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憲嫄說:“還好。”

  楚王妃一臉真誠:“這些日子,我心里一直不安,想著要怎樣彌補才好。”

  白憲嫄:“不必了,貓嘛!又聽不懂人話,難免有到處亂跑的時候。”

  楚王妃說:“話是這么說,但畢竟是我養的貓呀!不過還好,這些日子,我想來想去,還真想到一個法子可以彌補您,還望殿下笑納才是。”

  說著,她沖她身后的一個紅衣女子招招手,那個女子就過來,跪在白憲嫄身前。

  這個女子,十五六歲如花似玉的年紀,身姿非常優美動人。

  白憲嫄剛剛就注意到她了,因為她站在人群中非常醒目,比普通的女子都要高一些,氣質、容貌都非常出眾,堪稱絕色。

  “這是我娘家堂兄的女兒,名叫崔落雪。”楚王妃說,“她也是讀過書的,頗有才情,極擅刺繡。上門說親的,幾乎踏破了門檻!可是我那堂兄堂嫂不舍得她出嫁,總想多留她幾年,我好不容易跟他們家求了來,今兒就把她給了您!就當給您賠禮道歉了!”

  白憲嫄挑起一只眉:“王妃,崔氏也是我大晉赫赫有名的大世家,本宮怎么敢讓崔氏的女兒給我做侍女?您的這份賠禮,我可要不起!”

  楚王妃臉色有些難看,說:“你誤會了,我帶她來,不是給您做侍女,是讓她給太子殿下做個妾室。”

  “妾室啊?”白憲嫄笑道,“不好意思啊!本宮誤會了!你說要給我賠禮道歉,我就以為您是要讓她給我做個侍女呢!我竟不知道,在你們京城,還有這樣給人賠禮道歉的?本宮可真是孤陋寡聞了!”

  楚王妃面不改色地回答:“太子妃現在身子不方便,讓她給太子作妾,替您伺候太子,幫您打理東宮,便是給您分憂,不是嗎?”

  白憲嫄笑而不語。

  “怎么?太子妃不認同我的話?”楚王妃問。

  白憲嫄說:“我只能謝謝王妃的‘好’意了。我們東宮人口少,打理起來并不費事,不需要更多人來幫忙。而且東宮除了我之外,還有兩位才人呢!太子也并不缺人伺候。但是,本宮仍然謝謝王妃的一番苦心。”

  楚王妃冷笑:“早聽聞你們白氏也學穆氏,辦了女學。不知太子妃在女學里學到些什么呢?怎么連最基本的一條:不得嫉妒,也沒學會?還有一條:長者賜,不可辭。不知太子妃有沒有聽說過?”

  她都這樣說了,白憲嫄也不跟她客氣了:“王妃多慮了,我這樣說可并不是出于嫉妒,只是陳述事實。再說長者賜,《禮記》上有云:長者賜,少者賤者不敢辭。意思是說,長者為尊,長者所賜的東西也是尊貴的,年少者或地位卑賤者不能推辭輕慢。如果我沒理解錯,您是這個意思吧?”

  太子妃是整個大晉朝太后皇后之下身份最尊貴的存在。皇權至上,親戚輩份得往后排,甚至有“先君臣,后父子”之說,以維護皇權的權威。

  楚王妃輩分雖然比白憲嫄高,身份上卻有君臣之別,她這樣說,其實是很不恰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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