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進擊的后浪(詭異入侵) > 第1046章 誰是冤大頭
  牌局已經打了十幾輪,江躍一直就沒停止過觀察這些賭客。

  這么長時間下來,江躍基本上已經把這些人的情況摸了個底兒掉。

  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茶色眼鏡男跟這塌鼻子青年絕對是一伙的。

  至于棄牌的那兩人,則是落單的賭客,和其他人沒有什么交集。要不是江躍中途加入,這個局原本就是一個二宰二的殺豬局。

  兩個勾結的老千,宰殺兩頭落單的肥羊。

  而江躍的加入,則相當于是第三頭肥羊。

  已經棄牌的兩個賭客,隱隱約約似乎也察覺到一些什么。可是看著江躍跟殺紅眼似的瘋狂持續地下注,他們甚至還閃過一絲同情之色。

  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小鹿不由得在桌底下捅了捅江躍的腰間,示意他不要上頭,適可而止。

  江躍卻好像真的上了頭,不管不顧,一個勁地下注,大有不蒸饅頭爭口氣的意思,非得跟那塌鼻子青年較勁。

  茶色眼鏡男子跟塌鼻子青年見江躍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無疑是正中他們下懷。

  不過這兩人顯然是積年老千,即便發現大肥羊已經入彀,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得意忘形的樣子。

  這種時候,他倆顯然是不適合溝通的。稍微露出一點破綻,都有可能被人找到勾結的證據。

  作為老千,他們這點基本素養顯然是不差的。

  而江躍看著上頭,實則每一輪下注,他都一直在偷偷關注這兩人的反應。

  終于,他在某一瞬間,捕捉到了茶色眼鏡男的視角。

  他的視角在牌桌上一掠而過,竟然能夠透視牌面。

  三人的牌明明是倒扣在桌面上的,背面朝上,正面朝下。

  而這茶色眼鏡男,竟然擁有透視技能!

  而他那所謂的茶色眼鏡看著十分突兀,讓人懷疑,實則不過是虛晃一槍的幌子罷了。

  當所有人都懷疑他的茶色眼鏡是不是搞了什么花樣,實則此人卻是靠透視技能來作弊。

  要說這詭異時代,各種奇奇怪怪的技能很多,透視技能雖然罕見,卻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江躍這回是徹底明白了。那茶色眼鏡男各種細微的小動作,其實是將牌面告訴那塌鼻子青年罷了。

  不過,江躍旋即發現了不對勁。從茶色眼鏡男的透視視角看,賭局中留存的這三家的牌面,都并不算大,都是可憐的單張。

  可即便是單張里頭,三家的牌,還是江躍最大。因為江躍這把牌有一個a,剩下一張j,一張小3.

  這三張不同花色的單張,如果按單張來算,其實已經算不錯的牌面。正常剩下三個人,看了牌來打明牌,這牌也是完全可以繼續下注的。

  這么看,之前那一對六棄牌,是真的有些可惜了。

  塌鼻子青年的三個單張分別是q、9、5。而茶色眼鏡男的牌更是稀巴爛,三個單張不同花色,而且連個花牌都沒有,一張梅花10是最大的牌面。

  這種10以下的單張,在扎金花里就屬于典型的垃圾,沒有任何投資價值,一百局里,九十九局是肯定棄牌的那種,完全沒有贏的可能。

  也就是說,當下三個人的牌里頭,江躍a打頭的牌面,明顯是最大的。

  通過借視視角看到的牌面,江躍倒絲毫不用擔心有詐。對方又不知道他擁有借視技能。

  而且,對方不可能通過視角來改變牌面的大小。

  因此,江躍很確定,自己看到的牌面,應該是眼下真實的牌面。

  注意,這只是眼下。

  真正到翻牌揭曉的時候,是不是這個牌面,就得另說了。

  江躍基本可以斷定,這兩個家伙里頭,一定有人會手法,當桌面上的三張牌到各自手中看牌的時候,就是這些老千各顯神通的時候。

  江躍毫不懷疑,這兩個老千一定有人會換牌,也一定會換牌。

  否則,以目前桌上的牌面,這兩人豈非是送錢給他?而且江躍是一拖二,贏了通吃。

  當各自下注超過三十輪的時候,底下的莊已經超過了五十萬。

  毫無疑問,這是開局以來,最大的一個局,而且是比之前大了好幾倍。

  一下子把賭局擴得這么大,讓那兩個棄牌的賭客也感覺到血脈僨張。雖然他們已經沒有參與,可近距離觀戰,感覺還是很興奮的。

  最瘋狂的是,江躍沒有停的意思,那二位也完全沒有停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荷官提醒道:“諸位老板,根據規則,這條賭桌單局上限是一百萬。單局的金額超過100萬,就必須亮牌,不得繼續加注。”

