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六十二章 見神尊（二）
遙想當年，神族雄霸天芒星域之時，各族臣服，莫敢不從，何等榮耀！
最后如何？
還不是讓人族封印了九十萬年，要不是最后無意發現十八封魔鎖天大陣的存在，貪心促使之下破陣，神族必定還被封印在陣法之中。
這對神族是一次沉重的打擊，流落在外幾乎全部戰死，封印陣法中的日子也不好過。
好不容易熬出頭，仇恨驅使之下要找人族報仇。
起初順風順水，后來人族奮起反擊，又不知有多少人戰死，最后徑直殺向天芒星域，要不是神尊領悟空間法則，恐怕也難逃一死。
經此一戰，神尊意識到一個問題，統治不能長久，和平共處才能更久遠，所以后面提出停戰的條件。
神族能有四分之一的棲息之地，足矣！
“請前輩示下！”
方白躬身行禮，敬的是神尊的胸襟，不是修為。
“嗯！”
神尊淡淡道：“四族約定永遠有效，無論是誰破壞，群起而攻之，等你突破神尊之日，不得破壞約定，如果你肯答應，事情就此定下。”
條件簡單的有些出乎方白預料，簡直不敢相信，這對內憂外患的人族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
突破神尊遙遙無期，即便突破了也不見得是神尊對手，方白實在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正因為條件太過優厚，反而讓方白有些不敢相信，為什么會這樣？
或許是看出方白心中疑惑，神尊淡淡道：“你知道這宇宙有多大？”
“不知道！”方白搖搖頭，他連這天芒星域都沒有走出去，何談宇宙。
“老夫也不知道。”神尊輕嘆一聲，繼續道：“但這天芒星域很小，比你想象中或許還要小，在這里爭來爭去，有何意義？”
“稱尊又能如何？太寂寞，太無聊！”
高處不勝寒，唯有站在頂端才能體會那種感覺，方白沒有資格，他也感受不到神尊的處境。
但他大概能猜的出來，在這天芒星域稱尊，明知外面有更廣闊的天地，對心高氣傲的神尊來說，很不舒服。
神尊繼續道：“那你知道這武道之巔又在何處？”
方白再次搖頭，據他所知，神尊已是盡頭，但神尊是一個稱謂，不是境界，最強大的依舊是神王。
好比此刻的神尊，在這天芒星域是最強大的神王，但出了天芒星域就不是。
再好比北冥長尉等人，人族頂尖強者，可他們的法則只是大成，而且方白猜測距離圓滿還有很遠的距離，否則，以他現在的實力接不住一招。
大成之上還有圓滿和大圓滿，如此說來，天芒星域真的有些，弱！
“你來說說？”神尊扭頭望向北冥長青。
“好！”
北冥長青點頭道：“離開天芒星域之后，我去過兩個星域，一個有天芒星域三倍遼闊，一個有天芒星域十倍之大。”
方白面色輕變的同時，察覺到神尊的臉色也有莫名變化。
北冥長青繼續道：“那里的武道更加昌盛，消息也更靈通，打聽到外面還有許多星域存在。當然，也不是所有星域都比天芒星域強大，甚至還有一些死寂的星域出現。至于武道…”
說到這里，北冥長青露出一絲苦笑，“在這天芒星域，老夫也算得上頂尖強者，但離開這里，其實算不得什么。”
方白頓時來了興趣，“難道神王之上還有別的境界？”
北冥長青笑了笑，“老夫也不知道，至少目前沒有發現，也沒有聽說。”
“那…”方白有些糊涂。
北冥長青嘆聲道：“法則大成神王也有實力強弱之分，在天芒星域沒有具體的劃分，但在外面有。以法則之晶過萬為計，依次劃分。”
“通常法則大成后 大成后，便有了一星之力，大致就是一顆星球的力量，稱之為一星神王！”
“法則之晶突破兩萬之后，稱之為二星神王，以此類推，直至九星神王。”
“九星之上有圓滿，圓滿之上有大圓滿，你現在知道神王之間有多么懸殊了？”
法則大成神王間實力懸殊，方白自然知道，但他卻不知道還有這么些區分。
現在想想也不奇怪，法則大成之后，跨度很大。
試想，一個修煉了百萬年的法則大成神王跟一個剛突破的法則大成神王，豈能一樣？
無論再逆天的天賦，也難以跨越時間上的巨大鴻溝。
禹神王、九陽老祖都是洪荒走出來最為逆天的人物，遇上北冥長尉等人，依舊束手束腳。
“前輩是幾星？”方白忽然很好奇。
北冥長青苦笑道：“即將突破三星。”
“那他？”
“不！”北冥長青淡淡道：“北冥長尉、古經天、禹神王、冰神、牧野、九陽都是二星神王，不過二星也有強弱之分而已。”
這么一說，方白就明白了，法則大成后實力固然相差懸殊，但一星和二星之間的跨越卻沒有以前那么大。
好比一個人有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顆法則之晶，依舊是一星神王；另一人有兩萬顆法則之晶，便是二星神王。
兩人看似差了一層，但彼此實力差別不大，不是一個層次的跨越，而是一顆法則之晶的差別。
也就是說，北冥長青即便是二星神王，對上一些三星神王，未必就會吃虧。
唯有圓滿和大圓滿，才是又一次質的跨越。
“前輩呢？”方白轉而看向神尊，惹得那神族白發老者大為不滿。
神尊笑了笑，“你很想知道？”
方白笑著道：“既然我們有約定，不是應該坦誠公布嗎？”
“說得好！”神尊笑道：“那把你身上的秘密拿出來分享一下可好？”
“呃…”
方白苦笑道：“前輩不肯說就算了。”
哈哈哈哈！
神尊大笑道：“告訴你也無妨，老夫也不過三星而已。”
“什么？”
方白大吃一驚，要知道神尊是九十萬年前的神尊，也就是說他在九十萬年前就成為神尊。
北冥長青的年紀他不清楚，但禹神王和九陽老祖的年紀大概知道，比起神尊差了太多，但這法則似乎沒有拉開。
除非有一種可能……
“很吃驚？”神尊笑了笑，“你們都下去，我與他單獨談談。”
“是！”
神族老者轉身離去，北冥長青、北冥芳華也跟著退走。
星空氣氛忽然變得壓抑起來，源頭來自神尊。
“你知道老夫為何要停戰？”神尊聲音低沉，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前輩不是說過了？”方白愕然。
“不！”
神尊長嘆一聲，緩緩道：“神尊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強，也有致命的缺陷，當年被封印之時，就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機。”
“死的人太多，遠比你想象中的多，眼睜睜看著那些人為你去死，那時候你就會對神尊之位厭惡。”
“如果你不是神尊，你也可以選擇去死，就因為你是神尊，要讓更多的人為你去死，只為了讓你活下去，可悲！可嘆！”
聽到這里，方白沉默了，神尊說出這番話必定另有深意，揭開的是一副他無法想象的畫面。
神尊似乎很疲憊，停了許久之后，方才繼續道：“神族當年之強，遠比你想象中要強，如今展現出的只是一小部分，而那些消失的人，都為了老夫而逝去。”
“九十萬年，老夫都記不起有多少人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