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極品神瞳在都市 > 百萬膏藥費
    “每人發五塊錢買塊狗皮膏藥貼著,滾吧!”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大廳北面傳來,緊接著那張磨砂玻璃門被呼哧一下推開,從里面走出一個穿白西裝的年輕人。

    程冬弈在里面見著唐國斌等人沒有生命危險,于是并沒有馬上沖出來,用透視之眼挨個兒在這幫人身上掃了一遍,發現這群家伙居然沒有一個帶槍的,清一水的刀片子,真懷疑是不是為了剁燒乳鴿方便。

    沒發現熱武器程冬弈心中大定,舌頭一打滾盡量吐出個威風開場白,走出來腳步輕盈飄忽,就差沒讓人弄臺鼓風機吹了,吹一吹,衣角飄起來,那才叫拉風嘛!

    新義幫的馬仔們呼啦一下轉過身半數,有一個居然沒拿穩手上的西瓜刀,因為慣性脫手而出,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再彎腰去撿糗大了。

    程冬弈閑庭信步的走上前來,不知道為什么新義幫馬仔們竟然沒有動手,還很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來,眼神兒定定的望著一處,白西裝年輕人的手,確切的說因該是他手上拿著的一個本兒才對。

    華夏武魂證件,沒想到在這里用上了,程冬弈還特意翻到了殺人執照那頁,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在旁人眼里格外冷。

    華尚武是個有眼色的,見到這本證件立刻辨認出這東西真偽,因為在十四年前香港他曾經見過一次這種執照,當時是真死了人的。

    思緒飄飛到了十四年前,月黑風高,海風蕭瑟,一眾黑幫老大們有的還穿著睡衣,冷得拔毛鵪鶉似的抖,五具尚未涼透的尸體仰躺在沙灘上,手里還拿著長短家伙,大睜的雙眼似乎還帶著一抹難以置信的驚愕。

    兩個滿臉嚴肅的男子正用不帶半分煙火之氣的目光望著這群平日叱咤風云的老大,那目光像四根銳利的冰棱般戳著所有人的心臟,連跳動一下都感覺會被刺出血來。

    三把微型沖鋒槍,兩把自動手槍,滿彈夾,躺在地上的五名黑幫老大前一刻還滿臉猙獰的對這兩位男子摟火,直到彈夾打空也沒喲傷到對方一根汗毛,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五人全被掐斷了脖子,就像五只徒勞掙扎的待宰雞。

    兩位男子殺人之后同時掏出了一個證件,在上面記錄了幾筆,然后亮給所有人看了看,某某老大,罪大惡極,處決……

    殺人執照。

    幸存的老大們甚至不知道后來是怎樣回到住處的,滿腦子只有那本執照……

    華尚武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漆黑的殺人夜,那本執照的模樣就像燒紅了的烙鐵般印在他記憶深處,很痛,很清晰。

    以至于他第一眼見到身穿阿瑪尼西服的年輕人手里的本兒時腳下一個踉蹌,連忙向手下的馬仔們傳遞了不準阻攔的訊號,這種人,華尚武得罪不起,新義幫同樣得罪不起啊!

    程冬弈嘴角笑容依舊,慢悠悠的走到了華尚武面前,低聲道:“你認識這本證件?”

    華尚武艱難的干咽了一口,顫聲道:“見……見過……一次。”

    剛才程冬弈已經從華尚武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華夏武魂證件,果然如猛虎之皮,扯起來震懾八方。

    程冬弈把證件合上揣進了口袋,掏出皮夾子打開,從里面抽出一張面值十塊的緬幣,這還是當初他去緬甸時留下來作紀念的,今天就當做膏藥費了。

    “拿著,膏藥費。”

    華尚武哆嗦著雙手捧過來緬幣,那恭敬的模樣像信徒接了教廷的圣水似的,所有新義幫的馬仔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了,紛紛開始在心里猜測這位年輕人的身份,到后來得出的結論只有三個字,惹不起!

    “錢都收了,還想留下來和我共進晚餐么?”程冬弈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聽在新義幫老大耳中卻有如天籟。

    華尚武很想笑,但眼眶兒卻紅了,喜極而泣,重獲新生啊!怎能不讓他感激涕零,他吸了吸鼻子,顫聲道:“謝謝,謝謝……”

    靠!唐國斌瞪大雙眼望著華尚武手中的鈔票,十塊錢緬幣……至于讓一個上百小弟前護后擁的老大感動成這樣么?還掉眼淚了!

    阿羅阿豹齊松了一口氣,早知道程少一出面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剛才還不如吼兩嗓子實在,至于叫什么?什么都行,除了救命。

    華尚武轉身一揮手道:“走,別打攪人家吃晚飯了……”

    呼啦!新義幫的馬仔們一窩蜂沖出了酒店大門,把幾個路過的行人嚇得尖叫著狂逃。

    華尚武灰溜溜的正要離開,冷不防身后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慢著,打人的膏藥費付清了,我這位朋友的醫藥費怎么算?”

    程冬弈也是剛想起躺在地上的郝偉,才突然開聲叫住了這位嚇破膽的老大。

    華尚武趕緊回過頭來,鬼使神差的捧著那張緬幣遞了過去。程冬弈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摸了摸鼻子道:“我朋友傷得重,就這么點怕是不夠吧?”

    華尚武呆了呆,但馬上就回過神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支票本刷刷幾筆撕下一張遞了過來。

    一百萬!這老頭還真大方。程冬弈看清楚支票上的數字,回頭瞟了郝偉一眼,發現這家伙眼皮子居然跳動了兩下,好家伙,原來這貨早醒了。

    伸手接過支票,程冬弈向趕蒼蠅般揮了揮手道:“走吧,以后別搞什么老子天下第一了,有飯大家吃才是正理。”

    華尚武點頭如搗蒜,如釋重負般轉身離開,從頭至尾他都弓著身子,直到消失在了門口,夜已深,遠處霓虹燈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