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你這咋，咋做的這么好吃呢！”
林余聲緊張地著白浪，卻聽到他這樣講。
白浪三兩下就把東西吞咽進肚里，回過神來又后悔吃得太快，沒細細品嘗一番。
一拍腦袋，懊悔地說：“我打了一輩子魚，居然第一次吃到這般美味的做法，當真是白活幾十年。”
林余聲哭笑不得。他只是第一次接觸油炸的魚，自然覺得新奇，吃多了也不過如此。
“沒關系叔叔，”肖霖曉笑嘻嘻地說：“我和娘做了很多呢，你隨便吃！”
白浪憨笑，在美食的誘惑下也不再矜持，又捏了兩條魚柳吃，還沾滿番茄醬。
也沒多拿，每樣嘗一點，吃到最后意猶未盡地吮著手指，感嘆道：“這個紅通通的醬可真神奇，吃了還想吃。要是我婆娘也會做，在家也能天天吃到這醬，也不怕家里小孩挑食咯。”
林余聲但笑不語，肖霖曉機敏地回道：“那可不行，我娘的獨門秘方不能外傳。”
“嘿，你我，”白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話不經腦子，對不住了。”
吃人嘴軟，還差點禍從口出，白浪也是心里過意不去，幫著支桌子擺東西，很快就將攤子擺好。
來來往往的人著攤子上金燦燦的食物，甚是誘人。嘴饞的小孩牽著母親的手鬧著要吃，卻被一把拉走。
“金子做的東西你也吃得起？鬧什么鬧，再鬧糖葫蘆也沒有了！”
小孩子的哭鬧聲混合著謾罵聲傳來，肖霖曉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聰明卻被聰明誤了。
食物賣相當然重要，但這里是鄉下的集市，大家手里也沒幾個錢，到如此漂亮的食物，都覺得買不起，更別提來品嘗問價。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吆喝：“來瞧一瞧一，炸魚排炸魚柳炸魚丸咯，天然南陽湖烏鱧制成，好吃不貴，歡迎品嘗——”
見老婦人走過，她干脆鉆出攤子，牽著老婦人的手走過來，喊著：“老奶奶，你來嘗嘗我家的吃食吧，可好吃了，嘗一嘗不收錢。”
老婦人剛想掙脫，就聽見她說不要錢，猶豫著問：“當真免費？”
林余聲連忙點頭，“試吃都是免費的，您可以隨意品嘗。”
誰不愛吃免費的午餐？
老婦人當即跟著肖霖曉來到攤位前。
周圍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都想這所謂的“免費”是真的還是騙局。
她掃視一圈，選了圓溜溜、金黃中透著雪白的炸魚丸吃。
酥脆的外皮和軟糯的魚肉內陷，輕輕一咬，烏鱧本身的鮮甜就蕩漾在口中。
老婦人在家也常做魚肉丸給孩子們改善口味，卻是第一次吃到炸魚丸，如此奇妙的口感讓她忍不住連吃好幾個。
肖霖曉不動聲色地又拿起炸魚柳，沾上番茄醬，遞給她說：“奶奶，你嘗嘗這個，是不一樣的美味哦~”
炸魚丸即使美味，也只是平日里常吃的水煮魚丸的變種，老婦人稍微一想就搞懂其中訣竅。
但番茄醬是從未有人嘗試過的稀罕物。鮮紅的色彩、濃郁的味道、令人胃口大開的奇妙體驗讓她瞬間就愛上那紅色的醬汁，幾乎是瞬間喊出口：“醬怎么賣？”
林余聲微笑著說：“醬不單賣，買炸魚排和炸魚柳附贈。您如果愛吃就多給您一些。”
老婦人猶豫著，但番茄醬的魅力太大，讓她還是試探著問出價格：“這炸魚柳……多少錢？”
油本身就是稀罕物，怕是要賣出天價。
老婦人如此想著，卻聽到肖霖曉脆生生地報價。
她聽見了什么？！
那么長的魚柳兩條只要九文錢，堪比小孩臉大的魚排一個只要二十三文，買多了還打折。
魚丸她自己會做自然不需要，但三十文的價格也不算坑人，炸過的也才三十五文一斤。
雖說價格直逼豬肉，但這可是油炸的啊！
一時間，什么給孫女買頭花給孫子買果子都被扔在腦后，老婦人一口氣要了四個魚排十條魚柳，還讓林余聲多多的放上番茄醬，幾乎把金色的外表全都遮蓋住。
這一下就是整整一百三十五文的進賬。
租桌子的錢和除了魚以外的成本都回個七七八八。
二人開心極了，肖霖曉見到嘩啦啦的銅板，更是渾身充滿力量，大聲吆喝起來。
眼著老婦人在攤子上吃了那么多也沒被趕走，最后還賣了老大一包，圍觀的人也起了好奇心，紛紛圍上來品嘗。
一嘗更是停不下來，七嘴八舌地問價格問材料，兩個人忙得嗓子都快喊啞了。
甚至還有渾水摸魚想問做法的，被眾人唏噓一陣趕出人群。
“對，炸過的三十五文一斤，都是純魚肉。”
“您一共購買了兩個魚排半斤炸魚丸，共計六十三文，請拿好。”
“好嘞，多給您放些番茄醬！”
……
“什么魚？是烏鱧呀。”白浪坐在旁邊著人群發呆，聽見肖霖曉脆生生的回答才回過神來，卻見她的小手指向自己攤位的方向，還說：“我們的烏鱧都是在白浪叔叔攤子上買的，都是最——最大的魚呢！”
了解的人都十分驚訝。
白浪的魚是集市上出了名的貴，仗著質量好個頭大，鯉魚要賣到十文錢一斤，烏鱧則是十七文還要多，甚至有時敢賣到二十文呢。
和白浪的魚一比，炸魚排的小貴也被抹去，反而顯得極其經濟實惠。
一句話，更是引起眾人的哄搶。
一部分是沖著白浪和烏鱧的名號來的，另一部分則是愛上了番茄醬。
現代食品來到古代可謂是降維打擊，只要不討厭西紅柿的獨特氣味，沒有人能拒絕番茄醬。
食物和番茄醬以極其不平衡的比例消耗著，只買兩條魚柳卻要求多給番茄醬的也大有人在。
原本準備了慢慢一大盆，此刻卻也開始見底。
無奈，只得限量贈送。
一塊魚排給一勺，十條魚柳給兩勺，半斤魚丸也最多給兩勺。
忙碌之中，警報聲在肖霖曉腦海中嗡響。
“警告，安全警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