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靳少吻安 > 第116章 穿著泳褲的舟哥,太頂了【7800字】

許家。許老爺子把一家子人都叫來了老宅吃飯。挽著一雙兒女的許三夫人一看到秦華和許知言,嘴碎的毛病說犯就犯,她諷刺兩人,“有些人啊,明明沒有那個能力,偏要打臉充胖子。”
她頗為幸災樂禍,“二嫂,聽說你家言言這次闖了大禍,你們家得賠上千萬?”
秦華臉色一黑。許知言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用力地攥緊手包,心里恨不得吞了三夫人。三夫人就像是沒看到兩人那黑如墨汁般的臉,還在繼續地含沙影射兩人,“你們啊,都給我聽好了,謹記自己幾斤幾兩,能自己吃下的東西,就去吃,吃不下去的,可別打臉充胖子,知道了嗎?”
許萱萱見許知言和秦華的臉色越發越看,擔心自家母親惹火燒身,忙扯了扯三夫人的衣擺,“好了媽,走啦,爺爺和奶奶還在等著咱們呢。”
三夫人還想說什么,但是許萱萱對弟弟使了使眼色,姐弟倆一起將三夫人架走了。秦華被三夫人氣得不輕,她看著走在前面的一家三口,憤憤地跟許知言說,“遲早有一天,我定要把她這張賤嘴給撕了!”
許知言沒有說話。她何止是想要撕了許三夫人,她恨不得殺了她。賤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說她。小時候就老愛把她是領養的掛在嘴邊,討厭得很。-許萱萱覺得自家母親這張嘴,遲早有一天,要給她自己惹禍,她免不了要擔憂,“媽,您以后別老這樣了,小心得罪人。”
三夫人沒在怕的,“怕什么?她們自己做了這種丟人的事情,還不給人說了?”
許銘澤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懟三夫人,“您就少說話吧!”
“哦~”三夫人不怕丈夫不怕女兒,唯獨怕這個生的跟她有幾分相似的兒子。就很奇怪。仿佛是一種血脈的壓制。只要許銘澤開口,三夫人立馬從母老虎秒變家貓,乖順得不行。-許是因為許知言最近鬧的笑話,許老夫人待她也不似平日里那般的喜愛了。在許知言跟她問好時,她只是笑容淡淡的頷了頷首,也沒問她最近都學什么了。許知言見此,用力抿了抿唇。許大先生一家子人還沒來。所以大家都在等他們。快七點的時候。許淑宜一家三口才姍姍來遲。許老爺子和許老夫人一看到三人,立馬讓大家入座開飯。許淑宜坐下來,環視了一圈,沒見著許簡一,她不由問許振江和秦華夫妻倆,“二叔二嬸,一一呢?她怎么沒來啊?”
低頭剛要喝湯的許振江聽到許淑宜這話,抬眸朝許淑宜溫聲說,“她有事要忙,所以不過來了。”
“哦這樣啊。”
許淑宜低眸,眼底卻掠過一絲幽光。是有事在忙,還是另外有約?想起那日看到的畫面,許淑宜的心情就郁結。她低頭,心不在焉地喝湯。許老爺子忽然發聲,“我最近給言言物色了一個聯姻對象,回頭言言你去見一下。”
正在喝湯的許知言猛地抬起頭來,“爺爺,我……”還沒等許知言的話說完,許老爺子便不容置喙地看著許知言,“這事我已經定下來了,你也收收心,沒有那么本事,就不要去趟自己不擅長的區域。以后嫁給了錢公子,就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少拋頭露面的好。”
許知言被許老爺子這話說的眼眶發紅,她下意識看向秦華。秦華低著頭,沒敢作聲。許知言又看許振江。許振江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喝著湯,似乎壓根沒有在聽老爺子說話,更沒注意到她在看他。許知言見此,不由咬了咬唇。“我知道了,爺爺。”
許知言自知現在的自己,沒資格說不。之前她風光,還可以跟老爺子婉轉一二,可如今她鬧了笑話,老爺子明擺著就是要定她去聯姻了。不行。她才不要嫁給錢公子那樣的風流公子哥,風流就算了,聽說他還有怪癖。她不能坐以待斃,拒絕不了,那她就破壞這樁婚事!再不濟,她就把許簡一拉進來!-“媽,你幫我想想辦法吧。我不想嫁給錢公子,我不要去聯姻。”
