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季漢彰武 > 第十五章 鐵甲馬
  于勒都自然不愿硬攻步度根,只是戰場之上,他并非真正主帥,而如今主帥的狼煙一直上升到天野,全軍將士都收于眼底,如此明顯的軍令于勒都無法裝作視而不見。

  而他其實也清楚,呼廚泉不會不顧大局,城中的情形大概也確實不容樂觀,但如今援軍未至,如何讓于勒都以弱勝強?

  呼廚泉并不會告訴他。

  是夜,呼衍于勒都在山林中燃起火焰,大火如浪潮般在荒山里卷起層層火海,燃燒的樹炬在黑夜中猶如赤色的炭石,在熠熠閃爍著光芒,無論馬邑城上還是城下,皆被這熊熊火光所吸引。

  于勒都則命令軍中全部熄滅火把,調轉方向,從西北方靠近浴水,繞了一個大圈,從步度根南側繞到了他的西側,隨即沿著浴水一路西行,月光下粼粼的波光指引著他們奔向敵營。

  等到距離步度根營寨三里處,遠遠能看見營中搖曳的火光,于勒都傳令全軍驟然點亮火把,隨后他振奮士氣,在戰前進行演說道:“如今敵軍身處浴水兩岸,南岸不過萬余,而此前我軍數擾敵于南,今夜襲于西,敵軍必然不備!勝機好似鷹鷂,不中則無影耳,諸君當隨我速戰速決!此戰若勝,鮮卑師老無功,必然北還!”

  他高呼道:“萬勝!”諸將士也齊呼道:“萬勝!”

  當下全軍提速,于勒都作為主帥鞭馬奔馳一馬當先,大軍如同一條鐵流涌入步度根營中,眾人高舉著斫刀,拉滿了弓弦,只等著鮮卑人出現在眼前,將這滿腔殺意化作一地鮮血與冷嚎。

  但匈奴人撲了個空,營寨固然燈火通明,但大軍殺入后卻發現空無一人,刀與劍都無處砍殺,只有茫然地面面相覷。

  呼衍于勒都駕馬停下,他下馬進入一座營帳,焦躁地打量著帳內的布置。帳內幾張胡床收拾地井井有條,兵戈架上也空無一物,看到這里,于勒都如何還不明白敵人已經看穿自己布置。

  鮮卑人的布置會止于避戰嗎?一股懊惱的情緒涌上心頭,他出帳重新上馬,命親族傳令下去:“撤軍,撤回廣武!”呼衍于勒都顯然顧不上呼廚泉安危,此刻他不再撤軍,恐怕城外這兩萬余將士都有性命之危。

  但戰場上一旦踏錯一步,很多時候便來不及改正。入營打亂了匈奴人的陣型,將二萬人拉成了一條毗鄰浴水的長蛇,而于勒都此時要做的,便是將這條蛇盤起身軀,向東南方快速撤軍。

  只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在匈奴人的一片喧嘩中,浴水北岸漸漸亮起星星點點的火焰,隨之而來的是熟悉又攝人心魄的馬蹄聲,那正是鮮卑人的大軍。

  鮮卑人的出現令形勢更加紊亂,軍中不少當戶喝道:“敵軍在北岸,我軍在南岸!”,這才勉強令士卒們收斂情緒,但這僅僅維持了一小段時間。在南岸匈奴人訝異的眼神中,前陣的鮮卑騎士與馬匹渾身鐵甲,竟然踏入浴水之中。

  如今正是枯水期,水深不及馬腹。鮮卑大馬們嘶鳴著沖上南岸的河床,在月光下鐵甲發生噌噌的摩擦聲,在匈奴人聽來,好似刀刃與刀石之間的磋磨之聲。

  領頭的乃是鮮卑新起的勇士樹洛于齊光,他第一個殺入匈奴軍陣中,手持長戟接連捅殺三名匈奴士卒,戟刃上卷著淋淋的血腸,他再發出如山魈般的怪嘯,在匈奴人眼中當真如惡鬼一般可怖。

  隨他一并過河的甲騎也隨之趕上,并駕齊驅結成方陣,甲騎的速度并不快,遜色于無甲騎,但仍比步卒要強。如今匈奴人陣線長而薄,指揮極為不利,甲騎只以這種速度,就如一把堅硬的鈍刀,一刀插入匈奴大軍的腰腹,并不銳利卻無可阻擋,一往無前地打斷長蛇的脊骨。

  匈奴軍隊被分為兩截,當于悅情知此刻已到了最危機的時刻,他呼喚親隨,大聲道:“死戰者生,怯戰者死,匈奴勇士,怎能背身覓死?”數百人為他的勇氣所激,便又調轉馬頭,一齊踏馬沖入浴水中。

  冬天的浴水寒冷徹骨,幾乎令他打了一個寒顫。但他握緊長矛,領著親兵迎著鮮卑人的弓矢沖擊鮮卑人的側翼。他們接連刺穿幾匹馬的脖頸,那些鮮卑騎士跌落水中,后隊的馬蹄便徑直踩在身上,死者的痛呼被淹沒在河水中,只有黑紅的血液在水面匯聚。

