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在藏寶圖上被標記過的島嶼,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當船停泊靠岸的時候,所有人在經歷了海上漂泊的那種起伏不定感覺,還是喜歡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但是船不能的過于靠近這座島嶼,因為吃水的問題,太過靠近的話,會出現擱淺的情況,這對于整艘船來說會是十分棘手的問題。
上岸的時候,眾人只能淌著水,一步一步上了岸。
“是這座小島嗎?”阿尼亞一邊擰著裙子上面的水,一邊問。
“應該是吧。”回應阿尼亞的是奧利弗,他還是四周打量著這座島嶼,這座小島被海水環繞,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和高聳的巖石。從遠處望去,它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世界,沒有任何人類的足跡。
這個小島上有一種獨特的氣息,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守護它。每當夜幕降臨,這個小島上就會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只有微風吹拂的聲音,奧利弗感到一種深深的寧靜和孤寂,他最后也忍不住問:“真的是這里嗎?”
對此老船長十分肯定的說:“如果你們當初給我的坐標沒有問題的話,就是這個島嶼,看起來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真搞不懂你們這群雇傭兵來這里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尤金他們心里非常清楚,但是這不方便和老船長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透露。
然而奧薇看著眼前的這座島嶼,緩緩的說出了一個單詞:“探險。”
老船長一臉的詫異:“這里?在一座貧瘠又人跡罕至的島嶼上?”
維文特也從船上下來,他深邃的藍色眼眸看向奧薇:“熱愛自由和冒險的人們,遠離城市和文明的干擾,尋找那些鮮為人知的秘密,這里就是一個最合適的地方。”
做過吟游詩人的維文特出口便是華麗的文章:“探險者們就是要去神秘的叢林深處,尋找那些未知的動植物;在野蠻的原始之地,尋找那些古老的遺跡和神秘的建筑;爬上雪山之巔高處,尋找那些壯觀的自然景觀和神秘的天氣現象;潛入迷幻海底世界,尋找那些神秘的海洋生物和海底遺跡。”
尤金用不善的眼神,看了一下維文特,奧薇只是敷衍船長開了一個話頭,這個人就多嘴多舌的滔滔不絕講了這么多,好像他就是一個真正的探險者,這個人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維文特的存在,對于尤金來說,就像是正在享用的一盤午餐肉當中,出現了一枚不該出現的釘子一樣,他非常的想把這枚釘子拔掉,然后遠遠的扔進海里。
小隊當中其他的人對待維文特的態度,和尤金一些截然相反了。一直很少說話的居里安居然對維文特說出的這段文字表現了贊同,他的內心居然產生了共鳴,他說:“你說的真好。”
“你該去當個詩人,而不是一個海洋生物學家。”半文盲的阿尼婭也對維文特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她一直都對這種說話喜歡抑揚頓挫的人敬而遠之,她不喜歡和這樣的人對話,因為和這樣的人對話,很容易暴露出自己文盲且無知的本性。
了解維文特的奧薇笑了一下:“好了,天才的吟游詩人,現在我們要去這座島嶼上的叢林中去尋找未知的動植物,待會兒再見吧!”
說罷,尤金就讓奧利弗留在原地,其他幾個人就走向了島嶼的深處中心,身影漸漸沒入到了那片茂密的植被當中。
這座島嶼上幾乎很少有人會來,植物雜亂無章的生長著,沒有一條固定的路,可以行走,但是沒關系,面對前方茂密的雜草和植物,高大的居里安是持一把重劍在茂密的植被當中開辟出了一條窄窄的道路,咱們要找到這座島嶼上格羅杰留下來的一塊石碑,而這塊石碑的位置,似乎是在德語的中心位置,但這一點在藏寶圖上標注的很模糊,所以他們并不能確定,但還是要去島嶼的中心看看。
居里安在前,奧薇、阿尼亞和尤金在后面,他們的眼睛一邊四處搜索尋找石碑,一邊說話。
阿尼亞提著裙擺,她長長的裙子在這片叢林當中行走起來,非常的不方便:“我剛才看你和那個海洋生物學家一起眉來眼去的,你們倆中間發生過什么?”
在船上的時候阿尼亞也這樣問過奧薇,但奧薇沒有回答,這一次,她同樣沒有正面回應阿尼亞的調侃:“你對他很感興趣嗎?”
