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默月欣然道:“你鼻子真靈!看看我的手!”
說著把雙手在她眼前展示出來。
衛菡訝道:“你皮膚好嫩呀,香味似乎也是從你手上來的,是擦了什么東西么?”
一旁白鷺插嘴道:“仙脂玉露嘛,那可是好東西!上次黎蕊去青山縣,陳大人送給她的化妝品。”
曲默月興奮地道:“黎蕊姐姐可好了,還分給我們了一些,涂抹之后感覺皮膚都嬌嫩了好多呢!”
衛菡神情有些古怪起來。
陳言送給黎蕊的?
既然是這么好的東西,為何不送給自己?
難不成,他也對黎蕊有意?
這家伙,未免也太多情了吧?
“郡主姐姐如果喜歡,我叫黎蕊姐姐也送些給你吧。”曲默月見她神情有異,立刻說道。
“你當是你的東西呢,就敢隨便代送!”白鷺在曲默月額頭上輕敲一記,責備道。
曲默月吐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郡主,你這傷估計一兩天就能好,抹了白藥,以后甚至連疤痕都不會留。不過,你怎會受傷的?”白鷺問道。
明明見唐韻前,衛菡還沒受傷,怎么見過之后頸上多了一道口子?
“沒什么,一點意外而已。”
衛菡回過神來,暗叫僥幸。
唐韻不知道的是,她仍有事沒說完。
陳言的信中,除了教她如何放走公孫城,還有教她事后如果被唐韻發現,該如何應對。
除了坦白一切,還有就是用自盡謝罪那一招。
陳言料定,唐韻絕不會坐視衛菡真的自盡身亡。
畢竟一個好用的心腹,非常難得。
結果果然如他所料,唐韻雷聲大雨點小,沒有多追究此事。
而且,除此之外,陳言還說了一件極為重要之事。
但現在那事還不到時候,如果他料得無誤,未來幾天,便會有結果。
到時候,唐韻會知道放走公孫城這招的另一個結果,會是何其重要!
……
船隊一路北行,出隴州過司隸,轉眼便過了三日。
走陸路原本是最快的,但這趟貨物特殊,因此陳言制定的路線是繞行各處水道,全程走水路。
走水路的好處是足夠平穩,雖有風浪,但比走陸路的顛簸要好太多。
畢竟,大周如今各處道路,還是破爛不堪,運送火藥危險性太高了。
因此雖然沿途沒有任何攔阻,所耗時日也比走陸路多得多,三日間也不過行駛了一小半。
這三天時間里,雪煙一有空暇,便研究魔方。
除此之外的所有時間,便名符其實地“貼身”服侍陳言。
衣食住行,樣樣都由她親自來。除了一些體力活兒,陳言連睡覺都由她來服侍。
所幸的是,陳言雖然每日必不可少的就是調戲她,但都是止于口舌視線,沒有對她來真格的。
船隊過了京城,便轉入京江,航行了一日后,在京陽渡口處停了下來。
“在這停什么?”陳言有些詫異。
“大人,咱們得在這里和一位重要的人物會合。”雪煙一邊替他更換官服,一邊解釋道。
“什么人物能比本官還重要,還得讓我去迎接他?”陳言有點不滿。
“冬官侍郎,水務司的金則金大人。”雪煙說了出來。
陳言眉頭皺了皺,明白過來。
冬官所管的即是工部,又稱建作,掌管天下工務。
這次的事又是涉及河道,因此由水務司的負責人金則來負責,也很正常。
“這事怎么不早些和本官說明?”他不悅道。
“我早前是想說來著,可是后來給忘了……”雪煙頰上一紅,窘迫地說道。
這幾天貼身服侍陳言,每日少不了的就是被逗弄調戲,搞得她心思凌亂羞窘難當。
即使是想跟他說,這位陳大人回回都是說沒幾句,就開始逗弄她,她哪說得下去?
再加上她不少心思放在復原魔方上,此事至關重要,讓她更是無暇去多想其它的。
結果到了京陽渡后,她才猛地驚醒過來,想起這件要事,趕緊叫船停下。
陳言見她動人的羞赧之態,心里一蕩,故意道:“本官要穿官服去,那你穿什么?身上這件?”
雪煙既驚又窘:“這,這怎么行!”
陳言衣櫥里有不少卿兒誤放入的女衫,他這幾天讓她更換了不少,件件都是穿出去能羞死人的類型。
今天穿的是一件側面高開的旗袍,不但將她曲線勒得無比清晰,下擺的口子還一直開到腰部!
而且,那開口不只是單邊而已,而是兩邊都開了。
只要稍走兩步,那口子處就是春光隱現,格外惹人流口水。
平心而論,衣服是挺漂亮的,用料講究,做工細致。
可穿成這樣走出去,那還不被那些男人看盡便宜?
陳言哈哈一笑,說道:“不逗你了,你自己選一件換上吧。”
計劃是將火藥送到冀州,再從這一側開始施工炸山,向西北方向逐步炸穿,最后在雍州那一側將天懸山最后的屏障炸毀,讓仙女江江水流入冀州。
但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江水一入冀州,沒有合適的河道引流,將會直接沖刷冀州平原,引來洪災。
因此在炸山的同時,還要著手在冀州境內疏理河道。
好在冀州境內,原本就有多條大型河道,只要將幾處關口挖通,便能疏導。
這樣的工程,至少要發動以萬計的勞工才能辦到,自然只能靠朝廷來組織人手。
周氏商會能打通河道審查的通道,自是因為將解決冀州大患的辦法,上稟了朝廷。朝廷派出官員來參與和主導,也屬正常。
因此陳言倒是不意外這趟行程會有官員加入。
他是沒想到,或者說根本不歡迎,對方在這里和他匯合。
這不擾亂他清閑的船游嗎?
對方應該先行到天懸山那里去等著,準備好一切,這樣他到達后,就能立刻開工。
退一步說,就算是要在這會合,也該早點在渡口處等著吧,居然還要他去請,簡直豈有此理!
心里雖然嘀咕,但終究人家是冬官侍郎,從一品的大員,比他這七品的縣令地位高多了,他自然不可能不迎接。
收拾停當,兩人帶著一眾手下到了碼頭上等著。
左等右等,等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終于等到金則的車馬。
“下官青山縣縣令陳言,拜見侍郎大人!”陳言立馬換了表情,上前熱情迎接。
金則約五十來歲年紀,瘦高個,細長臉,下巴上留著短須,一雙眼睛瞇成細縫,看人時總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他從馬車上下來,瞇著眼打量了陳言半晌,才道:“你就是陳縣令?你面子可真大啊,竟要本官在此地等你三日,呵!”
一聲冷笑,讓陳言清楚感覺到他話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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