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謝聽軒一定要問個清楚，她不相信陳念之可以不作弊，就輕輕松松的做到這一點。
司前也如他所愿，道：“書院鴻儒葛源！”
霎時間，謝聽軒沉默了。
大庭廣眾之下，司前不可能說謊，當葛源的名字出現后，她算是徹底死心了，只是看陳念之表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但畢竟是帝女，她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回過神來，向王培之和司前道歉，說道：“很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說完，又看向陳念之，道，“恭喜你，再一次奪得了第一！”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她心底很不服氣，只得安慰自己，這只是秦白幸運而已，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接觸到了靈紋。
對此，東方樾算是接受了事實，這回是輸的心服口服，說道：“恭喜你，在龍文上有如此造詣，日后前途無量！”
誰都聽得出來，東方樾雖然有些不相信，可他恭喜陳念之，完全出出于自己的真心。
反到是謝聽軒，那股不服氣之心，完全寫在了臉上，即便是她的教養再好，屢次被壓制，心中也是很憤慨的。
“你一開始就會龍文嗎？”
歸荑卻有些不高興了，感覺自己仿佛被戲弄了。
聽到此話，陳念之立即解釋道：“這個龍文，跟我此前學習的東西，有些相似，我也沒想到竟然就是我學過的。”
“你真的學過？”
司前詢問道。
“從哪里學的？”
王培之緊跟著問道。
可陳念之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回應王培之，而王培之也意識到自己過線了，不再追問下去。
但既然是學過，他們反到是可以接受，只是此刻他們好奇，陳念之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龍文。
而且，以這樣的龍文造詣，陳念之的老師，絕對不是尋常人。
這邊，歸荑聽到他這么一解釋，忽然意識到此前陳念之是準備跟自己說什么的，但因為她的不信任，所以沒來得及說出口。
她頓時臉一紅，明白陳念之此前想跟自己說的應該就是這件事。
“是我太著急了。”
歸荑說道，“不過，好在沒有連累你，如此你也可以進入下一輪比試。”
“不是我，是我們都可以進入下一輪！”
說話間，陳念之伸出手，道，“把手給我。”
歸荑愣了一下，本想要拒絕，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真要是把手給陳念之，那還不知道會傳出些什么呢。
可她羞答答的低著頭，卻把手伸了過去。
而陳念之抓住她的手，向著空中一揮，隨之在她的面前，出現了九個金色的龍文，且每一個都如紙上的龍文一般。
歸荑還沒反應過來，王培之和司前便看呆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一幕。
“你竟然在沒有紙的情況下，在虛空中寫出了龍文！”
王培之眼中全是震撼之色。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辦到，在他看來，這需要無比強大的修為，而陳念之的表現雖然驚人，卻遠沒有達到。
司前就更不用說了，他以為陳念之此前，只是為了懟葛源，發泄心中的不滿，才會故弄玄虛，根本沒想到他能在虛空中寫出來。
觀摩臺上，各方勢力也是沉默一片。
他們如何都想不到，陳念之竟然可以寫出來，這寫出來也就罷了，還是在虛空中寫出來的，此等只有古之先賢才能夠辦到的事情，竟然出現在了一個武侯身上。
難道陳念之有古之先賢的修為？
但此時此刻，眾人的目光，卻落到了葛源身上，剛剛臉上還有笑容的葛源，此刻卻變成了豬肝色。
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氣，臉都不要了，毀掉了陳念之寫出的第一篇，卻沒想到，人家轉手就寫了一個完整的出來。
這也就罷了，可陳念之在沒有紙的情況下，竟然在虛空中，寫出了被他毀掉的那些龍文。
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打他的臉嗎？
此事如果傳出去，他這鴻儒的臉，還往哪里擱呢？
墨水和林長生此刻更是成了啞巴，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攥緊了拳頭，身體微微的顫動。
此刻他們的眼中除了恨意，更多的還有恐懼！
他們在恐懼，如果陳念之真的成了第五儒子，以他的地位，要拿捏他們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我的龍文，是我老師所教授，而他也同樣教授了我一個可以輕松寫出龍文的辦法，這字中的含義，也都是源自于我老師的教導。”
陳念之不想再拉仇恨，便把老師給搬了出來。
畢竟，說什么仙人所傳授，那不是把人家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你終于承認你有老師了！”
司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仙人所授，豈不是很荒唐？但這一刻，他們又多了一個疑問，陳念之的老師到底是誰？
什么樣的老師，又能教導出這樣的學生？難道是上古先賢復生，還是第一代白鹿先生附體了呢？
同樣，各方勢力也被陳念之這一句老師給難住了，他們想了無數的人物，但好像符合的卻一個都沒有？
不過，這個世上的世外高人不少，他們不知道的自然也有的。
王培之到是很痛快，說道：“你可愿意入鴻儒館，進入書法院，做一位先生，跟我一起參習龍文，并將你的書法，傳承下去？”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皆是驚訝，王培之完全放下了自己書圣的架子，將陳念之當做同輩論交。
要直到，在等級森嚴的神都和書院，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哪怕你后輩實力再強勁，哪怕你出身在豪門，輩分是絕對不能亂的，要不然就是失了禮，當初的栗秋，除了性子剛硬之外，就是因為太年輕，不然他絕對有資格成為書院的鴻儒。
可正因為如此，栗秋反到是遭到了妒忌，不但被驅逐出了神都，且永遠都不得再被錄用。
現在王培之親自邀請，那也就意味著，他直接打破了城規，而陳念之更是可以平步青云。
書院的鴻儒，哪一位不是名滿天下，哪一位不是桃李遍天下？
以王培之的能耐，要想扶持一個陳念之，那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更不用說陳念之本身就有如此才華。
以至于，此刻觀摩臺上，那些書院的先生和大儒，都被嚇了一大跳。
而他們想反對，也不行，因為陳念之通過了兩場考核，拿了書院的文狀元和武狀元，本就有資格進入書院修行。
只是沒有人愿意收他為徒，也沒有人愿意邀請他成為書院的先生，除了嫉妒他的才華之外，更多還是不想得罪人。
但王培之不一樣，他本就是書圣，在書法造詣上，人族他說第二，有誰敢說第一？
他又是鴻儒，本就有資格收徒，甚至是破格錄取。
然而，正當人們以為陳念之會答應時，卻見他拱手一禮，道：“長者好意，晚輩心領，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與前輩參悟書法，晚輩汗顏，但日后若是長者有要求，秦白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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