  這一度阻撓了鮮卑人涉水的速度,魁頭見狀不由笑道:“不意匈奴人中仍有勇士,族中可有人愿與其斗勇?”宿六斤黑跶上前說道:“我愿為之!”說罷,也不等魁頭下令,他便戴好兜鍪上馬前去。

  宿六斤黑跶乘的是黑背馬,名作勒夜騏,通體黑毛,在黑夜里如同乘空而行。他手持的是七尺長刀,在月光下仿佛一身瑞雪,他乘馬入水,水花四濺,水珠滴在鋒刃,光芒在其中縈繞,長刀又不似雪,而似一團燃燒的白炎。

  當于悅看他遠來,當即大喝用勁,甩開幾名正與他纏斗的鮮卑騎士。又扔下手中長矛,從隨從手里提出一把鐵制鉤鑲與一柄長戟。鉤鑲形似盾牌,可上下各鑲有鐵鉤,即可用作防御,也可橫持殺敵。

  他兩手并持,打算用鉤鑲擋住長刀,再用長戟刺死敵手。宿六斤黑跶卻面色坦然,只加快馬速,在浴水中,兩人相撞一處。

  宿六斤黑跶出刀,當于悅出鉤鑲,兩者在碰撞間閃爍出迷人的光華。當于悅確實擋住了這一刀,但他吃力之下,幾乎無法夾穩馬腹。宿六斤黑跶用刀刃順著鉤鑲的長鉤,將當于悅壓在馬背上,不能動彈分毫。

  隨后他刀挑鉤間,一股巨力將當于悅從馬上挑到空中,還未掉落水中,宿六斤黑跶劈刀入水,這名匈奴骨都侯便被分為兩截,血液從偌大的創口中噴發在半空,又淅淅瀝瀝地落入浴水中,宿六斤黑跶的甲胄上斑斑點點,宛如下了一場血雨。

  當于悅的死宣告匈奴人的垂死掙扎完全失敗。南岸的大軍幾乎完全喪膽,于勒都見狀自知敗局已定,勉強收攏了三四千人,便不再留念戰場,飛速向東南方撤去。

  新任骨都侯須卜師子遠不如須卜車酉,既不敢繼續迎戰,也不知收攏隊伍,只自顧自調轉方向,帶領幾名親隨下意識逃向恒山,剩下的匈奴主力也便隨著他一起南逃。

  等到他須卜師子意識到南方是正熊熊燃燒的火焰山脈時,魁頭已經率領鮮卑騎兵追逐在后,封死了匈奴人其余的退路,接下來的選擇便是,要么逃入正燃燒的恒山中,要么掉頭迎戰。

  但這種情況下迎戰實際已無可能,好在須卜師子知道一條山溪,他便用麻布沾了溪水包住面孔,沿著山溪一路穿越恒山,而大部分的匈奴部眾便在恒留山西面被殺盡了。

  從于勒都發起進攻,到魁頭追逐匈奴軍隊直至恒山,一直從天黑戰到日落,遍地的鮮血也無法撲滅燃燒的林火,魁頭駐馬恒山山腳,抬首看見密密麻麻的焦尸,不由得對麾下諸將說道:“今日之勝實無足道,全賴佛貍自入刃前。”

  隨即掩鼻離去,下令將山中匈奴尸首盡數焚毀。此時恰有一親族從林中拖出幾頭烤炙成熟的麋鹿,魁頭欣喜說:“洪濤失鹿,恒山得之,豈非天意?”

  呼廚泉于城中眼見得于勒都敗北,卻也無能為力,魁頭城外僅留有五千士卒,盡數堵截于南門,呼廚泉出城兩戰而退,皆不能有所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于勒都前來又遠去。他幾乎絕望了,如此情形,幾乎便是十死無生了。

  余暉下,他又看見西南方遠遠醒來一支絳色的漫長行伍,他遠望還以為是得勝歸來的鮮卑軍隊,但再等少許,方才看清昏暗天幕下,最前方的旗幟飄揚著云紋,云紋前繡有一只御風的飛虎。

  那旗幟他在龍山下多次見過,正是劉備的云紋伏虎旗。

  劉備在路上已經走得煩了。如今東平軍仍沒恢復人人配馬的局面,只有車營勉強完成了重建。而太原至雁門的路途上,盡是蜿蜒狹窄的陡峻山路,他幾乎是日夜兼程,卻還是比預想中晚到了一日。

  終于見到馬邑城,但城前出乎意料,沒有什么鮮卑大軍,只有五千敵軍扼守在馬邑城南,堵住了他入城的道路。

  張飛策馬上前至劉備身側,豪言說道:“這些年盡殺些蟊賊小寇,還得殺這些鮮卑狗,才顯得出我老張威風。”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陳瑞聰的季漢彰武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