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極限警戒 > 1869節 養女
  水輕夢揮劍,劍帶寒光、寒氣,也帶著寒冰入骨的殺機。

  眾人驚。

  誰都沒想過,水輕夢居然要殺了崔念奴?

  水輕夢瘋了?

  若不是瘋癲,如何做出這種癲狂的事情。

  魏若愚急聲喝道,“住手!”

  她兩字出,劍鋒已到了崔念奴的脖頸側,崔念奴真的做夢也沒想到過水輕夢居然說殺就殺。

  她崔念奴敢對沈約、水輕夢放肆,本來就是認定這兩人因為某些約束不會出手,可她此刻也認定,水輕夢真要殺了她。

  殺機不是假的。

  為什么?

  崔念奴心膽俱寒,顧不得反擊,早就后撤爆退,可她拼盡了全力,和冰劍寒芒卻是越來越近。

  肌膚感覺到殺機潛入,崔念奴駭然之下,居然做了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她跪了下來。

  “師姐饒命!”崔念奴急聲叫道。

  水輕夢眸露殺機,少有的決斷,可冰劍觸及崔念奴脖頸的那一刻,倏然止住。

  崔念奴見求饒有效,跪地磕頭道,“水師姐,求你大人大量,饒了念奴一命。你不看僧面、不看同門之情,總要想想師門的養育之恩……”

  魏若愚同時厲喝道,“水輕夢,還不收劍,你要做什么?”

  水輕夢少有的詫異,那一刻似神游太虛。

  常人若有這般漏洞,崔念奴早就辣手反擊,可她深知水輕夢的本事,只怕這是水輕夢設下的一個欲擒故縱的圈套,跪在地上不敢反抗。

  “水輕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魏若愚再度喝道。

  水輕夢似有回神,卻突然掐了個手訣,靜在當場。

  沈約到了西華門前。

  一切重來。

  西華門的城門緊閉,城垛處并沒有先前的寒光閃爍,可地上有!

  沈約拾起地上的一只羽箭。

  有羽箭散落在地,這里自然有過一番鏖戰。

  看著羽箭上面的一點寒光、一絲血、一縷衣線,沈約凝聲道,“林凌云她們殺上了城樓,殺死了不少守軍。”

  聶山想說,這些女人真的無法無天了,可知道這些女人早就無視王法,只是道,“怎么辦?”

  沈約縱身上了城墻頭,隨即開了城門。

  眾人見沈約此舉,已然見怪不怪,可見到城門后的禁軍尸體,都是內心氣憤。

  梁紅玉突然道,“很奇怪,這好像不是西北軍在把守。”她因韓世忠的緣故,對西北軍多少熟知,知道西北軍常年風吹日曬,皮膚黝黑粗糙,可這里死的禁軍多是細皮嫩肉,一看就知少經戰事。

  沈約沉聲道,“這些人是劉光世的手下。”

  都子俊重置空間,也讓沈約提前知曉一些事情。

  聶山、梁紅玉等人聞言卻是面面相覷,不知道沈約如何肯定這點。

  “先去延福殿。”沈約再道。

  他自然記得曾經發生的事情——太子趙桓在童貫的教唆下,利用清君側之名要逼趙佶退位。

  歷史完全不同了。

  傳說中的趙桓,是在金人南下,逼不得己的接受了趙佶的禪讓。

  可傳說真的靠譜嗎?

  如果沒有預知之能,哪怕金人興兵,誰知道大宋滅亡在即?皇位仍舊是塊肥肉,趙佶那么多的兒子,瞄準皇位的可不止趙桓一個。

  趙桓真的勉為其難的接受皇位?

  事實恐怕并非如此。

  連孩子都知道,他碗里的肉都是他的,早吃晚吃不吃都是他的,因此他才表現的不情不愿的樣子!

  若有是有人搶,你看那孩子吃不吃。

  趙桓認定是岳飛在搶食,這才急于發難?!

  沈約早想到這些——可歷來皇位繼承是講求正統的,趙桓再是迷糊,可如何會信一個外姓人會搶他的皇位?

  除非……

  沈約暗自皺眉,從宗澤找到了岳飛,宗澤又是宗正少卿的身份,讓他無法不聯想岳飛和趙佶可能有瓜葛,而趙桓也知道這個瓜葛?

  他暫時不想趙家的家族情仇,暗想如果按照空間重置前的變化——方臘已在垂拱殿擊殺了那些圍攻他的禁軍,完顏宗峻如此布局,就是讓方臘懷疑猜忌,讓方臘、趙佶、他沈約之間有了問題。

  再加上個林凌云,方臘哪怕黑化都是大有可能。

  前提是——方臘是否記得空間還原前的事情?

  方臘如果記得,那一切倒好說,可方臘如果不記得呢?如果都子俊確信方臘不會記得呢?

  一切都會因為誤解、仇恨陷入極度的扭曲中。

  沈約憂心此事,早在想著化解的方法,但他必須先趕到延福殿……

  但他舉步的時候,卻突然止步,因為他收到水輕夢的傳訊。

  水輕夢只說了一句話——沈約,崔念奴好像和那個養女有關!

  然后,水輕夢那面就沒了音訊。

  沈約臉色遽然改變。

  他知道水輕夢一定碰到了更緊急的事情,這才話說一半,但他凜然不是水輕夢遇到難纏的危機,而是因為水輕夢所說的內容。

  崔念奴是方大民的養女?

  旁人多是一頭霧水,可沈約腦海中隨即閃過一段曾聽到的故事。

  那是張繼先給他講的一個故事。

  張繼先經歷過一件離奇的事情——他知道僵尸的事情,也握有斬僵尸的方法,于是就和屠龍少年找龍般,總想找個僵尸試試。結果是他的確撞到了僵尸,僵尸愛上方大民的養女,張繼先卻以為那僵尸是害人的,出手后才發現錯誤。

  就因為這個錯誤,才有了這個時期的張繼先。

  張繼先之所以一直在汴京附近轉悠,固然為百姓做了許多好事,可這個遺憾恐怕也是他的心結。

  心結必須心解。

  水輕夢說的養女就是張繼先口中的那個養女?

  聽起來根本毫無相關,因為這兩人之間,相差很長的時間。

  但水輕夢絕不會無的放矢……

  沈約沉吟間,霍然回頭。

  眾人紛紛警覺,向黑黝黝的城門洞望去,就看到一人走近。

  沈約微揚眉頭,喃喃道,“張道長?”

  他倒沒想到才想到張繼先,張繼先居然就主動到了此間。

  不是張繼先未卜先知……

  而是張繼先已有所知!

  沈約做出這個判斷的時候,張繼先凝望沈約,輕嘆道,“大夢誰先覺,本道此刻知。沈公子。本道等了多年,就在等此時此刻,還請伱原諒本道的不請自來。”

  沈約眼角微有抽搐。

  那一刻,他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方臘、完顏宗峻的恩怨,只怕才算真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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