。
得到了圣君之位,還這般恨著老圣君是做什么啊?
既然是痛恨著老圣君,又為何不干脆直接將老圣君給殺了算了。
還有,為何紅衣圣君要專門找來她師父,讓老圣君將要對她說的話告訴她家師父呢?
莫不是這紅衣圣君還想要殺了她家師父?
還是說,他想要知道老圣君會對她家師父說什么。
那些話才是紅衣圣君做這一切的關鍵。
老圣君聞言再次睜開了已經逐漸渾濁泛黃的眸子,臉上卻充滿了期待。
葛遠天見狀看了一眼君月語,這才走上前去。
從前葛遠天倒也見過老圣君多次,看著眼前這個骨瘦如柴的老者,實在是很難將其和之前那個圣君聯想在一起。
“圣君。”一時間葛遠天的心情有些復雜,之前老圣君有心想要將圣君之位傳給君月語,他那個時候自是十分的不喜。
君月語是絕世天才,有著絕世靈根怎么能做區區低級大陸的一國圣君呢?
只是不曾想,這才多少時日不見,原本身體虛弱的圣君,如今已經又老又滄桑地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的。
按理說這位圣君服下了君月語那么多的極品丹藥,就算是身體不能徹底痊愈,也不至于會變成如此樣子才對。
圣君易主,這些事情必定是有問題的。
先前那圣后杜秋月做的那些滅絕人性的事情不少,圣君心里也清楚,就算是皇族沒有合適的繼承人,也不可能會將圣君之位傳給杜秋月的娘家侄子。
“葛執事……”老圣君認出了葛遠天,竟是落下了眼淚。
老圣君想要抬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
君月語凝眉瞧著老圣君,有用神識關注探尋老圣君的身體境況。
老圣君的身體早就被掏空了,能活著也只是吊著一口氣。
說是老圣君身體不好,可是進來這么久,也沒有看見有人來伺候,明明是病人所住的地方,進來半點湯藥的味道都沒有聞到,就連茶壺都是空的。
“圣君有什么話想要對老夫那乖徒兒說,就直接告訴老夫吧,老夫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將你的話帶給她,畢竟她如今已經去了天啟很久很久了,就連君家都舉家搬遷走了,她此生大約是不會再回來了。”
這是葛遠天之前一直所想的,雖然舍不得他的乖徒弟,可是他心里清楚,君月語是天才,天啟才適合君月語。
哪怕是現在君月語已經回來了,他都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做夢。
“她心中有丘壑,腦中有智慧,的確不適合留在碧水大陸,更不適合做圣君。”老圣君一臉苦笑,明明說的都是事實,卻讓他再次落下了眼淚。
紅衣圣君再次催促著,“姑父,你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現在既然醒了,就先將要說的話說了吧,不然你若是昏過去了,豈不是讓葛執事白跑一趟。”
老圣君看都不看一眼紅衣圣君,他只對葛遠天說:“年少時,其實我父君并不看好我做圣君,他一直中意的是君豐翼。”
“我與君豐翼算是一起長大,他好像都不用努力,學什么都簡單得很。”
“父君總是喜歡夸獎他,用他和我比較,我自是不滿意的,本來我們是好兄弟,可是后來我因為嫉妒,做了很多對君豐翼不利的事情……”
說到這里,老圣君苦笑地再次落淚,看得出來他后悔了。
“后來好像他看中的東西,我都想要橫插一腳,想要占為己有,以至于他的親事都久久不能成。”
“他那么聰明,自然知道是因為我的關系,才讓他是生活一團亂,后來他自請出戰。”
“君豐翼不在皇城的日子,真的是不要太好,后來我就這么成了新的圣君,明明君豐翼對我已經沒有了威脅,可是我還是看他不順眼。”
“于是就直接派遣他出戰,這一次為了找到他的把柄,所以我暗暗隨行,也是在那一次,他救下了失憶且修為全無的沐清芝,我卻對沐清芝一見鐘情,奈何沐清芝也只喜歡君豐翼,我對君豐翼的恨意再次提升……”
君月語對這些倒是不感興趣,她也不認為老圣君是要葛遠天將這些話帶給她。
紅衣圣君也不耐煩了,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這么多的事情,他回宮去用鮮花保養肌膚不好嗎?
“姑父,你說這些做什么啊?君將軍和君夫人都不在了,我那姑姑可是將君夫人送去犒賞三軍了。軍營里的男人可都是如狼似虎的,君夫人那柔弱的樣子,進去之后,應該是活不到一年半載的……”
這是故意刺激老圣君。
果不其然,老圣君直接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本就虛弱的不行的人,這一口血吐出來,又要昏過去。
君月語也不顧那么多了,直接上前再次為老圣君施針,并且拿出了一包藥粉喂給了老圣君。
就連水都是君月語從空間里拿的靈泉水。
這一系列的操作,自然就暴露出了她并未一般的小人物。
再則就是葛遠天與君月語的配合,是那般的嫻熟。
紅衣圣君到底是個聰明人,立馬就斷定了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他甚至懷疑眼前這其貌不揚的女子極有可能就是絕世天才君月語。
只是君月語怎么可能會回來,還是悄無聲息地回來。
“這位姑娘的醫術不錯啊。”
又想起了這個丑八怪剛才拒絕了他的邀請,一個金靈根居然選擇跟著葛遠天。
剛才葛遠天給老圣君施針的時候,分明手生的得很,說是第一次也是完全可以的。
現在又看著君月語如此嫻熟的施針喂藥,那藥還蘊含著靈力,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
在看老圣君的臉色,居然有了明顯的好轉。
此人莫非真的是君月語?