  這規矩本身其實也是為了保護肥羊,打擊老千,避免老千一局就把肥羊給擼光了。

  經營賭場,本身就是薅賭客羊毛,但是薅羊毛的應該是賭場,而不是老千。

  即便是賭場薅羊毛,也希望是慢慢薅,而不是一口氣用這種暴烈的方式薅得人家一毛不剩。

  這種一口氣打干凈的薅法,容易讓賭客打出心理陰影,下次誰還會來?

  慢刀子殺人,讓人不知不覺沉迷進來,等到醒悟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這才是賭場喜聞樂見的玩法。

  江躍聽到一百萬的上限,倒顯得有點不高興,皺眉道:“還有這種規矩?你們兩個怎么說?”

  茶色眼鏡男慢條斯理地說道:“有規矩當然要遵守規矩。這樣吧,我退一步,打到九十萬的時候,我先看牌。有牌就上,沒牌就棄牌,讓你們兩人單挑。你們不是打冤家局嘛!”

  聽著很是爽朗大方的口氣,實則都是特么的套路。這種故作大方的態度,無非也是麻痹江躍的判斷罷了。

  塌鼻子青年則是冷哼一聲,輕蔑地瞥了江躍一眼,眼神充滿挑釁的意味。

  江躍撇撇嘴,沒有說什么,而是輕描澹寫繼續加注。

  一圈一圈,籌碼猶如雪花一樣不斷飄落。

  不多會兒,牌桌上的籌碼,就已經超過了九十萬。

  那茶色眼鏡男居然還挺守信用,呵呵一笑,搓著雙手,然后雙手合十,做了一個迷信味十足的拜佛手勢。

  然后又對著兩邊手心勐吹幾口氣。

  儀式感做足之后,這才去取桌面上的牌。

  江躍樂呵呵地看著,一雙眼睛不住地在兩個對手面上來回轉動。他倒要看對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卻不料,那茶色眼鏡男看完牌之后,懊惱地在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

  “特么真是臭啊!”

  說著,這廝懊惱地將三張牌往桌上一摜,一副不忍直視,痛不欲生的樣子。

  三張牌被攤開,雖然口頭上沒說棄牌,但這個動作就相當于是棄牌了。

  “瑪德,果然是要成全你們的冤家局啊。”

  茶色眼鏡男影帝附體,各種豐富立體的表演,吸足了大家的注意力。

  可江躍卻好像對他的這一系列動作毫無感覺,反而笑呵呵地盯著塌鼻子青年,似乎對茶色眼鏡男棄牌的決定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就剩咱倆了,怎么說?”江躍這回主動啟釁。

  塌鼻子青年冷哼道:“還說啥?大頭都去了,還差這三瓜倆棗?趕到一百萬,開牌唄?”

  說話間,塌鼻子青年又丟下一枚5000的籌碼,繼續下注。

  江躍說了奉陪到底,自然不會食言。

  賭桌上的籌碼很快就接近100萬邊緣,只要江躍這個籌碼下去,就直接突破一百萬了。

  江躍兩指拈著那枚籌碼,始終沒讓它掉下去。

  忽然江躍沖著荷官咧嘴一笑:“美麗的荷官小姐,我有個問題。”

  荷官小姐非常有禮貌道:“先生您說。”

  “這種私人賭局,要是有人出千被抓,這局怎么算?”

  “自古規矩,出千算輸。不但輸賭局,還會受到賭場的懲罰。”

  “不影響贏家吧?”

  “那自然不會影響,賭場只拿抽水的部分,其他自然都是贏家的。”

  江躍很滿意地點點頭。

  而茶色眼鏡男則眉頭微微皺起:“老兄,別賣關子了。就差你這最后一哆嗦,你到底跟不跟?”

  “呵呵,跟自然是要跟的。荷官小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提一個要求?”

