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衛生巾是一年四季都要用的東西。
越早開始販賣，越賺錢。
常芳慧正是想到這點，才如此火急火燎地來找肖霖曉的。
肖霖曉也是和她一拍即合。
兩個“卷王”在一塊工作，肯定很合適。
輕易答應常芳慧入資的肖霖曉沒有想到。
這一句話給自己帶來的，是怎樣的痛苦。
常芳慧提出的各種問題都十分關鍵。
例如東山省女眷通常不會選擇三角形底褲，需要更改衛生巾的大小和形狀。
例如衛生巾底膠，肖霖曉的想法是漿糊，將兩片衛生巾背對背放在一起粘起來保存。
但真正使用過后，常芳慧發現，揭開的兩片衛生巾，另一片背膠會迅速干掉，幾乎造成了一半的折損率。
除非有另一個也是正在經期的女性一起使用才不浪費。
可是，就算官員女眷家里都有侍女什么的。
如果衛生巾的價格打不下來，她們也很難接受自己和侍女用同樣的東西。
畢竟這個時代，階級分明。
還有棉花壓制工藝需要改進。光常芳慧用的這一陣子，就發現了不少條會掉毛絮的衛生巾。
包括儲存，用棉布包裹起來，真的能避免衛生巾防塵防蟲嗎？
那可是私密之處用的東西，要格外小心著些呢。
北方還好，如果生意擴大到南方去，怎么樣才能防潮呢？
前面的這些提議，都是很正常的。
盡管質量上的問題更改也很困難，但肖霖曉痛并快樂著。
畢竟產品做好了，對所有人都好。
她也才能將這門生意長久的做下去。
衛生巾的質量絕對不能出錯。
不僅決定著肖霖曉做商人的信譽。
更是和隆金朝女性的生理健康安全息息相關。
肖霖曉絕對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而忽視這些。
但……
最令人頭大的在后頭。
因為常芳慧的推薦，衛生巾的銷量也漸漸打開來。
肖霖曉在省城買的門面暫時還沒有裝修好，只能讓需要購買的女性每月初一十五來她家中預定，來貨立刻送過去。
因為肖霖曉想要提拔肖家莊，因而衛生巾的主要產地還是放在了肖家莊。
等日后生意廣了，在考慮在省城外建廠子招人的事情。
可運輸上又是一個大難題。
肖家莊到東山省省城，如果只走官路，最起碼要走上整整一天一夜。
這還是建立在馬匹好的前提下。
畢竟是運送貨物，夏鶴鳴之前選的山路是無法走的。
常芳慧對此十分不贊成。
她想自己出手招人建工廠，卻被肖霖曉壓下來了。
最后兩個人各退一步。
人還是肖家莊的人。
棉花也主要用肖家莊種出來的棉花，如果實在不夠了再去別處收購。
廠子建在城外不遠處的田野邊上。
和肖大海的田地距離很近。
離他們正在建設的郊野園林也不遠。
這樣多雇幾個人，平日里也能管的過來。
肖霖曉專門又跑了一趟肖家莊。
她本以為，帶著一群女眷跑到省城去做工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恐怕沒幾個人會愿意。
卻沒想到，一口氣招到了十五個女工。
最小的才滿十二，最大的是李嬸子，孫兒已經可以滿地亂跑了。
或許是林余聲和肖希兒這些年在外面賺錢，讓大家得眼饞。
或許也是肖霖曉之前胡拽的山神招親的事情唬住了大家。
總之，就算是最頑固的老頭，也覺得女孩子出去賺賺錢是件好事。
“那可是跟著山女大人出去干，有出息的嘞。”
肖霖曉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鄉親們只是相信自己罷了。
她也絕對不會辜負鄉親們的。肖霖曉發誓。
工廠建好，產量穩定，客源也在不斷擴大。
肖霖曉本來以為衛生巾的事情已經平穩，可以放權出去，招個管家全權代理。
實在不行讓常芳慧招人管，也可以。
結果一件事情剛放下，常芳慧就又湊過來說另一個生意了。
還是肖霖曉之前讓她幫忙宣傳的茶話會。
當時常芳慧就又入了股。
只是她在園林和甜品上都沒什么研究，便也沒怎么插手。
肖霖曉本來覺得輕松了。
終于不用整日跟常芳慧“吵架”了。
之前吵成那個樣子，天天不歡而散。
險些都鬧得巡撫大人找上門來。薆
結果沒想到。
常芳慧在茶話會的賺錢形式上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這個會員制度啊……”
肖霖曉瞬間警惕起來，著常芳慧。
“你別說會員制度不行，這個是我的底線，不可能更改的。”
后世為什么幾乎所有店鋪都有所謂的會員制度？
這個制度雖然惡心人，但所帶來的顧客黏連度也是不容小覷的。
更何況，肖霖曉只是推行了存錢式會員制度。
存五十兩九五折，一百兩九折……
一次性存五百兩及以上，就可以終身獲得免費進入【花園】的權利。
是的，不僅茶話會的點心要收錢，門票也要收錢。
反正這些貴族小姐們也不差錢。
更何況她平日里光是園林打點就是很大一筆支出。
不賣白不賣~
肖霖曉本來還在為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
常芳慧卻是搖搖手指頭。
“不不，你這個會員制度，門檻太低了。”
“什么，低？？！”
肖霖曉愣住了。
這還低嗎？
要知道，一整個蛋糕做出來之后分成六分，每一塊都要賣一兩銀子。
一壺普通的花茶——只是加了枸杞之類的養生食材，就要賣到三兩銀子。
即便是這樣，五百兩也足夠食量小的姑娘們用很久很久了。
這個門檻還低？
那常芳慧所謂的高門檻，究竟是什么程度。
常芳慧神秘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
第一句話就把肖霖曉震撼住了。
衛生巾購買累計五十兩，方可獲取入會資格。
……
甘拜下風。
肖霖曉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甘拜下風。
能將兩門上去毫無關系的生意聯系起來。
常芳慧不愧是商人的女兒。
這個經商頭腦，不去自己開店，反而困在后宅那么久，實在是可惜了。
幸好自己發掘了她。
再往下，肖霖曉不禁瞳孔地震。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