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我秦云又回來了!”
山河號甲板上,秦云眺望著不遠處的青州島,秦云不免有些感懷。
前世,他無牽無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特工生涯,更是讓他心硬如鐵,他就像站在船上的旅人,雖然站著,但卻始終得不到安穩。
可如今,卻不一樣了,他在這里有了家,他的心有歸處,他在這里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港灣,但也成了千萬人的期待。
隔數里遠,秦云便聽到了山呼般的吶喊聲,迎接他們的是瓊州百姓。
大秦軍隊首次出征,大勝而歸的消息,早已提前送達。
他們是漁夫,走卒,是新興工坊的工人,是期待著自己丈夫歸來的妻子,是等待兒子歸來的老父親……
看著他們一張張熱切的臉,秦云心頭突然生出一道愧疚之情。
戰爭不是游戲,現實也沒有復活點。他只能帶著已故將士的遺體,他知道,這里是多少家庭的頂梁柱,他唯一能做的是在那冰冷的銀子上再加幾個數字。
人人渴望和平,但和平不是求來的,秦云知道,沒有犧牲就絕沒有瓊州的未來,最起碼從此以后,扶桑的倭寇船將再也不會出現在這片海域。
“王爺,靠岸了!”
楊恭躬身上前。
秦云點了點頭,他負手走下山河號,后宮佳麗,文武大臣紛紛上前見禮。
“拜見秦王!”
秦云擺手道:“平身!”
眾人喜笑顏開起身,如此大勝,放在大夏的歷史都是屈指可數的,身為瓊州一員他們自然高興。
就在所有以為秦云會趁勢發表一番激情言論時。
秦云卻越過百官走向兩邊夾道歡迎的瓊州百姓們,他們臉上寫滿了期待。
秦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此戰,本王沒有辜負諸位父老鄉親的期待,大秦完勝!”
“大秦萬勝,秦王威武!”
眾人都洋溢在勝利的喜悅中。
但緊接著秦云壓了壓手,眾人止語。
接著,秦云突然向百姓拱了拱手。
“大秦勝了,勝在大秦的將士們,也勝在你們,是你們把丈夫,把兒子,把兄弟交代了本王的手上,本王對不住你們,沒有把所有人都完好的帶回來!”
“是本王對不住你們!”
秦云連續鞠了三躬,如此舉動,讓隨行的越國百官看傻了眼,但很快他們好像明白了,大秦萬勝的法寶。
不是無堅不摧的艦艇,不是威力巨大的火炮,更不是武力高強的武者,而是眼前的人們。
一名七旬老翁動容道道:“王爺,老朽能把兒子送上戰場就知道,他可能回不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贏了。”
“扶桑倭寇,擄我海民,欺我瓊州百姓數百年。扶桑不滅,不僅我等得不到安寧,子子孫孫也會在苦難中提心吊膽,滅扶桑是千秋偉業,王爺之功堪比當朝太祖!”
“我兒若真的戰死了,那也是他的榮幸,老夫不悔!”
一名婦人站了出來:“我雖然不同意我家男人參軍,但他說他去是為了滅倭寇,走之前,他已經安頓好了一切。他還說,死了又何妨,十八年后還是大秦子民,他還說滅倭如此光榮之事,這輩子就能趕上一次!”
一名中年瘸腿的男人說道:“我弟說,他要是死了,以后宗族燒香得給他上頭香!”
又有人站了出說道:““王爺,你不必因此介懷,自古征戰難有幾人回,我們早有心理準備。”
秦云心頭一沉,目光范圍,幾欲哽咽,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為王的意義。
一名老婦人見秦云目光微紅,開口說道:“王爺,港口風大,快回去吧,江王妃還等著你呢!”
“是啊,我們還等著喝小王爺的喜酒呢!”
秦云深吸一口氣,他是王,若是此刻落淚,那些失去親人的父老鄉親又該是何等的悲痛。
逝者已逝,他的責任就是讓活著的過上更能好的生活,這是那些將士埋骨他鄉的意義所在。
秦云沉吟道:“好,倒是本王矯情了!本王明白諸位的心意了,本王在此立勢,絕不會辜負諸位。”
“王牧之!”
