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道:“怎么賭?”
“北齊挑戰大夏,七日后五十對五十,你若走上一遭,獲得積分第一本姑娘便嫁給你!不過,你若輸了,自貶為庶人,閹身,與我為奴,你可敢?”
嘶~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前腳剛封王,后腳成庶人,還要與人為奴,秦云他敢應嗎?
沈月冷笑著看著秦云,在她看來七日之后,秦云若是敢去,那齊國必定傾力圍剿,不僅如此其余皇子也必定不會讓他好過,他怎么敢去?
他不敢!
秦贏也笑看著秦云,他也想看看這九子會作何應對。
誰知秦云卻轉身向沈萬三拱手道:“岳父大人,請擇良辰吉日,小婿不日前來迎親。”
“七日之后,本王必登積分第一,揚我大夏天威!”
狂,太狂了!
此刻,眾人眼里只有這個一個想法。
但沒人知道的是,秦云一直在注意那位天子的表情。
不喜,不怒,哪怕以他多年特工生涯,閱人無數,此刻卻無法從那大夏天子眼中讀出任何情緒。
恐怖!
秦贏道:“好,朕靜待梁王得勝歸來,亦靜待喜酒一杯。”
秦云拱了拱手,目光環視周周,卻發現那幾位兄長面色表情各異,又看了看朝廷中的那幾位重臣。
這些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好似與自己無關一般。
秦云嘴角輕揚,奪嫡第一步,揚名,他今日算是做到了。
不過,代價恐怕有點兒大。
此時,沈月的目光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一般,這是明面上的,那暗中的不知還有多少……
可這樣,秦云才覺得有趣。
他抬起頭看向大殿中央那代表著至高權力的寶座,眼中微光閃爍。
卻也恰好迎上了秦贏的目光,秦云不閃不避。
秦贏心中輕噫一聲,這九子的目光像極了自己年輕的時候,看來以后得多多關注一下這賤婢所生的九子了,但他能活過七日之后嗎?
……
齊國使團退走,秦贏除了封秦云為梁王外,還賞賜了一應參戰之人,甚至連沈月也撈到了不少金銀玉帛。
不過,她并不高興,用膳時一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遠處狼吞虎咽的秦云。
堂堂皇子,吃起飯來居然一點兒都不修邊幅,簡直丟人現眼。
沈萬三走到她面前。
“月兒,可是有心事?”
沈月收起怨毒的目光,轉身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爹,月兒無事!”
沈萬三:“你這丫頭,騙得了別人,還能騙得了老夫不成,說吧,這秦云哪點兒招惹你了,可是和之前那些王公一般對你死纏爛打,你放心,不管他是誰,只要惹到了我的寶貝女兒,爹一定給你做主!”
沈月噘嘴撒嬌道:“爹,你就別操心了,女兒已經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能處理好!”
“好,依你,不過你要是受了委屈,千萬要告訴爹爹,爹雖然老了,可我沈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沈月想了想:“爹,沈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人?”
沈萬三一頓,老狐貍一般的眼神掃視著袞袞諸公,嘴里喃喃輕語道:“不好說,不好說!”
“不過,有一點你得記住,除非真心喜歡對方,否則不管是哪個皇子向你示好,拒絕便是,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啊!”
“爹,可是因為那奪嫡之事?”
沈萬三道:“你這丫頭片子,也不看看這是哪兒,慎言!”
沈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上位,便坐了下來,看著案上新鮮的鹿肉腿,想著那該死的秦云,她也一把抓起狠狠地咬了下去……
大宴中途,一直陪在秦贏身旁的一名宮裝麗人,舉著酒杯緩緩起身,此人乃是大皇子的生母蕭貴妃,雖四十有余,但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只是三十五六的樣子,風韻無邊,貴氣逼人。
她緩緩欠身:“陛下,今日大勝,妾身愿意做一回行酒官,讓諸位臣工一起行酒作樂。”
秦贏笑道:“愛妃所言極是,不過從誰開始呢?”
蕭貴妃美眸一轉,落在秦云身上。
“梁王新封,又立大功,就從梁王開始。”
秦贏笑著擺手道:“好,來人取投壺。”
不多時,小太監抬上來一半人高的花壺,口窄,放于殿中。
通常來說,按照大夏行酒的規則,投壺之人需取一無尾無頭的木葦,于十步之外投壺。
若投于壺中,則游戲勝利,輪到下一人,不中者則飲酒一盅,或罰詩一首,當然具體規則行酒官可以適時調整。
“梁王,請!”