回去的路上,許知言到底是沒忍住,跟秦華訴起苦來。若是平日里,秦華還有底氣去跟老爺子辯駁一兩句。可許知言這回讓她丟了大面子,她甚至已經沒有可讓秦華去跟老爺子駁回這樁婚事的資本。秦華略微無奈地說,“這事是老爺子訂下的,你就聽老爺子的,去與那錢公子見一見。”
她安慰她,“說不定他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許知言模樣長得不錯,就是身材稍微遜色了一點。錢公子是個好色之徒,對胸大的女人,更鐘愛。許知言比一馬平川好那么一丟丟,喜歡胸大妹子的錢公子能不能看上她,還真不好說。許知言,“……”許知言都不知秦華是在貶低她還是在安慰她。這話說的,好像她還不配被錢公子看上?許知言沒被安慰到,反而差點氣死。聽了許知言和秦華的對話,許振江這得知許知言要被許老爺子送去聯姻這個事情。即便許振江得知了這個事情,他也很是愛莫能助。許老爺子做的決定,就算是許振江,也沒資格說不。如果被聯姻的人是許簡一,許振江或許還有點勇氣跟他老子叫一下板。但是許知言……許振江心累,不太想管這個事情。許知言還有官司要打,還得賠上千萬進去。上千萬對許家來說,不算什么大錢。可對許振江來說,算是一筆大錢了。他還在為這個事情發愁著。何況許家的女兒都逃不掉聯姻這個命運,包括許淑宜。許振江就算為許知言出頭,也仍舊改變不了什么。除非她不要許家女兒這個身份,不然她就逃離不了聯姻這個必經之路。-許知言要聯姻的這個消息,許簡一是通過許萱萱知道的。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許萱萱就愛上了跟許簡一打許知言小報告的習慣。之前許知言被秦華打還被趕出家門的事情,許萱萱回去之后,也發信息給許簡一說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許簡一早就知道了,而且還目睹了整個過程。跟許簡一說完許知言要聯姻的事情,許萱萱還說,【二堂姐,我覺得許知言一定不會乖乖去聯姻的,你要小心她慫恿你爸媽,讓你代她去聯姻。】讓她代替許知言去聯姻?秦華也不是干不出這種事情。許簡一回復許萱萱,【謝謝提醒,我會注意,不會讓她得逞的。】許萱萱發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而后又發來一大段文字,【嘿嘿,二堂姐,你什么時候再來公司啊,我有幾個朋友也想要你的簽名,你能不能幫我再簽幾張啊。】許簡一回許萱萱,【我明天有空,我抽空去一趟吧。】許萱萱發了一個小人高興到打滾的表情包過來,【好咧,那我等你噢~】【嗯。】許簡一放下手機。看著泳池里正在來回不停游動的靳寒舟,許簡一微微抿了抿唇。不知是不是錯覺,許簡一總覺得靳寒舟今晚有點怪怪的。明明他之前在酒店的時候,還是和往常一般,給她夾菜,剝蝦,可回來的路上,他卻分外的沉默,一句話都沒跟她說,而且一回來,就來游泳。靳寒舟每天都會游泳半小時鍛煉身體,但多半是早上的時候。可今天回來后,他就忽然去換了泳褲,來游泳。而且,已經游了半個多小時了。他是怎么了嗎?許簡一凝眉,心中很是不解。直覺靳寒舟是在生氣,但許簡一想不通,靳寒舟到底在生什么氣。又是在生誰的氣。靳寒舟大概是游累了。他從泳池里爬了起來。許簡一立馬拿起浴袍,朝他走了過去。走近時,許簡一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靳寒舟身上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靳寒舟身材好,加上又穿著貼身的泳褲,那處太……突出了。許簡一不想注意都難。“給。”
許簡一眼睛看向遠處,不敢正眼看他。若是平日,看到她露出這般羞赧的表情,靳寒舟早就按耐不住調戲她,逗弄她了。但他沒有。他抬手接過許簡一遞過來的浴袍披在身上。“我先去洗澡。”
