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頭上的笠帽有些歪掉,擋住了小半張臉。
露在外面的臉色蒼白,單獨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眼瞳如墨一般暈染開來,幾乎占據了一整個眼眶,甚至還有向外擴展的趨勢。
又不只是黑瞳,細細一里面還盛滿了血絲,只是對視一眼就讓肖霖曉感覺心里一顫,趕緊移開視線。
而白武的胳膊腿也十分僵硬,跑起來就像是機器人走路一樣奇怪,但速度卻絲毫不慢。
不過耽擱瞬間,思考了一秒鐘,白武手中的匕首就越來越近,幾乎刺到了肖霖曉面前。
她幾乎能見匕首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子。
白武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嘴角僵硬,臉仿佛是凍住了一般,連下頜線都似乎是被雕刻出來一樣,僵直地極其不自然。
這自然不是肖霖曉異樣一瞬間就能絲毫出來的事情。
她忙著奔波逃命,哪里顧及地到這些細節。
是系統告訴她的。
肖霖曉繼續逃命,在腦海中喊系統出來幫忙時,系統順口給她說了這些。
對此,肖霖曉表示:“我寧愿你別把能力放在分析這些鬼東西上面,快點想辦法保住你宿主大大的命啊!”
系統卻是嘿嘿一笑:“宿主,這事可輪不到我來管。”
肖霖曉吶喊:“你就我一個宿主,我要是死了你怎么辦!”
系統卻是笑而不語。
肖霖曉真的在很努力奔波逃命,小腿比上大學時跑八百米奔波的還要更快。
她感覺腿部已經用到了極力,幾乎是一瞬間就酸痛上頭,還是沒有停下逃命的步伐。
可是醫館哪里有那么大,肖霖曉跑到最后,著面前的墻壁和左右兩旁鎖住的房間,欲哭無淚。
這偷來的命就只能終結在這里了嗎……
她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身后匕首帶來的冷氣,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甚至還在想,林余聲如果見到了她的尸體會是什么感覺。
當然,也很有可能大家都一起在陰曹地府相見。
努努力一起投胎,說不定還能延續母女的緣分呢。
肖霖曉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東西,就像是回馬燈一樣復雜而簡單,一閃而過什么都留不住。
突然,身后傳來奇怪的聲音。
像是鐵制物品相碰發出的聲音,又好像是什么塞子被扒開。
細細聽去,還有粉塵從手中揮灑而出,滑過空氣的聲音。
隨即,是大件物體怦然倒地發出的巨響。
“咚”的瞬間甚至嚇得肖霖曉一哆嗦。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死亡和疼痛的降臨。
肖霖曉這才睜開眼睛,緩緩轉過身去。
卻見白武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睛微睜翻著白眼,四肢還在抽搐的樣子。
而對面,則是拿著兩個瓷瓶,沖著肖霖曉笑得苗大夫和林余聲。
林余聲見肖霖曉得救,激動地熱淚盈眶,就要踩著白武去擁抱肖霖曉。
結果被苗大夫一把攔住。
“徒兒!你忘了自己碰過什么東西了,快去洗手!”
林余聲驚醒。
方才事態緊急,她和苗大夫來不及拿施展藥粉的器具,直接倒在了手里撒了出去。
盡管兩個人都帶了口罩沒有受害,但手上的毒粉還是殘留不少。
如果這個時候直接靠近肖霖曉,恐怕她這個小身體都要直接過去了。
畢竟小孩子的用量和大人不同,用在大人身上都可以直接失去力氣的毒粉,放在五歲小孩身上,的確是致命的藥物。
林余聲被自己的猜想嚇得一哆嗦,趕忙跑去洗手,還不忘把解藥帶回來。
盡管潑灑藥粉的角度比較謹慎,但也不能保證肖霖曉沒有吸入任何一點。
還是小心為上。
苗大夫則著在地上抽搐的白武,摸著胡子沉思。
片刻,他蹲下身去,撩開白武臉上的頭發,扯住他的臉頰,用力一拽。
“刺啦——”
在肖霖曉震驚地注視下,苗大夫在“白武”臉上扯下來一塊人皮面具!
肖霖曉不禁吶喊一聲:“我去!”
被匆匆趕回來的林余聲瞪了一眼。
這個破孩子,又學著說臟話。
林余聲絲毫不顧及地上的“白武”是什么感受,直接踩著他的胸膛過去,給對面的肖霖曉硬喂了一顆大藥丸進去。
著肖霖曉滿臉苦澀地把藥丸嚼碎,努力吞咽進去,林余聲才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而地上的“白武”已經因為人類女性整個體重的壓制,而口吐更多白沫,身體抽抽著馬上就要過去了。
肖霖曉著他被弄臟的領口,不自覺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她抬頭向苗大夫,說道:“要不要給他也喂解毒藥丸啊?”
苗大夫訝異道:“曉曉,余聲口中的你不是這種性格啊。”
差點被人殺害還能原諒,甚至想要救回來犯人,肖霖曉應該不是這種圣母性格吧。
苗大夫疑惑。
肖霖曉則趕緊解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話也特別急躁:“不是不是,我就是想知道這人是誰,白武叔叔現在在哪里。”
苗大夫了然。
林余聲也直接打開藥瓶,給地上的“白武”塞了一顆藥丸進去。
盡管沒有碰到別的地方,但是喂完藥,林余聲還是忍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掏出來手帕用力地擦了擦手。
肖霖曉也是忍不住后退,挪開視線。
不愧是苗大夫配置出來的毒藥和解藥。
毒藥可以瞬間是一個壯碩的成年男子倒下,解藥也果然瞬間起效。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白武”身體抽動的頻率就降低了許多,再等一會兒,他的眼睛也在緩緩睜開。
眼睛里如墨似的顏色讓肖霖曉不由得又一次心里一驚。
地上的“白武”瞬間意識到自己恢復了體力,一個鯉魚打挺的預備動作就要站起來,握著匕首的手也在使力。
卻比不過苗大夫往他嘴里喂藥的速度更快。
只一眨眼的瞬間,“白武”再次癱軟在地上,四肢僵直不能動彈,只有眼球還在瘋狂地轉著。
“白武”瞪著苗大夫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恨,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吃掉似的。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