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真是第一次收到情書,本來應該很高興。

    只是這封情書有點怪異。

    寫情書的女人聲稱,杜成真曾經救過她一命,她為了報恩,愿意以身相許。

    到目前為止,杜成真只救過浴紅衣和白菲菲,情書卻不是她們兩個寫的。

    那么,這個寫情書的女人到底是誰?杜成真什么時候救過她一命?

    杜成真反復回憶,完全不記得自己救過第三個女人。

    寫信的女人是從來冒出來的?

    這個女人能把情書放在監控室門口,可見她能在超市里來去自如。

    杜成真查看了昨晚的監控,發覺凌晨0點時,超市的部分照明被關閉了,監控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拍不到。

    顯然,照明是被寫信的女人關閉的,她不希望被發現。

    杜成真沒有罷休,找來齊小二,讓它用狗鼻子聞一聞寫信女人的氣味。寫信的女人來過超市,超市里可能有她留下的氣味。

    可惜,齊小二聞了大半天,沒聞出第三個女人的氣味,只能另想辦法。

    眾人來到超市一樓,準備吃早餐。

    “齊小二。”杜成真遞出一盤剩菜,“這是給你的早餐。”

    “紅燒鯉魚?”齊小二狗眼一亮,這盤剩菜正是昨晚吃剩的紅燒鯉魚,“謝謝杜老板,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拍完馬屁,齊小二吃起鯉魚肉,吃得津津有味。

    這原本是一頓美味的早餐。

    然而。

    “暈!”白菲菲忽然叫了一聲,小手指著魚池,“老板,快看鯉魚!”

    杜成真循聲看去,只見水產區的魚池里,有一條金色的鯉魚。

    是的,只有一條鯉魚!

    魚池里原本有四條鯉魚,昨晚煮了兩條,應該還剩下兩條。可是,現在卻只剩一條。

    另外一條鯉魚跑哪去了?

    杜成真以為鯉魚掉出魚池,可是在魚池邊找了半天,并沒找到鯉魚。

    這條鯉魚就像長了腳似的,逃跑了,早已不知所蹤。

    “這也太奇怪了。”白菲菲不解,“鯉魚只能生活在水里,它怎么會逃跑呢?還是說,鯉魚被人偷走了?”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浴紅衣微微蹙眉,“這條逃走的鯉魚可能是一只妖女,她化為人形,自然能夠逃跑。”

    “妖女?”白菲菲瞇眼,“你是說鯉魚妖女嗎?”

    “對。”浴紅衣分析道,“如果鯉魚妖女真的存在,那么,昨晚給杜成真寫信的女人,可能就是鯉魚妖女。”

    白菲菲提出疑問:“我們昨晚吃了紅燒鯉魚,鯉魚妖女應該很痛恨我們,她為什么又會給老板寫情書呢?”

    浴紅衣道:“這就要問杜老板了。情書里說,杜老板曾經救過她的命。”

    杜成真本不信有妖女,但是鯉魚失蹤得太離奇,不由讓人浮想聯翩。

    無論如何,今天必須把鯉魚的事調查清楚。

    調查之前,得先吃飯。

    “老板,我們吃什么?”白菲菲說,“超市里雖然有米有肉,卻沒有蔬菜,我們會不會營養不良呢?”

    浴紅衣道:“實在不行,我到郊外采些野菜,只是來回要幾個小時……嗯?等等!貨架上怎么有野菜了?”

    眾人轉頭一看。

    只見蔬菜區的貨架上,擺著一籃子野菜。

    這些貨架原本是空的,野菜是從哪來的?

    眾人圍了過去。

    在菜籃里,放著一封粉紅色的信,信封寫有“杜成真收”的字樣。

    “老板,好像是寫給你的第二封情書呢。”

    “情書?”

    杜成真拿起信封,拆開一看,果然又是一封情書。

    內容如下:

    “尊敬的杜成真先生:

    見信好!這是我第二次給你寫信了。之前的第一封信寫得太唐突,不知有沒有嚇到你?我只是想報答先生的救命之恩,并不會給先生帶去任何困擾。

    我知道超市里沒有蔬菜,于是,我到郊外河邊摘了些野菜,希望你會喜歡。

    ————愛慕你的女人。”

    果然是第二封情書!

    這次不僅送情書,而且送野菜。

    這時,金石閃過一條信息流:“愛慕你的女人送來親手摘的野菜,真誠度+2!”

    送野菜居然也提升真誠度?

    看來,這份野菜送得有一定誠意,只是這是什么野菜呢?

    浴紅衣見多識廣,她看了一眼菜籃,介紹說:“這些野菜分別叫河芹菜、豆瓣菜和車輪菜。這三種野菜有一個共同特征——它們長在河邊。如果不是對河邊環境特別熟悉的人,很難同時采到這三種野菜。”

    白菲菲聽出言外之意:“所以,寫信的女人可能真是鯉魚妖女。鯉魚生活在河里,她肯定對河邊野菜很熟悉。”

    浴紅衣點頭:“杜老板,看來給你寫情書和送野菜的女人,極可能是一只鯉魚妖女。”

    這一番分析,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依然有很多疑點。

    比如,杜成真從來沒救過鯉魚妖女,她為什么要報答救命之恩呢?

    杜成真覺得這件事沒這么簡單。

    “老板,這些野菜吃不吃?”