他揉了揉她的發頂,丟下這么一句話,便先走了。許簡一看著靳寒舟挺拔碩長的身影,心口的位置,好似被蜜蜂蟄了一下。這是兩人交心之后,靳寒舟第一次讓許簡一看他的背影。一時之間,許簡一的心里很是復雜。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得到靳寒舟確實是在生悶氣,但她真的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氣。許簡一深呼了一口氣,心中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會有情緒的時候。靳寒舟也是人,自然也會有情緒的時候。只是……這陣子許簡一都是被靳寒舟所珍視著,他忽然的冷淡,落差感太大,以至于,許簡一有點不適應,心口一抽一抽的,有點揪疼。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許簡一便快步跟上了靳寒舟。-靳寒舟很快就洗完澡出來了。許簡一看了他一眼。他朝她扯了扯唇,似笑非笑的,跟著便催促她也去洗澡。許簡一點頭。去衣物間拿了睡裙,便進了浴室。許簡一沐浴完出來,見在床上并沒有靳寒舟的身影,她不由朝室內廳房走去。看著靠坐在沙發上,雙手癱在沙發背上,頭往后仰,雙眸緊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靳寒舟,許簡一放下擦拭頭發的毛巾。她走到靳寒舟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許簡一將身子靠進靳寒舟懷里,軟聲軟氣地問他,“你有心事?”
靳寒舟還是保持著仰著頭,閉著眼的姿勢,他甚至都沒有把手搭在許簡一的肩膀上。許簡一明顯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她不由仰頭看向他。靳寒舟仰著頭,許簡一壓根看不清他此時什么表情。許簡一心里驀地一揪,她將臉埋在靳寒舟的頸窩里,翁里翁氣地說,“靳寒舟,你有事就說出來,別藏心里,好嗎?”
她沒哥哥和綿綿心細,她猜不到他這是怎么了。聽到許簡一這話的靳寒舟滾動喉頭,聲音帶著幾分隱忍地問她,“為什么騙我。”
許簡一驀地一怔。靳寒舟睜開眼。他低眸,雙眸帶著絲絲血絲地看向許簡一,“大魔王是誰?”
他的情緒仿佛壓抑到了頂點,再也無法壓制,繼而不受控制地朝她散發著薄怒,“為什么要騙我說,他是孟芊芊。”
許簡一沒想到靳寒舟竟然看到了她給陸簫的備注名。不等她開口,靳寒舟抬手捏了捏山根,滿是自嘲地說,“是我不能知道?還是我不配知道他是誰?”
他自嘲的語氣宛如一根針扎在許簡一的心上,許簡一搖頭,“不是這樣的。”
許簡一翻身跪坐在靳寒舟的身上,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說,“我沒覺得你不配知道。我隱瞞你,只是怕你吃醋,我沒想那么多。”
她慌亂無措地跟他解釋,“他是我養兄的朋友,平日里跟我聯系的不多……”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大魔王是誰,他在意的是許簡一騙他。“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靳寒舟眼睛發紅地看著許簡一,“程女士以前騙我說,等我畫完畫,她就會帶我去游樂場玩,可她食言了,她一次都沒帶我去過。”
即便長大以后靳寒舟知道程女士食言于他,是因為她生病了。可小的時候,靳寒舟又怎么懂這些呢。他只知道,他的媽媽是個騙子。她說好要帶他去游樂場的,可她卻沒有帶他去。不僅程女士食言過跟靳寒舟的約定。靳風也食言過。靳風曾經答應要給靳寒舟過生日,但他因為一個重要的合同,鴿了靳寒舟。從那以后,靳寒舟便很討厭人欺騙他。明明靳寒舟語氣很平靜,甚至無一絲怨懟,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可許簡一卻心疼得要命。許簡一難過地將額頭抵在靳寒舟的下巴上,內疚地跟他道歉,“對不起……”“我討厭別人騙我,善意的謊言,也不行。”
靳寒舟抬手抱住許簡一,抱得很用力,“以后都不要騙我了。”
許簡一抱緊他,“好,以后都不騙你了。”
然而后來的靳寒舟卻特別希望許簡一能撒謊騙他……因為有時候,謊話比真話好聽多了。-程女士這邊。她和穆良緣在吃過飯后,并沒有立馬回家。穆良緣怕她太早回去一個人待著會孤單,便帶著她去了市區最高的山頂,賞了一會兒夜景。看著漫天星辰,穆良緣偏頭問程錦繡,“要不要來我公司給我打下手,打發打發時間?”
