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武聽完厲行的演講，直接匆匆忙忙告辭，連四皇子都沒告知一聲。
肖里正說，他離開時，滿臉喜悅，整個人像是要蹦起來似的。
肖霖曉在旁邊捂著嘴咯咯笑。
想過劉尚武蠢，沒想到這么蠢。
她還專門跟林貍討論過，今天晚上給劉尚武編制一個什么樣的夢境，加深他的猜忌。
哪里想到，這人光聽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已經腦補出了全部情節。
恐怕，比肖霖曉一開始設想的還要有趣呢。
厲行也無奈地搖搖頭。
祭祀大典，王運成跟皇上報告的是三天。
盡管實際上的大典只有一天，剩下兩日是肖里正留給肖家莊百姓們擺攤賺錢的機會。
是的，因著山神的吸引力，附近最大的市集位置挪到了肖家莊附近，每逢初一十五開集。
中秋因為要舉行祭祀大典所以休市，因而多補償一天給大家賺些補貼。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賺來的錢都是他們肖家莊的。
肖霖曉對肖家莊的市集也極其感興趣。
先前玲玲衣鋪做大做強之后，瘋狂缺繡娘，是從肖家莊中挑了一批適齡女子去做的。
白玲也從不苛刻，每次工錢都按時發放，偶爾還會有節日獎金。
甚至加上了肖霖曉提議的績效獎金——鼓勵大家多多做工。
加班是被嚴令禁止的。
在現代被996瘋狂摧殘過的肖霖曉極其討厭這種沒有意義的內卷氛圍。薆
因而，在規定的時間內想要超過所有人做出最多的件數，女孩們就只能極力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反倒是提升了整個玲玲衣鋪的產出水平，更大大縮短了時間。
玲玲衣鋪收入增加，白玲發獎金也絕對不手軟。
女孩們每每回家，都是帶著大批給家里父母弟妹的禮物回去的。
總是能讓沒找到工作的其他同齡男女眼饞到掉口水。
她們的收入，幾乎是秒殺不少小攤主。
以至于肖家莊的女孩子成了十里八鄉有名的“優質媳婦”。
要不是顧及著山神的傳說，光是提前預定的彩禮錢都要炒到天價了。
也因為她們的存在，肖家莊的整體制衣繡花水平都提升了不少。
僅僅憑借偶爾回家時教給母親和妹妹們的幾招。
就足以在鄉村大集的成衣市場上占據潮流。
便是隨手繡的幾個荷包，也總是被爭相搶奪。
肖霖曉也因此對肖家莊的大集十分好奇。
聽說，比她之前跟林余聲一起賣炸魚排時還要人多呢。
她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著，手里拿著糖葫蘆，時不時附身一眼攤子上的香包。
見到一個在藍色絲綢段子上繡得墨竹香包，肖霖曉不禁眼前一亮。
她拿起香包，對著身后的男孩喊：“厲行，你這個你喜歡嗎！”
厲行手中拿了好幾張面具，又捏著幾個肖霖曉吃到一半就丟下的油紙包裹的食物。
無奈地笑著，加快腳步。
“不用，”厲行說：“我還是更喜歡玫瑰花。”
肖霖曉臉色一僵，轉過臉去，耳朵卻是一片通紅。
“好嘛，不要就不要。”
她將荷包放下，默默地放慢腳步，跟厲行并排走。
了身旁已經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男孩。
他的臉已然有了利落的線條，俊朗的氣質縈繞在周身，個頭又高，比起某些十四五的男孩都不為過。
是走在街上足以被人塞手帕的程度。
肖霖曉想著，不禁笑出聲來。
厲行疑惑地轉過臉來她，她才咳嗽兩聲，裝作正常的樣子。
肖霖曉轉移開話題。
問著厲行：“你不需要趕回去嗎？就不怕劉尚武在那位面前添油加醋？”
“擔心有，但無所謂。”厲行挑挑眉頭，嘴角微微挑起。
“如果連這種讒言都能聽信，那那位也坐不了太久位置了。”
肖霖曉大驚失色，連忙伸手去捂厲行的嘴。
“呸呸呸，什么話都說，不怕被人聽見啊！”
厲行悶笑著她。
“如果離這么遠還能傳進他耳朵里，那我這些年也是白干了。”
“啊……也對。”肖霖曉訕訕地放下手，捋了捋翹起的發梢。
一想說到這個話題，她就想起來厲行很快要離開的事情了。
盡管他說，至少會等到大典徹底結束再走。
但即使離別尚未到來，肖霖曉依舊忍不住陷入悲傷的劇情里。
厲行著肖霖曉的側臉，準備瞞住自己的打算。
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他轉開頭，指著邊上的小攤說：“曉曉，你那個酥魚湯你想喝嗎？”
肖霖曉連忙點點頭：“想！”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裹了厚厚面糊的魚條油炸過后，放到表面面殼僵硬。
然后熬一鍋魚湯，加入魚丸，炸魚條，雞蛋餅絲和銀耳進去，加入適量的鹽提味。
不需要其他任何作料，就足夠鮮掉人的舌頭。
肖霖曉已經全然將傷感拋到腦后，奔到小攤前，大喊著：“嬸子，麻煩來兩大碗酥魚湯！”
.
肖霖曉沒去第二天的市集。
還有幾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肖霖曉要趕回東山省省城跟家里人一起過生。
厲行不知道去了哪里，連院子里都沒見他的馬車。
夏鶴鳴說，馬圈里也只剩下他們一批馬了。
肖霖曉皺起眉頭，又嘆氣著松開。
想來厲行是遇見什么要緊的事情，提前出發去忙了。
雖然這種事情常見。
但這次又沒能好好告別。
肖霖曉還是覺得十分遺憾。
系統鎖定住厲行的馬車位置，悶悶笑著，就是不告訴正在郁悶的肖霖曉。
嘿呀。
怎么有人明明早就離開，卻偷偷跟在肖霖曉身后呀。
系統立刻猜到了厲行的打算。
不就是因為宿主的生日快要到了嗎。
它是個聰明的小系統，肯定不會破壞生日上的驚喜的。
系統美滋滋地想著。
后臺鎖定厲行馬車的程序卻一直再運轉。
嗯……不說歸不說。
最起碼先滿足自己的八卦心里吧。
不得不說，系統作為人工智能的情感，卻是越來越像一個真實的人類。
如果肖霖曉知道它的心里活動，定然要大喊：“成精啦！”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