    “當然吃。吃之前,先試毒。”

    杜成真提著菜籃,走向齊小二,此時,齊小二正埋頭吃紅燒鯉魚,它還不知道鯉魚妖女的事。

    “齊小二,別吃鯉魚了。”杜成真道,“先吃點野菜,幫忙試毒。”

    “試毒?”齊小二菊花頓緊,“杜老板,上次試吃花生,我中毒了,身上腫了不少紅包,奇癢無比。現在再試毒,真的不要緊嗎?”

    “你不愿意試毒?”

    “我……”齊小二猶豫一下,鼓起勇氣,“我只有一條狗命,再這么試毒下去,早晚沒命。所以,能不能別讓我試毒?”

    “行,我不逼你。”

    “真的?謝謝杜老板,您真是宅心仁厚……”

    “不過,你可能快死了。”

    “死?”齊小二狗臉大驚,“我怎么會死?”

    “你剛剛吃的紅燒鯉魚,其實是一只鯉魚妖女。”杜成真嚇唬道,“就是說,你吃了一只妖女的肉,而這只妖女就在超市附近。你說,妖女會不會殺你報仇?”

    一聽這話,齊小二嚇尿了:“妖女?這世界有妖女啊?這可怎么辦?杜老板,你要救我啊!”

    杜成真道:“沒人幫我試毒,我現在得自己試毒,哪有空救你……”

    “試毒的事,可以交給我啊!”齊小二馬上改口,“我愿意試毒!”

    杜成真問:“真的愿意?不要勉強。”

    “一點都不勉強!我是完全自愿的!能夠為杜老板分憂,是我齊小二的光榮!我不試毒,誰試毒?杜老板,求你讓我試毒吧!”

    “你有這么無私的奉獻精神,我很欣慰。”杜成真遞出三根野菜。

    齊小二開始試吃野菜,檢查毒性。

    “齊小二冒著生命危險試吃野菜,真誠度+1.5!”

    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經過齊小二的試吃,三種野菜都是無毒的,于是,白菲菲炒了三盤野菜,配上白米粥,做了一桌美味的早餐。

    飽餐后。

    眾人返回監控室,今天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妖女。

    如果妖女真的存在的話。

    妖女既能送情書,又能送野菜,十有七八是在超市里,希望監控能發現她的蹤跡。

    三人一狗都緊盯著監控。

    “話說,妖女長什么樣?”齊小二不安地問,它剛剛吃了鯉魚肉,心里慎得慌,“妖女不會妖術吧?”

    浴紅衣道:“傳言中,妖女只是身體很特殊,長得很漂亮,但是并不會妖術。”

    “妖女不會妖術,那就沒那么可怕了。至于身體特殊……”齊小二眉頭一皺,偷偷瞄了一眼浴紅衣。

    因為浴紅衣的身體也很特殊啊!

    而且長得非常漂亮!

    難道她也是一只妖女?

    不過,如果妖女都像浴紅衣長得這么美艷動人、傾國傾城,那么被她虐待至死,也不枉此生。

    齊小二默默安慰自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知不覺中,眾人看了四個小時監控,一無所獲。

    妖女知道如何躲避監控,她可能只在晚上才現身,監控根本發現不了她。

    杜成真不想再守株待兔,決定主動出擊,約妖女見一面。

    超市里有廣播系統,可以對所有樓層廣播。

    杜成真用廣播喊話道:“我是杜成真。昨晚給我寫信的女人,你在聽嗎?你寫的兩封信我都看了,也謝謝你送來的野菜。我想知道你是誰,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約個時間見面。見面的時間、地點由你來定,我會等你的消息。”

    這一段話,通過廣播系統在超市重復播放了幾十遍。

    如果妖女在超市里,她肯定能聽見。

    “杜老板,你真是太牛逼了!”齊小二欽佩地說,“別的男人最多約美女,你卻敢約妖女,簡直是男人的楷模!”

    白菲菲則惴惴不安:“老板約見妖女,不會有危險吧?”

    浴紅衣道:“危險肯定有。不過,我有在,杜老板不會有事的。”

    “紅衣姐姐,你能降服妖女?”

    “雖然我沒見過妖女,但是重生這么多年,我知道如何應對危險。”

    杜成真敢約見妖女,是因為他有能力應對危險。

    首先,他有血醫果,能治百病,身體有任何損傷,都會自行治療。

    第二,他萬一真受傷了,還有齊小二這個替罪羊頂著。

    第三,杜成真還有第二顆替罪果。

    如果妖女真的心懷不軌,杜成真只要想辦法讓妖女吃下替罪果,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邀約已經發出去了,現在只等著妖女回應。

    ……

    午夜一點。

    杜成真獨自坐在監控室。

    白菲菲在隔壁臥室睡覺,為了她的安全,浴紅衣陪她一起睡。

    杜成真和往常一樣,繼續健身。

    “滋——”

    這時,對講機突然響了,傳來浴紅衣的聲音:“杜成真,妖女出現了嗎?”

    杜成真拿起對講機:“沒有,你還沒睡?”

    浴紅衣道:“妖女沒出現,我哪能睡得著?我是你的保鏢,得保護你的安全。”

    “怎么,你很怕我出事?”

    “當然。你要是死了,以后誰幫我治病?”

    “放心,我會好好活著。”杜成真道,“你不用熬夜,早點睡。妖女要是出現了,我會聯系你。”

    “好,自己小心。”

    切斷通話。

    杜成真繼續健身,沒一會兒,對講機又響了,他問:“什么事?”

    然而,對講機卻傳出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杜先生,是我。”

    聲如細絲,又輕又柔。

    杜成真微怔:“你是誰?”

    一陣靜默后,柔聲答:“我就是給你寫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