“家里是開醫館的,從小就跟著家人學習醫術。”君月語知道這紅衣圣君已經起疑,但是她還是一臉平靜。
老圣君再次醒來,這一次明顯精神好了一些,只是還是透著虛弱。
老圣君看著君月語手中的銀針袋子,瞬間激動起來。
原本無力又蒼老的手,突然抬了起來,他一把抓住了君月語的手。
“你,你……”
一時間老圣君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樣子。
君月語見老圣君如此激動,心知對老圣君的身體極為不好。
“老圣君,您現在的身體不能太過激動,有什么話可以慢慢說,左右現在東岳國的事情已經交給了新的圣君,您只管好好的修養就好。”
“嗯,你說得對。”老圣君隨即看向了紅衣圣君,“天色不早了,你既然是新的圣君,還不快去忙你的公務,在這里守著本君,也是枉然。”
這是明擺著要趕走紅衣圣君。
就是一副本君有話要對他們說,你跟老子滾的樣子。
紅衣圣君當然明白老圣君的這個意思,他之所以留著老圣君,本就是為了這一刻。
叫他出去,這是不可能的。
“姑父,你這身體,本君怎么能放心就此離開啊。”
“既然老圣君讓你滾出去,你就應該滾出去!”君月語知道老圣君實在是撐不了多久了。
老圣君又明顯的要趕紅衣圣君走,那么就說明了老圣君接下來的話,并不想要紅衣圣君知道。
紅衣圣君瞬間火大,他現在可是東岳國的圣君,眼前這個丑八怪即便是有些本事,也未必就是君月語,在他的面前居然敢如此的囂張。
“你……”
不等紅衣圣君發怒的話出口,君月語直接一揮手直接將紅衣圣君給拍了出去。
砰!
門也跟著關上了。
只瞬間,君月語就恢復了本來面目。
“月語!”
老圣君再次落淚,只是這一次是激動的淚水。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在死前,再見君月語一面。
“圣君。”君月語的一只手任由著老圣君握著,另一只手覆在了老圣君手背之上,有一絲的靈力緩緩的順著老圣君的手背注入流入身體之中。
因為老圣君身體太過虛弱了,所以君月語根本不敢將靈力大幅度注入。
“好孩子,你終于回來了。”老圣君激動得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了。
“我也是正巧回來,現如今碧水大陸的情況很不好。我在探尋的途中就來了東岳國,沒有想到……”
君月語只能簡單的說一下自己來東岳國的緣由。
“我也沒有想到寶貝徒兒會突然回來,剛才我都沒有認出來。”葛遠天跟著說道。
如今碧水大陸到處都是魔氣,他自然是只曉得,本來就想著要向天啟求救。
正好又遇到了東岳國新圣君的邀請,他知道老圣君還活著,也想知道老圣君到底有什么話要帶給君月語。
這不就來了,結果還好巧不巧就碰到了他的寶貝徒弟。
“原來如此。魔氣遍布,看來時候真的到了。”老圣君經過君月語的救治,此刻的情況已經得到了好轉。
只可惜,到底已經是油盡燈枯了,再怎么好轉,無非就是回光返照。
“其實,碧水大陸藏著一個大秘密。”
君月語和葛遠天對視一眼,顯然兩人都不知道碧水大陸藏著什么秘密。
“圣君,這個秘密難道和現在如今的魔氣有關聯嗎?圣君所謂的時候到了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圣君連連嘆息,一臉的隱忍和無奈,“應該是大有關系,你應該去過沼澤地宮吧?”
君月語頷首當初她就是在沼澤碰到了嚴漠等人,“去過,魔氣與地宮有關系?”
說著君月語便想起了沼澤地宮里的壁畫,壁畫之中女子被凄慘的折磨。
當時看到就好像感同身受一般的難受,只是好像也沒有別的什么異常。
“沼澤地宮其實最初是碧水大陸的修真要點,其輝煌的程度可與天啟比肩,只是后來宮主走火入魔,又迷上了用禁術修煉,逐漸的迫害同門,乃至于整個碧水大陸的修士。”
“所以,地宮壁畫上的慘況是真的了?”君月語之前就猜測過那是真的,可是此刻圣君這般說,她才終于得到了肯定。
那個所謂的禁術,應該就是壁畫之上用滅絕人性的法子修煉。
吸收其他修士的修為增強自己的修為,吸收同類血肉來煉體。
“那地宮宮主后來如何了?”
若是那地宮宮主還活著,地宮不會荒廢,碧水大陸也不會太平。
可若是地宮宮主死了,老圣君也不會說那些話,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難道那所謂的地宮宮主,其實被鎮壓在了地宮之中。
君月語擔心,自己上次去地宮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是不是她將鎮壓在地宮之中的宮主給放了出來。
所以,次啊引起了如今碧水大陸到處都是魔氣。
“地宮宮主被碧水大陸的修士合力給拿下誅殺,只是他太過強大,即便是誅殺,也只能誅殺其身體,其的魂魄還是給逃了。”
“地宮宮主的魂魄飛走之前,就說了他會回來的,讓碧水大陸變成真正的煉獄。”
聽到這里,君月語倒是松了一口氣,看來不是她的錯。
只是地宮宮主的魂魄經過多年的修煉,應該變得很強,現如今已經弄得整個碧水大陸都是魔氣,就算是她都還沒有找到魔氣的來源。
“但凡我查看過的地方都是魔氣,可唯獨這東岳國皇城沒有半絲的魔氣,圣君可知道原因?”
要么是地宮宮主故意放東岳國皇城一馬,要么就是東岳國皇城有什么魔氣所不能侵襲的東西在。
亦或者,東岳國皇城沒有魔氣是假象,譬如,東岳國的新圣君本就是一個不男不女的家伙。
說是杜秋月的侄子杜明遜,但是不管是說其往事,還是模樣都和從前的杜明遜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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