正在賞星星的程錦繡忽然聽到穆良緣的這話,愣了好一會兒,“啊?”
程錦繡是名副其實的富貴命。她活了四十六歲,就沒有自己攢過一分錢。前二十年,程將軍在養她。后二十六年,靳家在養她。程錦繡根本不知道上班要做什么。她就像是古時候富貴人家的千金一般。沒出嫁時,大門不出,每天宅在家里,學習琴棋書畫,培養氣質。出嫁后,她更是極少出去拋頭露面。身為千億集團總裁的妻子,程錦繡每天只要坐在那,就有人伺候她吃喝拉撒。都說有得便有失,大概是程錦繡的命太富貴了。所以她的感情之路才會如此坎坷吧。穆良緣說,“你太閑了,人太閑容易生病。如今你也不是靳夫人,不必再守那什么豪門禮數,多出來見見世界,你會發現,這個世界,比你平日里看到的有趣多了。”
程錦繡會得抑郁癥,跟她的富貴命也有很大的關系。人過得太順意,沒經歷過什么挫折,心靈就會比較脆弱。以至于一個靳風,就叫她把自己折騰得去了半條命。“我什么都不懂。”
程錦繡有點心動,她確實太閑了,有時候閑得她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尤其深夜醒來的時候,特別的孤獨。可是她沒上過班,什么都不懂。“只是給你找點事情打發打發時間,沒真讓你干活。”
穆良緣無奈一笑,“我怎敢讓我們的大小姐真的干活啊?”
他也不可能舍得。他的大小姐就該一直十指不沾陽春水,什么都不用做。她光是站在那,就可以了。身份的高貴讓程錦繡在面對穆良緣的調侃時,并沒有覺得有哪兒不妥,她問穆良緣,“不會給你找麻煩嗎?”
程錦繡知道自己有多職場小白,就算她身份再高貴,也是沒有人肯要她的。畢竟大家都是來干活的,不是來伺候(她)祖宗的。她去上班,在別人看來,是去搗亂的。“能讓大小姐給我找麻煩,是良緣的榮幸。”
穆良緣滿是寵溺地看著她,眼底好似有萬千星辰,“再說了,有我在呢,怕什么。”
“那我去試試?”