阿尼亞歪了一下頭,剛才她好像看到什么黑色的東西了,會不會是塊石碑呢:“我當然不是對他感興趣,我是對你感興趣,看那邊,那邊是什么?”
奧薇隨著阿尼亞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植被重重,沒看到什么特殊的東西。
尤金一直豎著耳朵聽這著兩位女士的談話,于是他把自己的單筒望遠鏡丟給了阿尼亞:“看清楚,是石碑嗎?”
有了單筒望遠鏡阿尼亞就看清楚了:“是影子,我看錯了。”
經過這么一個打岔之后,阿尼亞繼續要剛才自己要問的東西,她還是非常好奇,奧薇和維文特之間的關系,她突然間想起來了,那一次在帝都英菲尼特的時候,奧薇和一個男人有過一夜風流,難道就是這個維文特嗎?
“那天晚上在旅館的人是不是就是他?”阿尼亞問,“他還給你留了一張卡片,什么抱歉,說下次會帶著透明的花束來請求你的原諒。”
奧薇和阿尼亞的確說過這些事情,但也只是那次旅館的早晨,在馬車上準備出發的時候提到過,既然阿尼亞想起來了,所以就沒有再避開阿尼亞,她說:“對,我以為他是一個游走四方的吟游詩人。”
阿尼亞發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可他不是自稱是什么海洋生物學家嗎?”
“所以這次他出現在船上的時候,你的表情是那么詫異。”尤金盡量和女士們保持同一個步調,“可你在船上的時候一直沒有提到過他。”
提到維文特,奧薇的心情很復雜,還沒有將自己最深的猜測說出來,只是說:“我其實對他的身份是有懷疑的,所以謹慎起見,在剛開船的時候就想提議調頭回程,防止出現意外。”
可是沒等奧薇提出自己的想法,暴風雨就來了。
后來等暴風雨過去,船上的一切恢復平靜之后,奧薇和尤金說出了這個想法,卻又發現了船只脫離航線迷失了方向的事情。一番波折之后,他們已經來到了這座島嶼之上。
“你懷疑他,可是你又喜歡他是嗎?”阿尼亞說。
聽到阿尼亞這么問,走在前面的尤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奧薇,看見奧薇點了一下頭說:“所以在船上的時候,我一直沒有把對他的懷疑說出來。”
阿尼亞從奧薇的心里聽出來她的糾結,對于這種糾纏不清又矛盾的關系,她這樣一個流連花叢的老手,有的都是辦法:“其實這沒有什么,你懷疑他,無非是因為他上船的動機不純。這很好辦,他如果是沖著寶藏來的,最后因為寶藏了傷害到了你,我想,你對他的喜歡自然就會沒有了。”
“但是奧薇,我得先告訴你,如果他是想要一手寶藏,一手美人的話,我們可是不會同意的。”這是作為共同冒險尋找寶藏的同伴,給出的必要提醒,朋友歸朋友,利益歸利益。
“我不是傻子。”奧薇的理智還是十分清醒的,她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地方,背后只剩下一片茂密的叢林,以及自己剛剛走過來的那條路,與此同時,奧薇還聽到了尤金的聲音:“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想我會馬上送他下地獄。”
阿尼亞馬上也說:“我也是。”
阿威瑪利亞反駁兩位同伴的話,氣氛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只能聽到樹葉刮擦衣服的聲音,而這時,居里安在前方開路的時候,碰見了一顆長滿紅色果實的樹,他砍斷了樹的枝椏,把上面的果子摘了下來,分享給了后面的同伴。
剛好打破了后面沉默的氛圍。
“要不要來點果子?”
果子紅艷艷的,看起來也十分的飽滿,阿尼亞在袖子上隨便擦了一下,問:“這是什么水果,以前從來沒見過。”
“可能是蘋果吧。”前面的居里安說。
奧薇沒見過,她說:“我也沒見過,別隨便吃了,這種沒見過的水果也不知道吃了會不會肚子疼。”
阿尼亞直接就扔了,她上次去了海邊度假,在當地有一種名叫椰子的奇怪水果,在當地人熱情的介紹下,阿尼亞品嘗了一個椰子,結果造成了腹瀉,大庭廣眾之下,捂著腹痛的肚子,那種狼狽尷尬的模樣,阿尼亞真心不想去再經歷一遍。
幾個人又再次沉默了下來,安靜的叢林里面只剩下蟲鳴鳥叫和幾個人的腳步聲音,最前面的居里安突然停下了開路的動作,他聽到了一陣好聽的歌聲,于是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同伴,后面的同伴都沒有說話,反而用同樣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尤金詢問:“怎么了?”
