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七十四章 玄蒼
筆直的身影恍若長槍立于天地，遠遠都能感受到磅礴無比的壓力，無窮阻力擋在前方，寸步難行。
方白停下腳步，隔空相望，萬里之外的青色身影在他眼中凝聚成一方天地。
此刻，那道身影就是這天！
玄蒼！
“考驗？”
方白眉頭輕皺，厭倦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考驗，想見就見，不想見就再見！
“告辭！”
話音落下，拂袖而去。
方白沒有非要見玄蒼不可的理由，歷經重重險阻走到此地，還要耍這些多余的手段，方白厭倦了。
玄蒼雙眸閃過疑惑，旋即浮現淡淡笑意，目睹方白騰空而起，沒有絲毫表示。
即將沖出大氣層的時候，沒能等來玄蒼的挽留，方白真想就此離去，又覺得心有不甘，轉身而回。
“你來了！”玄蒼笑了笑，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身前那股阻力也不見了，方白暢通無阻的來到跟前，“拜見前輩！”
不得不說，實力才是一切根基，若是方白實力強過玄蒼，局勢自然會逆轉。
或許玄蒼是為剛才的出言不遜給一個小小的下馬威，方白很快釋然。
“你很不錯。”玄蒼笑著說來，饒有興致的打量了方白一邊，“人族肉體能達到你這樣層次的很少。”
很少？
方白心底輕動，很少的意思是少，不是沒有，“前輩遇到過？”
“當然！”玄蒼淡淡道：“你是老夫見過的第三個。”
“哦？”方白笑著道：“懇請前輩引薦一二，晚輩有許多問題想請教。”
玄蒼似笑非笑的望來，深邃的目光似乎能洞穿所有，直抵方白心間，“你想知道？”
“想！”方白點點頭。
“按理來說，現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玄蒼頓了頓，繼續道：“不過以你的實力也差不多該知道了。”
方白頓時來了精神，背后到底有著怎樣的隱秘，答案即將揭曉。
玄蒼抬頭望向天際，喃喃道：“浩瀚宇宙，經過不知多少年的演變，浩瀚無際，無窮無盡。但，萬物皆有根源，宇宙同樣如此。”
說到這里，玄蒼收回目光，“你身為洪荒星域的域主，想必感受深刻，宇宙的中心就好比洪荒星域的洪荒，這么說你應該懂了吧？”
方白當然懂了，如果把洪荒星域當做宇宙，小世界就等于一個個星域。
也就是說他們所在的星域就是一個個小世界，而宇宙的最中心就是洪荒，而那些消失的人去了宇宙最中心。
“強迫？自愿？”方白沉聲道。
“重要嗎？”玄蒼淡淡道。
“還有比這更重要的？”方白反問道。
“此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玄蒼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就是強迫了？”方白聽懂了玄蒼的言外之意，跟他沒有關系的唯一理由就是域主身份。
憑域主身份能獨身其外，其他人卻不行。
“看透不說透，難道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玄蒼眉頭輕皺。
方白笑了，苦澀一笑，“那我在其中又起到什么作用，幫兇？”
玄蒼面色一沉，冷聲道：“你應該為此慶幸！”
玄蒼非常不滿，方白的話等于公然指責他是幫兇，眼中微微怒意閃過，旋即平靜下來，“你也可以選擇拒絕，讓出域主身份就與你再無關聯，相信有很多人希望看到這個局面。”
“我懂了！”方白輕嘆一聲，有些事情無法改變，要想改變需要強大的實力，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或許，玄蒼和羿也是出于無奈，沒有權利去指責他們。
“他們很強？”方白再次問道。
“強？”玄蒼似笑非笑的望來，“你能找出一個不強的理由嗎？”
方白無言，拋開本身實力不說，這些年玄蒼、天武有多少強者去了那里？
浩瀚宇宙，玄蒼、天武不過冰山一角，還有更強大的星域存在， 存在，那些星域也逃不掉被控制的命運。
如此可以想象，會有多強！
“不對！”
方白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天芒星域同樣已是一個完整的星域，為何皇羲對此事一無所知？
相信皇羲不會在這件事上有所隱瞞。
“前輩，他們如何控制？”方白沉聲問道。
控制星域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控制域主，只要控制域主就意味著控制整個星域，誰也無法逃脫。
遲早有天會找到皇羲和他，到時也好有個應對。
玄蒼淡淡道：“所有一切都逃不脫他們的視線。”
方白心底猛地一沉，“前輩的意思是天芒和洪荒？”
玄蒼點點頭，“等到時機成熟的一天，他們就會出現。”
“這…”
方白徹底呆住，無法理解，宇宙浩瀚遼闊，星域縱橫無數，別說控制這么多星域，想要發現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何況以洪荒的情形，又是怎么進入他們的視線？
“或許你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事實便是如此，不要想著反抗，那會讓你絕望。”玄蒼淡淡說來，難掩心中落寞。
方白能想象的到玄蒼的心情，身為域主，一域之尊，偏偏受制于人，或許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沒有人喜歡被人控制，哪怕凡夫俗子，何況一域之尊。
“前輩難道從來沒有想過反抗？”方白有些無法相信。
玄蒼盯著方白看了許多，喃喃道：“如果有一天，讓你有了那樣的權力，你會怎么做？”
“我…”
方白啞口無言，荒莽、洪荒的事情說明了問題，不容許有反抗存在，而那些人自然也抱著同樣的心態。
“我至少不會去奴役一方。”
無論荒莽還是洪荒，方白只是建立了戰神殿的絕對權威，沒有想過去強迫任何人，更不會奴役一方。
“是嗎？”玄蒼灑然一笑，不置可否。
方白淡淡道：“晚輩絕無虛言！”
“哦？”玄蒼靜靜望著方白，一言不發，整個天地似乎在這一刻定格。
不知過了多久，玄蒼沉聲道：“你想反抗？”
“當然！”方白朗聲道：“晚輩不去奴役別人，正是因為晚輩不想受別人奴役，任何人都不行！”
玄蒼說道：“那些人太強，強大到你無法想象，你還要反抗嗎？若是你不反抗，完全可以踏踏實實做你的域主，而一旦走上反抗之路，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你真的要反抗？”
“不自由，毋寧死！”方白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
玄蒼雙眸陡然一亮，“老夫信你！要想反抗，唯有一條路好走，加入他們，你愿意嗎？”
“我愿意！”方白毫不猶豫的點頭，“但有件事我想弄清楚，二位前輩是不是早就認定了我？”
玄蒼笑著道：“那你覺得自己為何能活到今天？”
原來如此！
回頭細細想來，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戰榜前三才有覲見域主的資格，天武星忽然打破慣例，就是因為羿想見他。
后來玄蒼星域殺來，天武星域迎戰，羿在關鍵時刻現身，定是為了保護他。
當然，前提是他能通過考驗，否則，羿不會出手。
再后來玄蒼得到消息，提出要見方白，有了之前的考驗。
怪不得玄蒼如此狠辣無情，此事關系重大，若是方白的表現不能入了他的眼，那就該死！
相反，那些人只能是白白送死，關鍵時刻羿會出手保他。
沒有人甘心被控制，玄蒼、羿同樣如此，想必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反抗的機會，而他就是他們的機會。
到底為什么會看重他，方白一時也想不清楚。
論潛力和天賦，方白自問鮮有人及，但玄蒼、天武星域何其浩瀚，多年來有太多驚才絕艷之輩，輪不到他。
那么，到底又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