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極限警戒 > 2169節 單鵬的任務
  很多人看投緣,很多事情卻看機緣。

  投緣可能是臭味相投,但推動一件事真正的進展,卻需要真正的高尚作為機緣。

  世俗多事,可不過循環反復,讓世人益發的隔閡、陌生、或憤世嫉俗、或貪得無厭。

  無法讓世人認知、眼界、境界提高的事情,自然不能稱為讓人類進步的事情。

  人類的進步當然不是挑撥離間橫行,爾虞我詐層出不窮,當所謂成功學此起彼伏時,那不成功的世人呢?難道就該死嗎?

  有人百里挑一,有人萬中無一,說圣人要幾百年出一個,可像沉約這樣能聯系到那個聲音的人,的確億萬中難有一個。

  修行重歸一,因此對于轉瞬即逝的東西,能舍就舍。

  現代很流行的斷舍離,其實就是修行理論觀的一種轉化。如今的斷舍離更求的是斷物質需求,進而期冀心靈的凈化。

  但就和《四十二章經》所言——若斷其陰,不如斷心,心如功曹,功曹若止,從者都息。邪心不止,斷陰何益!

  心凈化,本要從心行,外正行固有幫助,可因外行獲益而沾沾自喜,矜夸人前,一顆心終究無法凈化。

  奢侈不足取,裝作的精簡,同樣是隱患,只有真明“欲生于汝意,意以思想生,二心各寂靜,非色亦非行”的道理,方入心無所住的門檻,才有明心見性的可能。

  沉約知道李巨人、都子俊、女修這些人或許知道這些道理,可他們不明,對此甚至嗤之以鼻。石田秀子呢,她可能亦知,但她困于身心,能明不能達。

  要證悟,不但需要大智大勇,還需要一個不差的身體。

  身若百病生,心怎明光行?

  “我可以做些什么?”沉約主動道。

  那個聲音帶著欣慰道,“你處于一個極為奇特的空間,類似在創世鏡最外的那層空間內,此空間合一而流動。身處這種境界的你,可以隨意到達創世鏡諸多世界的任何地點”

  沉約微有好奇,但好奇心隨即止住,因為他發現自己微有動念時,周遭的一切就如閃電般的開始劃過,而他若不凝心,周遭就會有引力嘗試將他吸入。

  這和大雪山秘法中的入迷很像。

  修行者可保持輪回中一念清醒,但在進入人體的剎那,卻有極大的可能因為人體的屬性,被帶入一種癡迷的境界。

  “這需要你真正的清醒,局外的投入。”那個聲音又道。

  沉約“嗯”了聲,在明界的時候,他側寫之能讓那些特警嘆為觀止,就是他清醒的融入。

  既然融入,如何清醒?實則就和人在紅塵,心在凈土般。

  “你的這種空間,是經過我們太多人的努力才造就。”那個聲音感慨道。

  沉約清醒道,“這是一條回歸你們之中的道路?是你們實驗人員在迷失中、重新摸索,制造出一條和你們產生連接的道路?”….他又想到無極宗的那個神農凋像。

  從遠古神農天女,再到漢末爭鋒,從孫思邈的努力合一,再至唐朝天子基的出現……

  這些人苦于世人的分裂,漸漸轉為合一而行,而這條道路,正是跳出創世鏡的明途。

  那個聲音贊許道,“的確如此,我們的實驗人員經過太多的努力,終于造出你所在的這個空間,但他們在進入這個空間后,隨即到達我們這里。”

  沉約終于明白神農、天女為何一去不復返了,“此空間本和你們合一,他們一入此間,立入你等所在之地,然后無法再回轉。有些實驗人員的確成功了,可成功不可復制。但你們又不得不苦苦維持眼下的僵局,等待新的機會?”

  真相終于揭曉。

  世人處于二維線性空間,神農他們進入了真正的四維空間,有些人可以在三維空間游弋,比如說女修、石田秀子,暖玉他們,

  大修行者求簡不入繁,證悟徑入一維點空間,神農那些人派出的實驗人員歷經辛苦卻一去難復返。并非神農他們舍棄了這個世界,而是因為他們根本無法控制回轉。

  真正能改變僵局的只有沉約一個。

  腦海中突然有靈光一閃,沉約想到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問題,“那單鵬呢?在這場變遷中,他處于什么樣的角色?”

  那個聲音立即道,“他和神農本是一個方向的人,在你們世界的神農發現世界崩潰不可避免的時候,漸漸發現創世鏡的秘密,同時找到回轉的道路,神農留下錨點和發現,決定回轉我們中尋求破解的答桉。”

  “那時候的神農,自然不知道你們有了巨大的變數。”沉約喃喃道。

  那個聲音回道,“的確如此。單鵬為求穩妥,主動留下來策應。”

  沉約自語道,“他們彼此間,很是信任。”

  那個聲音感喟道,“這很難得。神農在離開創世鏡空間那一刻,發現了異常,立即將所有消息傳給了單鵬,然后就在創世鏡、黑洞、白洞的影響下,加入了我們,而我們,同時失去和單鵬的聯系。”

  沉約對單鵬這個人很敬仰,卻始終搞不懂單鵬的行為——單鵬“背叛”了女修,但單鵬沒有再和女修纏斗,單鵬好像了解了一切,他幫助了很多人,卻又像什么都沒做。

  以單鵬之能,本來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可單鵬好像始終沒有發力。

  到如今,沉約卻知道單鵬的苦衷——哪怕創世鏡的制造者都對眼下的局面無能為力,哪怕那些實驗人員,都會空間的分裂無可奈何,單鵬又能做些什么?

  在無數繁雜的世界中,單鵬同樣無計可施。他能做只是和沉約類似,從心而行,點醒一些期望光明的人,改正一些被惡俗毀壞的惡行,讓善良不至于失去信心,讓堅持看起來不再是徒勞無功。

  想到這里,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單鵬的身影。

  那一定是單鵬!

  若非單鵬,有哪個會有那般超脫世俗、卻又同于世俗的行止?

  單鵬立在雪山之巔,如雪鷹般堅韌,又像雪山般寂寞,他對面站立的是個和尚。

  和尚看起來和沉約很像,但他少了分紅塵的牽扯,更多分證悟前的澄凈。和尚不堅韌,也不寂寞。

  當一人和心性融合的時候,再不會有寂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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