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走陰人 > 第183章 湖上漁家
    湖上漁家是蔣陽云投資,林余聲出食譜,云逸郡主出店鋪并選派人手掌管的客棧。

    二三樓是客棧,一樓是足以容納數百人共同用餐的飯店。

    即便如此,湖上漁家一樓也總是人滿為患,排隊的票單發了一張又一張都不夠用。

    而兩位勢力極大的背后老板,保證了湖上漁家不會被其他勢力插手。

    再大的官想來吃飯,如果沒有提前預約,也得給我乖乖排隊。

    倒也有人曾經仗著家里的權勢鬧事。

    只是一個提督家里的小公子,又哪里能與惠貴妃的人脈抗衡呢?

    說起來這個提督,已經不是三年前那位了。

    林余聲忙完手里的活計,搬著板凳和肖霖曉一起坐在湖上人家后院曬太陽。

    她著女兒出落得越發俊俏的小臉蛋,心里卻心疼得很。

    林余聲抬手蹭了蹭肖霖曉的臉頰肉。

    她疑惑地回過頭來,“媽?”

    林余聲嘆到:“你瘦了。”

    “哪里是瘦了,明明是變好了呀。”

    肖霖曉挽住林余聲的胳膊,笑著說。

    要說瘦,還是三年前最瘦。

    剛醒沒多久,背上的傷還沒好全,肖霖曉就開始跟著榮祥戲班子到處跑——后來改名東山話劇團了。

    林余聲也是心疼,可蔣陽云回了京城,云逸郡主還要和王運成一起安排嵩明縣乃至附近其他縣城百姓的災后重建問題。

    就連肖大海,也因為涉及到農田的排水防澇而被迫留下來。

    至于林余聲,她的傷在腿上,一直養到一年前才勉強恢復正常行走能力。

    這還是建立在她科學運用復健計劃的前提之下。

    話劇團剛剛成立,就擔負起政治上的重要任務。

    肖霖曉自知不可能放任他們自己去巡回演出。

    只是這樣一來,風餐露宿的半年,肖霖曉個子沒長多少,體重卻是瘋狂下降。

    一度比原主身體還要差很多。

    甚至還因為營養不良而差點暈倒在路上。

    夏鶴鳴擔心,想將肖霖曉送回去卻被拒絕。

    “你在臺上演出,能處理好臺下那些渾水摸魚的人嗎。”肖霖曉一針見血道。

    那時,他們的演出已經開始了一個半月,消息也漸漸傳開來,甚至傳到了提督耳中。

    提督在這個位置上搜刮民脂民膏不知道賺了多少,自然不可能任由別人在外面詆毀自己的名聲,花大價錢找地痞流氓跟著搗亂。

    得虧肖霖曉機靈,又有系統提前預警,否則,還不知道要出多少岔子。

    肖霖曉帶著話劇團回到嵩明縣時,已然是中秋節了。

    厲行也在京城養好傷,參加了皇宮中的中秋家宴。

    宴席上,惠貴妃似是不經意地提到:“聽聞,民間今日出現一個所謂的話劇團,演出劇目皆與東山省提督有關,不知皇上您可曾聽聞?”

    “哦,話劇?”

    皇帝來了興趣,不顧身邊端莊雅致的皇后,竟直接湊過去問:“愛妃,何為話劇啊?”

    “這,臣妾也說不太清楚呢,呵呵呵。”

    惠貴妃假笑著:“只聽人說,這話劇都是用白話唱戲,詞段簡單朗朗上口,沒什么文化的人都能輕易聽得懂。”

    “哦,”皇帝點點頭,頓時失去興趣。

    不過就是民間一些不讀書的農民弄出來的玩意吧,登不上大雅之堂。

    “臣妾也聽說了。”麗貴人坐在惠貴妃下屬,掩嘴笑著。

    “皇上,這話劇雖然聽上去不怎么樣,但據說這故事倒是很有趣呢?”

    “那你說說,可有咱們家宴上的舞曲有趣啊?”

    “哎呀,那怎么比得上呢。”麗貴人嗔笑著,暗中和惠貴妃對視一眼。

    惠貴妃微微皺眉,主動跟皇帝搭話道:“皇上,民間既然流行話劇,那自然是有起原因的。”

    “能有什么原因啊。”皇帝不經意間問道。

    “可能……和故事中皆為百姓慘痛人生有關吧。”惠貴妃嘆息道,拿起手帕拭了拭剛擠出來的淚水。

    皇帝皺眉:“隆金朝如此國泰民安,怎么能有人大肆宣傳并不存在的悲痛呢!”

    惠貴妃一頓,用手帕擋住唇邊的冷笑。

    皇帝的確是坐在上位太久,不了解百姓疾苦。

    何不食肉糜啊。

    麗貴人連忙接話:“皇上,您有所不知,那話劇內容,好像都是由真人真事改編的呢!”

    “說是,說是東山省提督欺下瞞上,貪贓枉法,欺壓百姓,讓整個東山省民不聊生啊!”

    皇帝眉間皺紋更甚:“愛妃所說,可是實情。”

    “這……臣妾也不知。”

    麗貴人立刻跪趴在地上,膝行兩步靠近皇帝。

    “臣妾只是聽聞,聽聞。”

    “你,來人!”

    皇帝大手一揮,就要將面前信口胡言的麗貴人拖下去懲治。

    惠貴妃也立即跪下,低頭求饒:“皇上,麗貴人并非信口雌黃,而是確有其事啊皇上!臣妾也曾聽聞東山省慘狀。”

    皇帝向自己的愛妃,沉著聲音忍住怒氣問道:“當真?”

    “千真萬確,臣妾萬萬不敢欺瞞您啊。”

    “東山省,東山省。”

    皇帝念叨著這個地名。

    總覺得十分熟悉。

    再跪在旁邊的惠貴妃和與惠貴妃一同跪下的她的親子厲行。

    皇帝更覺得熟悉。

    東山省,是不是就是厲行寫密信說下了暴雨地方?

    當時倒是處置了幾個小官員。

    至于提督,似乎并沒有人提起他有什么過錯。

    怎么在民間的名聲好像不太行了。

    “四皇子。”

    厲行低頭更低了:“兒臣在。”

    “前段時日,你應該是在東山省居住的吧。”

    “是,兒臣在東山省的一個湖邊小村居住。”

    “那你可曾聽說過,這東山省提督的名頭啊?”

    厲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又瞬間隱藏起來。

    計劃通。

    他就等待皇帝這一句詢問了。

    手朝后揮了揮,厲行身邊的小廝立刻送上一摞紙張。

    厲行膝行到皇帝邊上,低頭,手將紙張舉高:“父皇,您請。”

    肖霖曉后來是在厲行的信件中得知這一切的。

    他心里說的云淡風輕,實際現場一定是危機重重,步步險境。

    那可是皇帝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