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救了自己的皇帝，紀靈笙是發自內心感激。
因而，心中閃過幾個念頭后，紀靈笙拉住了紀家老二。
“二哥，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休息，碼頭那邊就麻煩你過去一趟吧。”
紀家老二一聽頓時緊張起來，扶住妹妹的手臂，“小妹是不是方才哪里傷著了？”
“我有點扭傷，二哥，為了保險起見，讓他和我一起回去吧。”
紀靈笙的話讓紀家老二有些困惑，不明白為什么不是讓翠喜送她，而是讓圣上……
忽然，紀明禮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不再多問，“好。”
他轉過身去，面對被他們兄妹二人冷落卻始終沒有動怒的皇帝，難免有些慚愧。
“爺，外面太亂了，要不要先回客棧？小妹說她方才扭傷了，我讓丫鬟送她回去，要不爺也一起？”
慕元夜看了眼紀靈笙，后者也正看著他。
那眼中的情緒讓慕元夜不適地移開了視線。
“嗯。”
紀靈笙心里舒了口氣，為了照顧皇帝的面子，她不得不裝瘸。
她想，皇帝應該是感覺到了什么。
好在皇帝也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否則自己可能會適得其反。
除了紀明禮，其他人原地打道回客棧，翠喜和寶兒都相信了紀靈笙的說辭，把她當傷患一樣小心翼翼地照顧著。
回到客房，紀靈笙讓翠喜去請郎中，寶兒被她打發回房間。
房中只剩她和皇帝二人了，氣氛有些詭異。
半晌，紀靈笙主動開口：“圣上，今日多虧您了，否則我現在已經……”
聽到她道謝，慕元夜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她不該說謝。
保護她，似乎是自己應該做的事。
想到“小八”，慕元夜不禁更加沉默。
難道他真的把自己當成“小八”了？
“不必，你是恩師的女兒，若你出事，太師一定會悲痛欲絕，朕……不過是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慕元夜冷靜地說道。
紀靈笙并不感到意外，她笑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圣上救我一命，這份恩情靈笙必定銘記。”
慕元夜垂眸，沒有看她，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
郎中恐怕沒那么快趕到，為了不讓氣氛尷尬，紀靈笙主動找話題。
“圣上對今日縱馬逞兇的那位公子，可有什么印象？”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表達方式有誤，又改口：“我的意思是，他的父親，那個被大家畏懼的府尹大人，圣上認識嗎？”
慕元夜點了點頭。
他自上位以來，對各府的情報都有搜羅。
“梁源，州府府尹，曾暗中支持……”說到這里，慕元夜頓了頓，考慮到紀靈笙的身份，他繞開了這個話題，“總的來說，他是一個正常的官員，并不算罪大惡極。”
所謂的正常，就是指梁源和大部分官員一樣，會濫用職權，也會貪污受賄。
但是程度較輕，在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
要知道，任何一個朝代的官員，都不可能是完全“清白”的。
換句話說，當官者，不能一味要求他當個清官，最重要的，還是看他治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