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離開
東域大地沸騰了，戰神殿消息傳開，去留自由，絕不阻攔！
一時間，人潮紛紛向西而去，有人趁此機會做起了商會生意，護送人去西域。
戰神殿徹底放開，有些人反而決定不走了，戰神殿如此開明，為何要走？
雖說沒有了宗門世家，但如今無論功法還是資源都比以前強大太多，為何要走？
西域真有那么好？
方白沒興趣理會這些，他此刻很頭疼。
戰神殿好歹也是眾人一起創造的基業，不能丟下不管，意味著要留下照看。
想留的不放心，放心的不想留，到底該怎么辦？
眾人沉默不語，項樗出奇的低調，他可不想這種事再次落到自己頭上，盡管相信方白不會把他留下。
目光一掃眾人，方白眉頭皺的更緊。
天源大陸隨他走來的這些人最可靠，但他們都想離開，方白也沒想過把他們留下。
那么，只有從后面這些人里面挑選，實力不能太弱，還要可靠，沒有那么容易。
咳咳！
方白說道：“難道沒有人愿意主動留下？”
“不如我留下吧！”說話的赫然是江離，當年江離、段晟選擇留守，吃了不少苦，耽誤了修煉。
如今項樗、石平、衛辰都已問圣，唯獨江離、段晟還在合道境掙扎。
“不行！”
方白直接拒絕，不能讓他再次留下。
“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蘇牧淡淡道。
“請講！”
蘇牧先后兩次因為護著方玥而受傷，方白很是感激，何況蘇牧心性堅韌，方白很看好他。
“戰神殿有留守的必要嗎？”蘇牧一句話就讓方白愣住。
對啊，有必要嗎？
戰神殿唯一的威脅來自風里希，他們這一走，無論留下誰，都不會是風里希的對手，那么留下又有什么意義？
既然沒有意義，為何還要留下來？
困擾許久的問題，蘇牧一句話就解開，方白不由啞然失笑，原來在他心里還是把戰神殿看的很重，否則，不會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到。
“好！”
方白笑著道：“想走的留下，不想走的請吧！”
殿內近三百人，除了圣人之外，幾乎都是從天源一路走來之人，王賦畫兄妹三人是個例外。
當年那個敢愛敢恨的王語真，如今變得沉默，看不見面具后面的表情，方白目光一閃而過。
“公子，我們不能再追隨你了。”率先起身的竟然是風雨雷電，四人的修為在大殿格外刺眼，剛剛突破合道境。
“你們……”方白沒有繼續說下去，風雨雷電能有今日成就，已是極限，問圣幾乎是不可能的。
與其繼續留在他身邊，還不如留在荒莽，縱橫逍遙的度過余生。
四人俯身拜倒行禮，方白沒有阻止，四人起身，再次看了方白一眼，轉身出了大殿。
“我也留下。”木青萍，當年陰陽谷的女弟子，如今也已是合道強者，要是陰陽老人活著看到這一幕，不知會有何感想。
“好吧！”
方白輕嘆一聲，木青萍同樣沒有問圣的希望，想留下也不難理解。
接連二三有人起身，一刻鐘后剩下不到兩百人，選擇留下的人數之多，出乎方白預料，難道他們不想走出荒莽這個囚籠？
“不要挽留！”
識海響起天星的聲音，方白疑惑望去，天星眨了眨眼，緊接著再次神識傳來，“去了洪荒也是麻煩。”
方白搖頭苦笑，天星說的不錯，要是沒有青木鼎，一切都不是問題，有青木鼎就是一個大麻煩。
人多意味著泄露的可能性大，不見得是件好事！
不過，能在這個時候有資格走進大殿，要么是值得信任的人，要么是這些年付出過的人，有資格離開荒莽。
殿內剩下一百八十二人的時候，終于沒有人再次離去，天星似乎有些失望，但沒有多說什么。
方白目光掃過，最大的變數來自妖族，當年妖族臣服方鵬遠，所以不在方白控制之內。
荒莽還好說，前往洪荒就不同了，任何一人走漏消息，都將是一場災難。
方鵬遠沉默不語，不知是沒有想到還是選擇信任妖族，但方白心有疑慮，不想冒險。
望向方鵬遠，剛要開口，只聽天星淡淡道：“鵬遠兄，諸位妖族的朋友怎么說？”
方白感激的看了一眼天星，牽扯到方鵬遠，還是天星開口比較合適。