一小太監躬身將木葦遞給秦云。
秦云笑著起身,但就當他準備投擲時,蕭貴妃卻笑道。
“梁王文勝詩仙,武戰半步宗師,區區十步怎能體現梁王的水平,來人,將壺置于百步之外,梁王覺得如何?”
秦云心中冷笑一聲,這蕭貴妃無非是想讓他當眾出糗,百步之外連瓶口都看不見,怎么投得中?
秦云灑脫道:“兒臣不才,此輪愿認罰。”
“好,來人給梁王斟酒。”
接著便有太監拿了一樽碩大的酒樽上前,乍一看那酒樽中約有半斤。
“請!”
蕭貴妃示意秦云喝下。
眾臣似笑非笑,今日大皇子第一個出戰敗北,丟了大面子,但秦云卻最終摘了桃子,蕭貴妃作為其生母,當了這行酒官,自然不會就此放過秦云。
秦云故作為難之色:“貴妃娘娘,兒臣不擅飲酒!”
蕭貴妃心中冷笑,不擅長才好,今日這秦云口出狂言,在蕭貴妃看來他此等心性,若是醉酒必定在大殿上大放厥詞,到時候再參他一本,其囂張氣焰自然就被打落了下去。
“愿賭服輸!請。”
秦云嘆了一口氣,捧著酒樽咕嚕咕嚕豪飲入喉。
“好氣量!”
蕭貴妃帶頭叫好,眾臣也跟著鼓掌!
秦云則回身坐下,誰知那蕭貴妃卻又開口道:“梁王,今日行酒與往日不同,若不中則需連飲三杯,方輪到下一人。”
此言一出,眾臣心中似笑非笑,得罪了小心眼的蕭貴妃,這下子難咯,不過見陛下未曾發話,群臣自然也沒說什么。
就連一旁的沈月也黛眉輕皺,說起蕭貴妃,沈月其實并不喜歡她,此人三番五次撮合她與大皇子,而且手段盡出,若非她聰慧恐怕早已入了套兒。
明眼人都能看出蕭貴妃這是故意為難秦云。
但轉念一想,她為難秦云,關我屁事,出大糗才好!
沈月輕哼一聲,卻是不再理會。
秦云面色一沉,隨即笑道:“既然貴妃娘娘,如此厚愛,兒臣豈有拒絕的道理,倒也不用酒樽,來人拿壇來!”
不多時,太監拿來酒壇,秦云抱壇而飲,眾人一愣。
這架勢,像是不會喝酒?
事實上,對于秦云來說,這點兒酒根本算不了啥,畢竟大夏并沒有蒸餾酒的手段,那度數和啤酒也大差不差,以秦云的功底,莫說三樽,再來三十樽也喝得下。
眼看秦云抱壇豪飲,蕭貴妃淡然一笑。
“好酒量,那就下一人。”
一輪投壺完畢,眾臣都喝得醉醺醺的,畢竟,哪怕他們不需要像秦云一般百步投壺,但十步也不是那么容易中的。
不中則需飲酒或作詩,哪有那么多的詩當場就能做的,多數人還是飲酒作為處罰。
作為行酒官,蕭貴妃接著又說道:“諸位大人,第二輪擊鼓傳花!”
眾人一聽,這個好,這個就純粹拼運氣了。
很快一團繡花被拿了上來,眾人太監抬了一面鼓上殿,蕭貴妃背對著眾人,拿起鼓槌。
“諸位大人,本宮開始了!”
“咚~”
花球在眾人之間傳遞,鼓停則喝酒,不過在蕭貴妃的對面,卻有一個小太監時刻盯著秦云。
“咚!”
當花球拋到秦云手上時,鼓聲停了。
秦云扯了扯嘴角,這蕭貴妃當真是要把他往死里灌啊。
度數再低,肚子也只有這么大,這一次秦云選擇了詩詞。
“一生大笑能幾回,斗酒相逢須醉倒……”
但蕭貴妃還沒完,幾乎隔一次就要停在秦云手中。
“抱歉,沒想到又輪到梁王了!”
秦云輕笑一聲,我有詩詞五千,我看你能錘到何時?
“花落梁王。”
秦云左手持壇一口酒,一句詩:“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
“又是梁王!”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還是梁王!”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
……
從日上三竿到日落,蕭貴妃捶得頭皮發麻,雙手發軟,可那秦云,不僅海喝,而且一首接著一首詩詞迸了出來。
滿朝文武,無不嘆服!
斗酒詩百篇。
蕭貴妃非但沒讓秦云出糗,反而讓他大大地揚名!
就連對秦云不屑一顧的沈月,也對這秦云刮目相看,難不成這秦云,過去都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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