居里安說:“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人唱歌的聲音?”
居里安這么一說,其他人也用心傾聽起來,耳邊似乎真的聽到了那種若有若無的歌聲。
奧薇閉上了眼睛,關閉視覺,放大自己的聽覺,她感覺這歌聲迷幻優美,如同歌劇當中表現哭泣的吟唱,她不確定的說:“好像是來自一位女性。”
阿尼亞聽到了,她環顧四周,還是一成不變的樹叢和灌木,她說:“這座島上難道是有人的嗎?”
坐著船,來到這座無名的島嶼上的人中,只有奧薇和阿尼亞兩名女性,除此之外都是清一色的男性,那這自于女性的歌聲,這是從哪里發出來的?
尤金也用他那如鷹般的銳利眼神,掃視了一遍周圍,的確沒有任何一個人影,而這奇怪的還在流傳,聽起來像是來自遠古時代的歌聲,這無端出現的歌聲,讓這座小島都看起來多了一些詭異和古怪,散發出了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阿尼亞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就這么安靜的聽歌聲的一小會兒,她的胳膊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她抬頭看了一遍天邊即將落下的太陽,黃昏已至。
“大家靠攏一點,不要走散,先去島嶼的中心,我們要在太陽下山之前去島嶼的中心,看看那塊石碑究竟在不在那里。”尤金說,他的聲音非常的沉靜,沒有一絲慌亂。
只是一陣奇怪的歌聲而已,所有人都沒有打算立即折返,隨著他們越靠近島嶼的中心,這歌聲也就越來越清晰,奧薇甚至能夠聽清那歌聲當中起伏的節奏。
居里安見氣氛沉默,他想說點什么活躍一下:“其實這歌聲好像還挺好聽的。”
奧薇搭了一下居里安的話茬:“非常動聽。”
之后又沒人再說話。
整座島嶼的地勢非常奇特,越像島嶼的中心走,就越是向海拔低的方向下坡,這座島嶼似乎像是一座盆地,中心低而四周高,而馬上就要走到盆地中心的尤金他們四人,已經越來越靠近那歌聲,尤其是感官最為敏銳的居里安,他感覺那個人仿佛是在自己的耳邊唱歌一樣。
走在最前面的居里安看到了前面一棵樹下有一塊黑色的東西,他不確定的說:“那塊就是格羅杰藏寶圖當中標記的石碑嗎?”
尤金問言,舉起單筒望遠鏡看過去,那東西是方形的黑色的,應該就是石碑沒錯了。
根據格羅杰留下來的藏寶圖,圖上標注出來這塊石碑,對于尋找到格羅杰所留下來的寶藏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當眾人走進去看那座石碑上的時候,看到了石碑上面與藏寶圖上面一樣都有著偰文。
“看來地圖標注的沒有錯。”居里安拍拍那塊石碑,去問奧薇:“這上面的碑文是什么意思?”
在場只有奧薇研究過,這種來自宗教的古老文字,其他人都不懂這些字符究竟代表著什么意思。
“不知道。”
奧薇只是認出了這是偰文,但是偰文這種古老神秘的字符她并沒有完全精通掌握,還得回去再翻一翻那本偰文書寫的圣經對照翻譯才可以。
奧薇繞著石碑走了一圈說:“得回去再看看。”
“回那里?回船上嗎?”居里安問。
所有人都看著奧薇,她剛好處在其他三個人的中心位置,當她點頭之后,居里安就去嘗試搬起這塊石碑。
還沒等居里安使出力氣,奧薇就說:“等一下,這石碑太重了,我帶了紙筆過來。”
阿尼亞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真是傻大個,這石碑搬過去,能把你的腰都給累斷了。”
阿尼亞用手推了一下那個石碑,石碑紋絲不動,但阿尼亞的臉色卻出現了變化,她馬上俯下身來把耳朵貼在石碑上面,耳朵上除了傳來冰涼的堅硬感之外,還有……那陣陣的歌聲。
“你們聽!”
阿尼婭指著那塊石碑,其他人也像阿尼亞的樣子,把耳朵貼到石碑上,可這時一直響著的歌聲,此刻突然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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