“臣在。”
秦云:“本王令你按律犒賞三軍,另外對核定軍功,發放獎勵,對于陣亡將士的遺體,有家屬愿意領回去的,務必送還。沒有家屬的,擇風水寶地,修建烈士陵園統一安葬。”
“每年清明,中元,組織禮部祭祀烈士英魂。”
“另外,秦軍大勝,秦國百姓亦是功勛卓著,瓊州城內舉辦特大慶典三日,三日后,本王親自前往烈士陵園祭奠英靈。”
“臣領命!”
一口氣說完這些,秦云在眾人的注目下緩緩走向迎接的眾女面前。
沈月,韓江雪,柳館館,江盈盈,路西,楚幼薇依次站在前面。
“你們辛苦了!”
柳館館眼中含淚:“臣妾不辛苦!”
韓江雪:“王爺,快回家吧!”
沈月張了張嘴,并沒有說什么,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太會表達內心情感。
反倒是江盈盈挺著肚子黛眉緊蹙。
“王爺,你家這小子又踢我了。”
秦云哈哈大笑一個公主抱將江盈盈抱在懷里。
“等他出世我替你揍他屁股。”
“不許揍,萬一是個女寶呢,那豈不是丟臉?”
江盈盈吐了吐舌頭,自覺說錯了話,畢竟這個時代都是重男輕女的,但秦云卻笑道:
“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兒孩兒,都是本王的心肝。”
“王爺,我覺得男孩兒好,以后隨我行走江湖。”
秦云:“那可不成,是男孩兒,他得繼承家業!”
江盈盈白了秦云一眼:“他要是沒那本事,還是算了吧,你大皇兄的事情……”
秦云笑道:“不會的,本王絕不會讓大夏的悲劇在我的孩子身上重演,本王就是這歷史終結者。”
當然,秦云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太大了,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做的也只是立下法度。
看著江盈盈和秦云有說有笑地往王宮走去,眾女別提多羨慕了。
但等他們抬頭一看,噫,貌似又多了一個人?
眾女看向齋藤芽衣,后者雖是頂級大宗師,但面對這種情形,還是有些緊張,她搓著衣角。
好在岳青站了出來,終究是當過王爺的人,她雖然也是第一次以秦云女人的身份踏入瓊州,但說話的語氣卻是不一樣。
“諸位姐妹,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芽衣妹妹,在此次王爺平扶桑的過程中,功勞巨大,是個大宗師哦!”
此言一出,眾女眼神一變,沒想到這么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是個大宗師。
她們已經知道,秦云和宮紫云修煉了一門只有大宗師可以修煉的武功,以前宮紫云在瓊州時,老是霸占秦云,這下好了,又多一個大宗師!
“芽衣,你來給她們打聲招呼吧!”
齋藤芽衣鼓起勇氣站了出來,用蹩腳的中原話說道:“大家好,我系芽衣,請哆哆關造!”
柳館館笑著上前挽住芽衣的胳膊:“妹妹不用緊張,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妹妹是扶桑人?”
芽衣一臉問號,似乎聽不太懂,李黛玉笑著解釋道:“芽衣是扶桑的神君,諸位先回去吧,我肚子都餓扁了。”
眾女恍然,此時路西目光狐疑地看著李黛玉,她一板一眼地說道:“你變強了,什么時候切磋一下!”
眾女意味深長地看著李黛玉,這小妮子指定又霸占了秦云。
一旁的宮紫云佯裝嘆氣道:“唉,看來我是要失寵咯。”
柳館館笑了笑:“姐姐終于肯和我們打麻將了嗎?”
宮紫云環顧四周:“這一桌怕是坐不下了!”
沈月:“那就多來幾桌!”
“好呀,我也來。”周魅娘大包小包地提著東西從船上擠了過來,她很是為做人。
“這是我給諸位姐姐帶的禮物!”
眾女眼前一亮。
“讓我看看有啥好東西!”
眾女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讓走在前面的秦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女人多了就是不太好啊,可誰讓他自己沒管住呢。
此時,江盈盈突然抬頭:“王爺,我想紫煙妹妹了!”
秦云心頭一揪,是啊,大家庭里面貌似還少一人!
秦云目光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救她回來的。”
江盈盈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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