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殺人救人
人性自私，天性使然，換做方白也是一樣。
為了紫雨農輪回轉世，方白甘愿背負這樣的罪孽！
是的，這是一種罪孽！
方白可以毫不猶豫的斬殺一個強者，但對一個尚未萌生自己意志的胎兒下手，心底注定會愧疚。
運功許久，方白總的心煩意亂，難道自己真的成了一個無情無義、殘忍嗜殺的人？
長嘆一聲，閃身進入煉天鼎，想要找人聊聊，又不知道該去找誰，不知不覺，下意識的找到范老。
無雙太子逃走，輪回轉世的秘密無法知曉，紫雨農還有輪回轉世的機會，范老沒有。
壽元所剩無幾，范老堅持不了多久，灰白的面容證明了飛速流逝的生機，即將耗盡。
范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淡淡道：“坐！”
方白心底發苦，徑直在范老跟前坐下，忽然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有心事？”范老笑著道。
“嗯！”
方白點點頭，按理來說跟范老不是太熟，關系親近的大有人在，偏偏方白找到范老，或許是潛意識里的信任，又或許是不希望跟太熟悉的人提起，而范老無疑是一個合適的傾訴對象。
“給我說說？”范老蒼老的面容笑的很開心，眼中有些許期待，做好一個傾聽者的準備。
方白張了張嘴，說不出口，沉吟許久之后，方才說道：“范老，如果救一個人要殺一個人，你覺得該怎么做？”
“哦？”
范老笑了笑，隨后皺起眉頭，緩緩道：“讓老夫來猜猜，你能問出這樣的話，說明殺的那個人不該死，至少你不希望讓他去死。”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去殺人呢？救人未必需要殺人才行。”
方白搖了搖頭，“如果非殺不可呢？”
“那……”
范老眉頭皺的更緊了，若有所思的看著方白，淡淡道：“還記得安西城的時候嗎？”
“嗯！”
方白點頭應道，安西城的時候范老身為四海商會的煉器師，瞞著四海商會把極品龍鱗甲給他，這才讓他后來遭受劫難。
“若是再來一次，老夫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范老笑著說道。
方白說道：“范老是在告訴我，堅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不！”
范老搖頭道：“我是告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啊？”
方白雙眼大瞪，難以相信這樣的話會從范老口說出來。
“還不明白？”范老笑問道。
方白搖搖頭，他又怎能明白，荒莽雖說實力為尊，至少每個人還是有些底線的，再說，誰又能做到真正的隨心所欲？
范老面色一沉，緩緩道：“如果你覺得那個人必須去救，自然要去殺另外一個人；要是你覺得可救可不救，那就沒必要去殺人。”
方白搖頭苦笑，范老說的有道理，紫雨農必須要輪回轉世，沒有別的選擇，那么必須要有一個胎兒逝去，別無他法。
“多謝范老。”
方白輕嘆一聲，心底早已有了答案，無論如何，紫雨農的輪回轉世勢在必行。問題是范老該怎么辦？
風里希不會出手，方白也是無可奈何。
猶豫片刻，方白沒有繼續說下去，起身告辭，轉身之際看到范老滿是笑容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生老病死，天地輪回，誰也無法逃脫。
以為問圣就能 問圣就能擺脫生死，如今看來何其可笑，圣人最多也就是壽元更悠久一些罷了，否則，圣人都去了哪里？
海族眾人在陽荒的時候本就該解決了，一直等到現在。
似乎意識到在煉天鼎修煉的時間不多了，方白找到他們的時候都在用心修煉，把所有海族聚集起來，燭八陰也不例外。
目光掃過，方白淡淡道：“各位如今都是自由之身，分別的時候到了，有人愿意加入戰神殿歡迎，有人想離開也不拒絕。”
說到這里，方白不給眾人開口的機會，神識掃過，一起出了煉天鼎。
“殿主！”
“公子！”
離開煉天鼎的剎那，海族眾人感受到自由的同時又有些失落，以后再也沒有資格在煉天鼎里修煉。
“不必多說。”方白擺手道：“愿意加入戰神殿的留下，不愿意的現在就能走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想必你們都清楚。”
方白態度堅決，海族眾人無話好說，紛紛朝方白行禮之后，轉身走了出去。
至于多少人留下，多少人離去，方白真的不在乎。
人群離去，燭八陰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沉聲道：“殿主，要不要我……”說著，做了個抹殺的動作。
“不用！”
方白淡淡道：“諒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不用去管，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去做。”
燭八陰身軀一震，大聲道：“請公子吩咐。”
“去東域找到方云，把他帶回來。”方白淡淡道。
燭八陰抬頭望來，低聲道：“公子要活的還是？”
“廢話！”
方白冷聲道：“他要出了事，你就逃命去吧！”
“是！”
燭八陰遍體一寒，內心發苦，早知道就不多問這一句了，苦笑道：“公子，要是我找到他之前就出了事，總不能怪我吧？”
方白淡漠道：“那你最好祈禱他不要出事。”
“我……”
燭八陰苦著臉說不出話來，看著方白冰冷的神情，意識到方白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急忙轉身出去，直奔東域，內心暗暗祈禱，“方云你個雜種千萬不要死了！”
走出房門，方白望向遠處，無雙城的方向人聲鼎沸，應該說是戰城才對。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紫雨農輪回轉世，等項樗傳回消息。
西域百年蟄伏，靈液幾乎消耗殆盡，出戰云荒，需要準備大量靈液，集中蕭家和無雙皇朝的資源，把鼎中眾人送出來，煉化靈液。
如今修為是合道境七重，煉化靈液的速度暴漲，大量資源送進去，鼎內靈液如溪水潺潺流淌。
整整半個月，方白也不知具體煉化出多少靈液，只知道很多。
一出關就聽到項樗回來的消息，方白顧不得多說什么，馬上去找他。
項樗辦事就是讓方白放心，隱秘的莊園，昏暗的密室，十個驚恐不安的女子，看到方白嚇得痛哭出聲，尖叫不斷。
方白內心十分糾結，還是狠下心從是個女子身上掃過，修為最低也是凝神境，項樗為這事下了功夫，修煉之人的后代天賦自然要更好一些。
“好了，這里交給我吧！”方白看出項樗的不忍，不想讓他為難。
呼！
項樗長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返虛境？”
方白目光落下一個返虛境四重女子身上，紫色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上上之選，尤其是她的修為。
神識一掃，兩人一起消失在昏暗的密室，只有一個青色小鼎懸浮，剩下九個女子，神情凄慘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