程錦繡也想去試試上班是一種什么體驗。穆良緣歪頭,很是爽朗的一笑,“來吧。”
程錦繡被他的笑意感染,也跟著勾唇一笑,“好。”
穆良緣看著程錦繡那一抹迷人的笑容,眸色一下子暗了下來。他俯身,慢慢地朝程錦繡靠了過去。他們此時就站在圍欄邊上。兩人肩比肩靠著,手都扶著圍欄。穆良緣一米九,程錦繡也不矮,她一米六七,加上穿著高跟鞋,兩人相差的不算多。穆良緣低頭,還是很輕易的,就能親到程錦繡的。看著穆良緣逐漸逼近的臉龐,程錦繡眼珠子無措地轉動,手不自覺地握緊圍欄的扶手。程錦繡和靳風,是日久生情,再見,已然愛得深入骨髓。在面對靳風的時候,程錦繡幾乎很少會心跳加速,她更多的是再見心上人的喜悅。加上兩人重逢后的相處不算多。婚后的第一年,都是程錦繡在討好靳風,關系好不容易回溫,他們就被靳老爺子一碗湯藥給關在了一起。雖然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可曖昧的過程,程錦繡是一點都沒感受過的。畢竟他們剛發生關系,還沒來得及曖昧,陳云香就回國了。男女之間,其實是沒確定關系和心意的那個階段,最容易惹人心跳加速。沒明確的感情,加上不經意的肢體碰觸,都會引起強烈的反應。程錦繡不知自己對穆良緣是一種什么感覺,但她知道自己是不討厭他的。眼看穆良緣的臉越來越近,程錦繡握著扶手的手緊張到指節泛白。她還在糾結到底是躲還是不躲好。躲——會不會尷尬?可是不躲……程錦繡總覺得太快了。她不是很能接受。穆良緣到底是沒有吻下去。他抬手將程錦繡滑落臂彎的披風往上拉了拉,然后說,“夜深了,走吧,送你回去了。”
“嗯。”
見穆良緣沒有吻下來,程錦繡驀地松了一口氣,還是太快了。不過她臉頰的熱度和過快的心跳卻遲遲沒有平復。直到車子在程錦繡公寓大樓門前停下時,她臉頰都還有點燙,心跳也有點快。將車子停穩,穆良緣繞到副駕,將車門打開。程錦繡彎身從里面出來。穆良緣將車門關上,面朝她揮了揮手,“早點睡,明早我來接你去上班。”
程錦繡點頭,“好。”
“走了。”
穆良緣繞回駕駛座上去拉開車門,彎身坐了進去。程錦繡跟他揮手,穆良緣讓她趕緊上去,“不用送我。”
程錦繡應了聲好,便轉身往公寓大樓走去。穆良緣見她往公寓大樓走去,這才啟動車子,駛離原地。車子消失不見后。大廈對面的馬路上。一輛隱秘在夜色下的邁巴赫車上忽然下來了一個人。男人流星大步地朝程錦繡走了過去,跟著,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良緣,怎——怎么是你。”
程錦繡以為是穆良緣去而復返,結果回頭卻看到是靳風,她溫和的面容瞬間轉為冰冷,同時抬手甩開靳風拽著她的手。“你來干嘛?”
程錦繡甩了甩手腕,好心情都讓忽然出現的靳風給破壞了。看到靳風,程錦繡就想起過去那個愚蠢至極的自己。就像是腦子壞掉的人忽然清醒過來,對過去做了蠢事的自己很是嗤之以鼻與嫌棄。靳風見程錦繡從溫和面容到滿臉冰冷,心口微微一窒,他艱難的開口問她,“你和他——在一起了?”
“對。”
程錦繡想也不想地便說,“我們在一起了,你有意見?”
靳風身形驀地一晃,好似受了巨大打擊,他喉嚨好似堵著顆尖銳的石頭,發嗓又痛又啞,“這么快?”
“你管我快不快!”
