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怎敢。”孫啟明訕笑道。
“您想做什么事情,小婿都大力支持!”說完話,孫啟明甚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用力使勁的很,咚咚兩下聽著肖霖曉都心驚。
與此同時,她也不禁捂住了嘴。
孫啟明實在是太實誠了些。
白老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是想讓我女兒,變成……?”
話沒說完是不想誅心,但孫啟明當然知道白老的意思。
笑容也變得尷尬,低著頭更是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扶著白老的胳膊往里走。
“您請,您請。”
白老跟著他進了店鋪,卻不急著往后院去。
他甩開一個兒子一個女婿的攙扶,自己拄著手杖在店鋪里面探尋,還時不時發出評價。
“這屋子,大小還行,就是亂了些。”白老冷冷地道。
那是因為大雨不開門,聲音還沒來得及收拾。孫啟明想。
“窗紙不行啊,這么薄透,豈不是再下幾場雨就要壞掉?敗家子。”白老冷哼一聲。
那是因為薄透的窗紙光線好,可以更好的買衣服賺錢給玲玲。孫啟明想。
“這衣服……”白老沉默了,仔細打量了好久才說:“還行。”
孫啟明不再從心里碎碎念,而是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說道:“這里很多衣服都是玲玲設計的款式。我們玲玲衣鋪能做到如今這樣,多虧了玲玲的天賦。”
白老瞥了他一眼,沒多說什么。
畢竟這個店鋪都已經用他女兒的名字命名了,他還能再挑出什么刺呢?
隨即一甩手,淡聲道:“也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孫啟明點頭哈腰地說:“是是,也到了吃飯的時間了,您也來嘗嘗玲玲的手藝如何?”
“哼,我還沒你嘗的多……”白老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
仔細想想,白玲都嫁出去許多年,在孫啟明家里做飯的時間似乎是比原來在白家做的多。
想到這里,他似乎整個人的身子骨都被抽走,臉色陰沉的什么都不想說。
白老也是一個心疼女兒的父親啊。
肖霖曉在一旁著,感嘆道。
幸好她是現代人,林余聲也沒有那種女兒必須出嫁的封建殘余觀念。
實在不行,一輩子待在父母身邊也挺好的。肖霖曉想。
一旁的厲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眼睛。
他抬頭了肖霖曉,上前牽住她的手。
肖霖曉疑惑地回過頭來他,他只輕聲說:“別走丟了。”
肖霖曉輕笑,在屋里,怎么會走丟呢?
但畢竟厲行陪她做了這么多沒必要的事情——對厲行來說很沒必要甚至浪費生命的事情。
她自然不會松開厲行的手。
而是反過手來,重重地握住他的手。
直視著厲行的眼睛,認真說道:“我在,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厲行抿住嘴,咬著下唇肉,刺激自己清醒起來。
他和肖霖曉對視,靜靜地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他記住她會和他一直在一起了。
白玲在廚房里忙活,孫湯就在外頭屋檐下自己玩玩具。
見孫啟明回來,站起身來甜甜地喊著:“爹爹,來陪寶寶玩玩具~”
孫啟明見他天真的笑容,也笑了起來。
但是想到身后的白老,他還是忍住了笑容,板起臉來說:“今天家里有客人,不要鬧。”
“哦……”孫湯一臉失落,卻也乖巧無比,沒有因此哭鬧。
反而搬了小板凳來,仰頭著孫啟明身后的白老說:“爺爺,您就是客人吧,請坐呀。”
白老著他,不由得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他彎下腰來,問道:“小朋友,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客人呢?”
孫湯歪著頭,想了好久,拍著手道:“我是分析出來的!”
“分析?”白老一愣,這孩子還懂這種詞匯?
肖霖曉訕訕地笑道:“是我平日里說多了,讓他給學去了……”
白老點點頭:“很好,這孩子有學習的本事。”
隨即笑得更加和藹:“那你能不能告訴爺爺,你是怎么分析的來?”
孫湯握著小手,有些扭捏地開口:“那我說了,你不許嘲笑我哦。”
“當然不會嘲笑,”白老眉間皺紋都柔和下來。
“你說便是,我愛聽。”
“好~”孫湯甜甜地笑了。
“肖霖曉姐姐經常來我們家住,所以是很親近的家人不是客人。姐姐牽著小哥哥,所以小哥哥也是家人。”
孫湯甜甜的話讓肖霖曉一愣,低頭了兩人牽著的手。
嗯,朋友變家人,還挺好的哦。
孫湯又說:“白叔叔是爹爹經常見的叔叔,白叔叔還常常陪我玩,所以白叔叔也不是會讓爹爹兇我的客人。”
孫啟明一愣,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我哪里兇你了……”
可惜聲音太小,隱沒在雨中,沒辦法給自己證明了。
白老淡淡地了白浪一眼。
白浪心虛地挪開視線,上下著孫啟明家的后院,語帶驚喜地說:“爹,他家這個磚瓦質量還不錯呢。”
“嗯,”白老應一聲:“你都見過這么多次,現在才說不錯?”
白浪僵住了,摸著后腦勺,低頭道:“那不是……想小妹了嗎……”
孫湯白浪,再白老,好奇地問道:“爺爺,你是誰呀,為什么白叔叔都害怕你呢?”
白老蹲下身來,用力拄著拐杖支撐身體,和孫湯對視。
“好孩子,我是你白叔叔的父親。”
“白叔叔的父親……”孫湯掰著手指計算:“白叔叔是媽媽的哥哥,哥哥的父親是爺爺,白叔叔是湯湯的叔叔,那……”
孫湯被自己給徹底繞暈了。
白老著面前的孩子,忍不住伸出手來,撫摸他的鬢角。
“孩子,我是你的外爺爺。”
“外爺爺?”孫湯怯怯地喊著:“您就是媽媽的父親嗎?”
白老著孫湯害怕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受傷。
還是柔和著聲音說:“是的,我就是你媽媽的父親。”.
孫湯怔怔地著面前的白老,張嘴想說什么。
就見白玲推開灶房的門出來,驚訝喊道:“爹?!”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