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聯合收割機】
“我靠!”肖霖曉驚呼出聲。有這東西在,她直接開著把王家院墻撞倒都可以!
“系統,多謝。”
盡管之前還罵過它坑人,但實際受到幫助,她還是十分感動。
這很明顯是系統走后門幫她選的東西,不然開出來個作物種子,她真就只能抓瞎了。
系統沉默了很久,才說:“不客氣。”
其實它想說,謝謝。
它當工具人系統幾十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來自宿主的感謝。
也不是第一次,很久之前,似乎還有一個人這樣說過。
肖霖曉對系統的內心活動全然不知,她噠噠噠地下床跑到窗前,墊著腳院子里的情況。
劉小花在洗著一大盆衣服,趙招弟則搬著板凳坐在陽光最好的角落擇菜。
一邊擇,還時不時揉一揉酸痛的后背。
肖霖曉咬著下唇思考。開著農機跑出去肯定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但趙招弟明顯月份很大,萬一被嚇得早產就壞了。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更況且是在沒有醫療條件的古代,即使是婦產科副主任醫師的林余聲來也未必能保住早產婦的命。
肖霖曉輕輕搖頭,又不是深仇大恨,何故耽誤兩條人命。
既如此,她就需要找尋另一條逃跑的路。
王家的院墻有一人半高,雖沒有鐵刺之類的障礙,但對于五歲的肖霖曉來說也算難以到達的“高峰”。
院子里一眼望去也沒有梯子或高樹,最高的家具估計就是趙招弟屁股底下的木凳。
爬墻出逃的方法無需考慮。
她著圍墻,不禁嘆氣。
高中時天天翻出去吃夜宵,她早就練出獨特的翻墻技巧。這么矮的院墻,放在她十八歲那年,不過半分鐘就能爬過去。
這還要歸功于幼年父母帶著她上山下河爬樹摸魚。
爬樹?
肖霖曉瞇著眼圍墻外那棵高出圍墻半米的槐樹,枝冠搖晃的厲害。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個人影出現在槐樹頂。
熟悉的破爛衣服和挽不起來只能披散著的長發,爬樹的人竟是林余聲!
她探頭往院里,似乎是在尋找肖霖曉的蹤跡。
許久尋不到,她無奈地搖搖頭,雙腿夾緊樹干就要滑下去。
肖霖曉瞪大眼睛,沖出去想沖著林余聲大喊“你女兒在這里快來救命啊”。
方一出門,四只眼睛齊刷刷地向她,雖只有疑惑,卻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把話咽回去。
她裝作剛剛清醒的樣子,伸了個懶腰,在院子里踱步,大聲喊:“我來幫您擇菜吧,您可別累著,小心孩子。”
林余聲聽到熟悉的、稚嫩的聲音,頓時精神起來,伸著脖子探頭,和肖霖曉對上眼神。..
趙招弟滿意她主動攬活,也不推辭,把菜葉往她手里一塞,自己挺著肚子回屋歇息。
劉小花“切”一聲,也不敢說什么,埋頭繼續洗衣服。
肖霖曉手上忙活著,眼睛也沒閑下來。在院子四周探尋,找到一個隱秘的老鼠洞。
在堂屋側面,從劉小花的角度壓根不見。
不大,但遞個紙條說個小話都綽綽有余。
兩人交換眼神,肖霖曉手一抬一指,林余聲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回了個大拇指以示清楚。
肖霖曉很滿意,不愧是我親娘,就是懂我。
眼著林余聲輕松下樹,她也要找個借口去跟她回合。
肖霖曉咳嗽一聲,站起身來,捂住肚子“哎呦”起來。
“嬸,嬸,咱家茅廁在哪里啊。”
劉小花瞅她一眼,冷硬地說:“后院,拉桶里,回頭還要留著澆地。”
“誒誒,好嘞。”肖霖曉彎著腰賠笑,腳步急得很,一溜煙就跑沒影。
劉小花她不是往院門走,也放下心來。
晾她也不敢逃跑。
肖霖曉確實不是往外跑的,但她是往逃跑之路上走的。
她蹲下身子,謹慎地敲敲墻,說:“天王蓋地虎?”
林余聲有些無語,嘆氣道:“寶塔鎮河妖。”
“媽!”肖霖曉眼睛一亮,又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捂著嘴巴小聲說:“媽,你準備怎么救我出去啊?”
林余聲依著土墻,說:“這一次救走了,李齊下次還該偷偷抱你走,咱們得找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比如說呢?”
肖霖曉蹲在地上,兩只小手撐著腮幫子,苦惱地皺起眉頭。
“比如你最擅長的啊。”
“哦!”肖霖曉恍然大悟,和林余聲異口同聲道:“輿論戰!”
當年肖霖曉雖學的是金融,但在大學校報記者部可是扛把子。
有任何學校計劃施行的新政策,都會先來找她營造聲勢,無論好壞,她都能通過一手好文字讓所有學生心甘情愿接受。
以至于校領導甚至專門致電林余聲,邀請她參加學校校慶,以感激她培養出這么優秀的人才。
盡管最后因為工作太忙沒去成,但肖霖曉的這個本領可是讓她記憶猶新。
誰能想到高考語文92分的理科偏科生,還能有這等文字功底呢?
所謂輿論戰,最重要的就是抓住群眾的內心需求,直擊痛點。
而在古代,封建迷信無疑是最好用的。
肖霖曉瞇著眼睛,小聲囑咐:“今晚我把大型聯合收割機放出來,你開著去山上溜一圈,聲音越大越好。”
林余聲沒懂她的目的,只說:“你都有這種神器在,我直接把院墻撞倒救你出來不就得了?”
“這家有孕婦,很危險的!”肖霖曉又補充道:“更何況,拿出來完全不像這個時代產物的東西,萬一被人發現,該怎么解釋,萬一被說成是妖魔鬼怪,咱娘倆往哪里逃?”
很顯然,擔心孕婦只是一方面,肖霖曉最怕的還是后者。
林余聲思索一陣,點頭道:“有道理,那我也得躲著人點,凌晨十二點吧,我開農機上山。”
想到自己糟糕的駕駛技術,她又輕聲道:“實在不行找個角落,把電機拉到最大發出噪音就完事兒了。”
“這是第一步。”肖霖曉嘴角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明天一大早,你就去找村里婦女們聊天,務必把流言傳播出去。”
“流言?!”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