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陳念之才發現，車內不止蕓娘一人，馬車的正中央還坐著一名身著華貴青年。
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暗香，陳念之看向那雙淡藍色的眼睛，卻感覺有些熟悉。
當青年看向自己時，也是一樣的反應，眼神里透出幾分在哪里見過的疑惑感。
“這位是我天香樓的主人！”
蕓娘介紹道，“你可以稱呼他為白公子。”
陳念之立時意識到了什么，坐了下來，隨著馬車緩緩行走，里面的陣紋隨之啟動。
這車輛的隔音非常好，即便是在極速的奔馳之中，卻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蕓娘將煮好的茶倒了一碗，推到了陳念之面前。
“白公子是在等我吧。”
陳念之端起茶碗，輕輕的呷了一口，“好茶。”
他的開門見山，到沒有讓蕓娘和這白公子意外，蕓娘坐在一旁不語，顯得主仆分明。
“秦公子果然是聰明人，我確實在等你。”
白公子說道。
“敢問白公子有何指教？”
“明人不說暗話，我是想要邀請秦公子，去我妖族修行。”
白公子說道，“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入我妖族最高學府，也不在話下，而且，我可以讓秦公子，成為妖族最高學府的首席客卿！”
若僅僅只是客卿，那也就罷了，這首席客卿卻是了不得的，畢竟妖族為六族之中，僅次于神族的強大族群，其實力是人族無法避免的。
六族之中，神族為首，妖族排第二，其后才是巨靈族，而人族則排在最末尾。
神族同時攻伐妖族和巨靈族，而巨靈族和妖族則同時抵御神族，老二和老三聯合起來對抗老大，神族到還能夠撐得住。
但神族最強大的對手，并不是妖族，而是源自于大陸極北的另外一個族群，并將其一直壓制在極地之中，讓其不得進入大陸富饒土地上。
同時面對三族，神族還是有些吃力的，所以才有人族和神族的結盟，而人族同時也面對妖族和巨靈族。
只不過，無論是禹州面對巨靈族的戰場，還是涼州面對妖族的戰場，都不是妖族和巨靈族的主戰場。
人族頂多就是起到了一個牽制的作用。
人族所處的位置靠海，而在茫茫的海中，還有一個強大族群，只不過這個族群并不參與五族在大陸上的爭霸。
眼前這位白公子提出的條件，可要比謝聽軒好太多。
但陳念之卻端著茶，細細思考起來，他不是在思考要不要去妖族，在他的腦子里壓根就沒有這個選項。
畢竟，九連山上，他可是殺了妖王焦似道，還有一個焦重光在等著他。
如果他去了妖族，九連山連同東陵城那數十萬族人，恐怕都得成為妖族的奴隸，這是他必須交出的投名狀。
盡管這個白公子還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他思考的是，這位白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會有這樣的能量？
妖族最高學府，是想進就能進的嗎？
更別說，天香樓可是在人族的腹地神都，妖族作為人族的對手，竟然可以在人族腹地，建立起這樣一個舉世聞名的勾欄之所，這需要多大的背景？
在人族當中，又是誰在支持這件事？
“秦公子不必著急答復我，等到參加完這秋末大考，再決定不遲！”
白公子說道。
“我現在就可以答復你。”
陳念之說道，“我不會去妖族，即便去妖族，也絕對不會投靠妖族，哪怕這人族沒有我容身之所。”
香車內，蕓娘和白公子對視一眼，陳念之分明在白公子的眼里，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殺機。
這也是一個殺伐果斷之輩，而陳念之到不在意，畢竟如果是他，他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反應。
“我說了不著急，等到秋末大考結束之后，或許秦公子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白公子說道。
“我不會！”
“秦公子有更好的去處？神族？還是巨靈族？若是去神族的話，我到不會阻攔秦公子，但秦公子雖然有才，可神族未必就能夠給秦公子這么好的條件，更不用說，你殺了虛空頌，敗了獨孤般若！”
白公子說道，“若是巨靈族，還不如我妖族呢。”
“白公子誤會了，神族并沒有來找我，巨靈族也沒有向我拋出橄欖枝，我是不會背叛我的族群的！”
陳念之堅定道。
“哈哈哈……”
白公子卻笑了起來，說道，“背叛？我從沒有叫你背叛你的族群，我只是請你去妖族修行，你是人族，便依舊是人族，哪怕你想成為妖族，我也辦不到，修成之后，秦公子想哪就去哪，妖族絕不會阻撓。”
陳念之立時眉頭緊蹙，他忽然意識到眼前的白公子所說的話，并不是假的。
但他卻覺得十分可怕！
“秦公子，去我妖族修行，并不會給你帶來太大的麻煩，也不會有人說你什么，甚至你學成過來，神都的這些人，不但不會看不起你，甚至還會高看你一眼。”
蕓娘說道，“而且，白鹿書院的先生和大儒，有許多都進入過妖族或者神族修行，去巨靈族的也不少，甚至還有去海中龍宮的。”
蕓娘說著，給他添了茶，“他們回來之后，都得到了重要，或是在書院，或是在你人族的朝堂。”
陳念之握著茶碗的手，卻微微顫動了起來。
“即便你進入白鹿書院修行，人族能夠帶給你的，也遠不如妖族帶給你的更多。”
白公子說道，“我今日邀請你，只是想結個善緣，即便秦公子不愿，我也絕不會強求，哪怕你明日去神族，我也不會阻止你。”
陳念之眉頭緊蹙。
不會阻止的意思，就是要阻止，要不然你剛才動什么殺機？
“你們為何一定要邀請我去妖族？”
陳念之說道，“僅僅是因為我會寫幾首詩？”
“在我們看來，秦公子潛力無限，若是進入妖族修行，自是如虎添翼，日后必將在人族有所作為，你可以把他看做是一場交易，交易的內容，就是你的未來。”
白公子說道，“哦，對了，當今的人皇陛下，也曾在神族的文淵學府修行過呢。”
當聽到人皇陛下，去神族文淵學府修行過時，他不由心頭一顫，我人族人皇，怎么可能去異族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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