  “您說。”

  “這把牌這么大,要不請荷官小姐來給我們開牌。”

  荷官小姐微微一笑:“先生,賭場規矩,私人賭局,每一位客人都有權自己開牌。如果您需要我幫您開牌,我非常樂意效勞。但是這位先生,得由他自己決定。”

  塌鼻子青年輕蔑道:“小子,大家都還沒看牌,你自己就心虛了?怕輸就別這么剛啊。”

  江躍嘆一口氣道:“我怎么覺得,這一局我穩贏呢?”

  塌鼻子青年冷笑道:“那你還猶豫什么?下注啊,你這一注下來,我立刻看牌,跟你比牌。”

  “既然你這么急著輸,那我就滿足你。”江躍說著,手中那枚籌碼輕飄飄落入籌碼堆里。

  籌碼達到最高上限,不許繼續加注,雙方必須看牌,然后攤牌比大小。

  誰大誰贏。

  若是牌面完全一樣,則另發一把牌再比輸贏。

  江躍朝荷官招了招手:“荷官小姐,麻煩幫我開牌。不要抿牌,直接翻開。”

  這個要求,果然讓其他人都有些驚訝。

  也不由得佩服江躍的豪氣。

  這么大一局,居然心態這么好,不自己搓牌,而是把開牌的機會留給荷官,不留一點懸念。

  這是極度自信的表現啊。

  荷官小姐也沒有推脫,白白的小手將三張牌掀開,赫然就是a、j、3,正是先前江躍通過借視角度看到的三張牌。

  “哦,有a,牌面不錯,贏面至少六七成啊。”

  “不見得,冤家牌很邪門的,說不定對方就有對子。”

  “也不見得要對子,a、q就足夠了。”

  而塌鼻子青年,已經將桌上三張牌起到手里。

  茶色眼鏡男的視角,此刻也一直在跟隨著塌鼻子青年。其實全場的目光,都在盯著塌鼻子青年,等待他搓牌的結果。

  這把豪局注定馬上就要揭開懸念。

  而就在這時,江躍無形中催動一道遲緩神光。

  這道神光在江躍的操控下,無聲無息擊中這塌鼻子青年。

  雖然不是十成版本的遲緩神光,但五六成的效果還是有的。

  遲緩神光的最大作用,就是讓對方的動作一下子變得緩慢無比。

  試想一下,當一個人擁有電光火石的速度,一下子變成跟樹懶一個級別的速率,會是怎樣的效果。

  尤其是當他在作弊的時候,速率忽然變慢,就跟慢動作拆解作弊手段一樣……

  場面一下子就變得尷尬無比了。

  這家伙的鬼手剛推出袖子里的那張牌,還沒來得及把手頭要換的牌收進去,整個動作一下子就變慢了。

  這么一來,四張牌,包括袖子里的鬼手,一下子全部暴露在眾人面前。

  小鹿率先叫了起來:“好家伙,扎金花還能打出四張牌來,不愧是賭神啊!”

  茶色眼鏡男直接捂臉,對同伙莫名其妙的失誤感到一陣陣無語。

  一甩身后的椅子,眼鏡男罵罵咧咧:“特娘的,竟然作弊,沒法搞了,白瞎了老子投那么多。”

  說著,這人氣呼呼就要離桌。

  不過,身后立刻有安保人員將他摁住:“別急,沒說清楚之前,誰都必須離桌。”

  而那塌鼻子青年的遲緩功效只那片刻時間,就恢復了正常。手忙腳亂想掩蓋罪行。

  可屎都已經拉到褲子上了,再想掩蓋顯然已經來不及。

  塌鼻子身后,同樣被幾個賭場的打手占據。

  “你有什么要解釋的?”賭場一名負責人陰沉著臉問。

  塌鼻子青年辯無可辯,只能賊喊捉賊:“我懷疑他也作弊,他為什么跟得那么爽快?我懷疑他能看到牌。”

  既然要完蛋,那就一起完蛋吧。

  塌鼻子青年指著江躍,顯然是想把江躍一起拉下水。

  江躍呵呵一笑:“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能看到牌的人,只怕是另有其人吧?他給你打了那么多手勢,做了那么多小動作。把每一張牌具體是什么牌都告訴你了吧?”

  “不好意思,觀察你們那么久,我正好把你們的手勢給破譯了。你袖子里藏了一張q,你的牌是q95,你只要換一張,就是一對q,穩穩可以吃我單a。這哪是什么冤家牌,這是把我當冤大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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