程錦繡并不是很想見到靳風,療傷是需要時間的,他的出現,像在她傷口撒鹽,傷口剛好一點,便又讓他給弄裂了。靳風這會兒知道她在說氣話了,他明知不可能,卻還是問了出口,“繡繡……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程錦繡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忽地笑了出來。她滿是冰冷諷刺地看著他,“回到過去?靳風,你知道嗎?我在精神病院治療那幾年,我無數次不在想,如果我沒有認識你就好了。”
她寧愿一生孤獨,也不想感受過溫暖,再失去。如果沒有認識他就好了?她不想回到過去,她甚至后悔跟他遇見……靳風痛苦地彎了彎腰,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扼住,大手不斷地收緊,勒得他喘不過氣。程錦繡面無表情地看著靳風,“靳風,我好不容易從你這個深淵里爬出來,請你不要再試圖把我拉回去,我不年輕了,我沒有下一個二十五年陪你耗。”
靳風哆嗦著唇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請你以后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真的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回憶那個犯蠢的自己。”
程錦繡說完,直接轉身走進了公寓大樓。靳風定定地看著程錦繡的背影,眼看她就要走出自己的視線范圍,他下意識抬手,然而下一秒,她還是消失了。靳風落寞地收回手。他轉身,回到車里。回到車上的靳風抽了根香煙咬在嘴里,他歪頭用打火機點燃。將夾在兩指的香煙擱置唇邊狠狠地抿了一口。將煙氣含在嘴里幾秒,隨后深呼吸將煙氣咽下去,再將煙氣從鼻腔徐徐地呼出。靳風以往抽煙都是不過肺的。但今晚,他卻連著好幾口,都是過肺,像是在借此轉化著什么情緒一般。“如果我沒認識你就好了……”程錦繡的話一直不停地在靳風的耳邊循環,他眼睛漸漸變得深紅濕潤。靳風閉眼,頹然地靠在椅背上,滿臉狼狽與痛楚。兜里的手機忽然震了震,靳風拿出來,沒看,就接起來了。“阿風,我好疼啊。”
聽到熟悉的女人聲音,靳風睜開眼,那雙眼,忽地變得猩紅無比,他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獅子,猛地低吼了一句,“滾!”
靳風掛斷電話,氣得把手機丟出了窗外。都是她。如果不是她。他和繡繡不會走到這一步。他再等等,他的繡繡就回來找他了。去他媽報復!靳風痛苦地捂住頭,額上的青筋凸起。他雙目通紅,眼底爬上了紅血絲,整個人又痛又恨。為什么要找上他。為什么……要費盡心思地拆散他和繡繡。他那么相信她。為了彌補奪她清白的罪孽,他連愛情都舍棄了。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算計!就因為她的這場算計,他親手推開了他的繡繡……“呵……”靳風忽然扶著額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呵……”他笑得滿眼水光,滿眼模糊。如果他當初不那么負責任就好了。如果他對繡繡再信任一些,愛得再深一些,他是不是就不會……可惜沒有如果。他終究還是弄丟了她。靳風仰頭,眼角似有什么東西,順著臉頰滑了下來。醫院。陳云香痛得在床上打滾。看著那個被掛斷的電話,陳云香眼前一點點地模糊了起來。被人罵賤種,被人用腳踩臉,被逼迫吃發霉的飽頭,被摁在冰冷的水桶里冷得渾身哆嗦,甚至現在胃痛到攣縮,痛得在地上打滾的時候,陳云香都沒哭過。可是靳風的一個滾字,卻如同鋒利的刀子,狠狠劃開陳云香自以為鐵石般的心臟,讓原本就疼痛難忍的她,更是痛得直打滾。眼淚如同洶涌的江水,不斷地從陳云香的眼角溢出滑落。病魔的折磨讓陳云香愈發的想念靳風。想他的懷抱,想他的吻……她很想他,真的很想,想見他,想他抱抱她。“阿風……她嘴里一聲又一聲地喚著靳風的名字,可惜無人回應她。-翌日。許簡一去了趟唯愛設計工作室,給許萱萱簽了幾張簽名。許萱萱高興地抱著許簡一就是一個么么噠,“真是太愛你了,二堂姐。”
許萱萱的熱情讓許簡一有點招架不住。她只好站著,像木頭似的,隨她抱她。許萱萱抱了一會兒許簡一便松開了。許萱萱說要請許簡一吃飯,問她有沒有空。許簡一沒事,便應下了。唯愛附近有很多吃飯的店鋪,許萱萱找了一家自助西餐廳,便領著許簡一進去了。兩人各點了一份牛排意面。正吃著的時候,許萱萱忽然對著手機爆了句國粹,“許銘澤那個瘋子,竟然跟人約戰?”
“約什么戰?”
許簡一下意識問。“許銘澤要跟人賽車比賽。”
許萱萱放下刀叉,“二堂姐,我先不吃了,我得過去看著他。”
“一起吧。”
許簡一也跟著站了起來。許萱萱沒意見,“好。”
兩人一起離開了餐廳,去路邊攔了輛車,朝賽車俱樂部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