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憲嫄不是第一次進京。

  上一世,如同喪家之犬,來了以后本想投奔穆家,結果聽到了阿翡的死訊。

  她那時候以為,鄔宓要借著阿翡掌權,會好好護著阿翡,沒想到阿翡居然沒了。

  她那時候意識到哪里不對,卻又想不明白。

  于是她暫時沒有去見穆家人,她住在外公幫她安排的一處宅子里,回想自己在家里遭遇的一切。

  那處宅子正好距離梁王府不遠。

  后來她就見到了爹娘升起來的燈……

  這一次來京城,心境與那時截然不同。

  阿爹親自來城外接她們。

  金秋季節,葉黃果熟,風清氣爽,親人相見,欣然鼓舞。

  阿爹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阿娘見了他,連阿爹都顧不上,跑過去握著他的手,哭了。

  白憲嫄看他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頎長,跟于仞差不多高,長得還跟阿娘有點像,疑惑地地問白鶴行:“阿爹,他是……”

  “他是你小舅。”白鶴行笑道,“楚云,過來見見你外甥和外甥女。”

  樓楚云過來,看看白憲嫄又看看阿翡,笑道:“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渝州人杰地靈,兩個孩子都長得鐘靈毓秀,漂亮極了!”

  阿爹和阿娘聽他夸獎,都頗為自豪地笑了。

  白憲嫄卻是一肚子納悶:“您是我小舅?是了!我好像是有個小舅啊!但是我突然發現,我去過江左數次,竟從來沒見過您!”

  樓楚云:“怎么沒見過?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不過后來外出求學,甚少回家,你忘了我罷了。”

  白憲嫄:“您外出求學,過年都不回家的嗎?我們渝州書院也有外地學子,每年過年,他們都會回家的。”樓楚云笑道:“我在北邊求學,太遠了,懶得回!”

  白憲嫄:“那為何要千里迢迢跑去北邊去嘛!北邊的書院比我們南邊的好么?”

  白鶴行笑道:“你外公眼光放得長遠啊!將來要把更多的生意做到北朝去。”

  白憲嫄:“哦……小舅在北邊成家立業了?”

  “成什么家?我還沒成家呢!”樓楚云說。

  白憲嫄驚訝地問:“啊?您……您還沒成家啊?”

  樓楚云摸摸自己的臉:“你這是什么表情?怎么?我看起來很老嗎?”

  樓楚雁笑道:“你也的確老大不小了!人家二十五歲,都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此番回來,我先不管別人,怎么著先幫你解決了人生大事!”

  ……

  說笑了一番,上車回家。

  白鶴行跟樓楚雁、白憲嫄、阿翡一家四口坐一起。

  白憲嫄忍不住問:“阿爹,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們就聽說了,冊封皇長子為太子的旨意,已經傳遍全國。你們……一切順利嗎?有沒有經歷什么危險?”

  白鶴行說:“還是比較順利的。”

  樓楚雁:“北朝那邊,沒有為難你們?”

  “那邊倒是沒怎么為難。”白鶴行說,“他們的使臣,跟我們一起過來的,要接拓跋皇子回去。”

  樓楚雁:“那……這邊呢?皇上是怎么同意立皇長子為太子的?”

  白鶴行低聲說:“我跟穆公一起上書,加之咱們十萬人馬圍了京城,他很痛快就允了,并未反對。”

  樓楚雁聞言,反而皺了眉頭:“這么容易嗎?”

  “無非還是想來軟的!”白鶴行很清醒,“往后的日子長著,精細功夫在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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