“什么意思？”方鵬遠問道。
天星笑著道：“我們一路走來，凡事都可以敞開了說，青木鼎關系重大，我不是信不過你，而是信不過妖族其他朋友，鵬遠兄能理解嗎？”
妖族眾人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但都清楚方白和天星的關系，不好發怒。
何況，此時方白低下頭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
“你覺得該怎么辦？”方鵬遠眉頭輕皺，他能信任妖族眾人，不代表方白也要去信任，青木鼎太重要了，要是換了旁人，都不會給眼前這樣的機會。
天星笑著道：“很簡單，能讓我們徹底放心就好。”
簡單嗎？
不簡單，甚至說非常難！
如何才能讓方白徹底放心？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像那些人把神魂交出來，但他們愿意嗎？
為了離開荒莽而交出神魂，妖族眾強者當然不會答應。
“你們怎么說？”
方鵬遠目光轉向妖族眾強者，此事可大可小，方鵬遠是妖族的一份子不假，但他能理解方白的難處。
妖族眾強者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沒想到會來這么一手，偏偏又無話可說，換了他們又會怎么做呢？
“公子！”
就在此時，燭八陰大步走出人群，妖帝后期的氣勢散開，在大殿眾強者面前是那么渺小。
但燭八陰神采飛揚，絲毫沒有弱者的覺悟，就在方白疑惑不解的時候，燭八陰大聲說來。
“小人愿誓死追隨公子，為了證明小人的忠心，愿意再次獻出神魂，請公子務必收下，不要讓小人寒了心！”
慷慨激昂，神魂毫不猶豫的漂浮出來，好像方白不收下他的神魂就是不信任他，就是狠狠傷了他的心。
“好！”
方白雙眸一亮，暗暗喝彩，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緩緩道：“我自然是信任你的，要不當初也不會把神魂還給你，又是何必呢？”
“公子！”
燭八陰大聲打斷，繼續道：“要是公子不肯收下，小人絕不會離開荒莽半步！”那氣勢，何等慘烈！
方白心底暗笑不已，燭八陰這樣的人留著果然有用，或許他的實力有些跟不上，但這份眼力和無恥，不是常人能夠相比。
不一定實力強的人才有用，無恥的人也很有用！
“卑鄙！”
“無恥！”
在場妖族恨不得將燭八陰生吞活剝，明擺著是做給他們看，要么交出神魂，要么留在荒莽。
事情到這一步很清楚了，絕沒有別的可能。
“好吧！”
方白嘆聲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讓你失望。”說著，收起神魂，淡淡閉上雙眼。
“多謝公子！”
燭八陰豁然起身，仿佛把神魂交給方白是至高無上的榮耀，非常滿足！
在場妖族恨得牙癢癢，暗道妖族怎么出了這么個敗類，偏偏有苦說不出口。
“不給方殿主添麻煩了。”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交出神魂，以此為代價離開荒莽又如何，還不如留在荒莽自在。
一會兒的功夫，妖族走的只剩五人，還要算上方鵬遠和斷羽。
“老夫愿意交出神魂。”說話的竟然是饕鬄，有些意外，但方白還是很滿意，饕餮實力不錯，“委屈了！”
饕餮交出神魂，剩下的兩個妖族似乎也無法抵擋離開荒莽的誘惑，隨后交出神魂。
如此一來，再也沒有后顧之憂，在場一百六十七人，離開荒莽。
把眾人卷入青木鼎，起身出了大殿，向北飛馳而去。
半個月后，戰神殿往北某處，天空忽然撕開一道裂縫，一道身影閃身而入，消失不見。
數年后，荒莽神跡四顯，無數人朝著西域涌去，空蕩的西域，短短幾十年時間就成了荒莽最強的一域。
無數風里希的雕像聳立，一座座神廟建起，信仰的力量在荒莽天地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