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眼里，作為從神族文淵學府前來的學士，東方樾理應成為當之無愧的第一！
這一點不僅僅只是墨水和林長生這么認為，就連顧柏松和周戎這兩位大儒，也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然而，這位來自國子監的學士卻告訴他們，東方樾僅僅只是第二，而黎淵是第三！
“黑幕！一定有黑幕，鴻儒館到底是誰的鴻儒館，正氣之學風何在？”
“東方樾可是神族文淵學府的學士，如果他拿不到第一的話，在這里，在此刻，這年輕一輩里，誰還能拿到第一？”
“作為文淵學府的學士，東方樾可是神族里公認的天才，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成為學士！”
“對啊，他可是文淵學府的學士！”
異族們還沒有發聲，人族這邊自己就已經開始質疑了起來，而此刻圍繞在東方樾身邊的神族學子和大儒，此刻更是義憤填庸。
但他們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何安治，希望他們能給一個說法！
“諸位！”
何安治掃了他們一眼。說道，“本官已經說過，此后會公布所有文章，供大家觀看，屆時如果大家還有意見的話，可去云頂申訴，但若在此刻鬧事，休怪本官無情！”
話音剛落，一旁的皇城禁衛，全都握住了佩刀，眼中殺氣騰騰。
喧鬧聲這才緩和了下來，可林長生和墨水卻不打算就這么偃旗息鼓，他們很清楚，一旦放榜，那就意味著事情已成定局。
即便最后真的有什么問題，恐怕也會被強壓下去。
“這件事必須給一個解釋！”
林長生說道，“我相信八位長者，以及陳閣老的眼光，但是，外部的那些事情，總是要來干預我們，如果諸位長者無法出面，作為讀書人，作為書院的脊梁，我們愿以死諫之！”
“沒錯，真有外部勢力干預的話，我們愿以死諫之！”
“愿以死諫之！”
書院的學子們齊聲道。
此刻反而顯得顧柏松和周戎有些格格不入，他們得知這個結果時，也有些吃驚，黎淵能進前三，那是大喜了。
但如果這個結果，真的是受到了某些外部勢力的干預，他們自然也不會接受。
何安治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作為今日的主官，他知道事情會很難辦，卻也沒想到難到了這等地步。
如果此刻蓮落在的話，那就好了，得罪人的事情，蓮落干了也不是第一回了。
此刻他才明白蓮落的好處，但可惜的是，他昨日入宮后，便沒有了音訊。
但何安治也不是吃素的，他冷冷的掃了林長生和墨水一眼，道：“你們可以死諫，但今日放榜，誰也阻止不了。誤了時辰陛下怪罪下來，只誅首惡！”
果然，林長生和墨水退縮了，這兩人也是看風向來的，誅首惡說的可不就是他們嗎？
該出的風頭他們出了，只得無奈的看向神族這邊，這書院里也有神族的大儒存在，且地位不低。
為首的神族大儒望向了中間的神族青年，那青年緩緩走出，笑著道：“何大人說的不錯，待到文章公布后，大家自有評判，這文章若是好，吾拿個第二也理所應當，但如果這文章并不能服眾，申訴到不必要，只是傳出去，怕是丟了白鹿書院的臉面！”
“何止是丟了我書院的臉面，這也是丟了我人族的臉面啊！”
“何大人，您也曾是書院大儒，如今就要忘本了嗎？”
“吾書院以正氣而立，任由這歪風邪氣滋長，又談何為人族取士？”
眾人望向了何安治，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但何安治偏偏是軟硬不吃，他狠狠的瞪了墨水和林長生一眼，心想你們阻撓放榜，若是誤了時辰，挨板子的可是我。
“東方樾說的沒錯，如果真的有歪風邪氣進來，確實是丟了我人族的臉面，但你們不看看這文章，又怎會知道，這第一是黑幕呢？”
何安治正視著東方樾。
對此，他充滿了信心，兩篇文章他都看過，東方樾確實才氣逼人，但比起秦白的那一篇來，還差的遠。
所謂白龍異象，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夠引發的，自古便只有圣賢文章，才有此等異象出現。
果然，東方樾聽完，也皺起了眉頭，想到昨晚的異象，他心中也開始打起了鼓。
他對自己的文章，雖然有信心，但如果要說引發白龍異象，可能性雖然有，卻也是非常低的。
但他身在人族，如果是在文淵學府，他絕不會如此自信，但在人族卻完全不一樣。
這人族年輕一輩里，除了那些神秘世族的家伙們，又有幾個能與他比肩？更別說超越他。
此次大考，那些家伙更是一個都沒來，最強的就是這個黎淵和江逾白，至于帝女謝聽軒，在他看來還差了點火候。
“好！”
東方樾說道，“那就請何大人，將這篇文章公布出來，讓大家服眾！”
眾人都打起了精神，尤其是巨靈族的這邊，因為他們最看好的阿摩耶還沒有公布出來，這第一很有可能就是他。
東方樾嘴上不說，其實他也知道，這個第一的人選，很有可能就是阿摩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不得不懷疑，人族的居心叵測。
謝聽軒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拿了個乙卷第一，但畢竟是乙卷，不是甲卷！
何安治這邊早有準備，從另外一個袖口里，掏出了一卷，這是重新抄錄的，而且是由云頂的司先生親自抄錄，雖不是原卷，但里面字體卻無比的神似。
何安治緩緩的將卷子打開，說道：“此為抄錄的副本，正本已經送入人皇宮，為陛下所收藏，此卷題名：正氣歌。”
說到這里，他看向了在場所有的學子，目光凌厲，“希望諸位聽完后，都能有所精進！”
他隨之開始念了起來，依舊是陳念之所寫的卷首語。
一聽到“入夢與仙人相會”這等鬼話時，人們都皺起了眉頭，因為此前就出現過一首詩，說的就是所謂的仙人。
知道的人，目光望向了陳念之，有些怪異。
“狂妄，竟敢以正氣為題？”
書院先生小聲議論起來。
果然，前面的一段，大家聽完后，卻并沒有任何的感觸，直到何安治忽然停頓，念出了那句“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霎時間，廣場上一片死寂聲，他們感受到到了這幾句的厚重，以及其中所透出的那股大氣磅礴。
東方樾與謝聽軒等人，更是渾身一震，這哪里是文章，這分明說的就是道，書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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