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我知道啦。”
棠棠似懂非懂。
她明白，顧寒在用這件事教她一些道理，也不說話，小腦瓜飛速運轉，思索了起來。
見她如此。
顧寒很欣慰。
教徒弟，自然不能只教劍道，別的一樣得教。正如當年云劍生對他一樣，雖然從未教過他半點關于劍道的神通秘法，可卻對他的劍道之路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如今。
他對小棠棠，也是如此。
這，才是真正的傳承。
壓下念頭。
他隨意一招手，兩間密室內的萬余柄長劍呼嘯而來，徜徉在他身邊，呼嘯清吟，隱隱帶著親密之意。
劍身之上。
一個個劍名交替閃過，宛如夜幕深空，星光點點，熠熠生輝。
不過須臾間。
已是將這些長劍盡數煉化。
加上這些。
再加上鎮劍城的十萬殘劍。
他如今控制的長劍數量，已經多達十三萬余柄了，這在外人看來，是根本難以想象的事，可對他而言，依舊還有些不夠。
走出了自己的路。
又修成了唯一極境，他的實力比之往日，強大了太多太多。
同樣的。
能控制長劍的數量，也是成倍增長。
他暗暗估算了一番。
約莫二十萬柄左右，便是他現在的極限了。
“還差了不少。”
搖搖頭。
他也不著急，當即帶著棠棠，身形一晃，輕松破開了禁制，來到了街道的另一端。
此舉。
自然是為了避免被人覺察。
這次。
他是認真的。
說低調，就是低調，說不搞事，就是不搞事！
……
隨便找個人打探了一番。
便問清楚了四大宗在這方界域設立的斗劍大會報名點，直接帶著棠棠趕了過去。
剛趕到地方。
一陣陣嘈雜聲便傳到了耳中。
“求各位前輩帶我一個！”
“二缺一，二缺一，來個能打的！”
“一拖二，一拖二，跟我組隊，必能進前五百名，只要一塊天辰金，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我乃七劍宗真傳，找個強力點的隊伍，一起沖擊斗劍大會前一百名！”
“……”
聲音宛如浪潮，不斷蔓延，又混合在一處，嘈雜不堪，讓這報名處比凡間的菜市場還要熱鬧了幾分。
“師父。”
棠棠揚起小臉，看著顧寒，道：“人真多啊。”
從報名大殿。
到他們站立的地方，一眼看去，烏泱泱的全是人，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問題不大。”
顧寒笑了笑，拉著她的小短手，緩步向前，一路之上，人群雖然擁擠，可卻是自動給他分出了一條路，自己根本沒有半點察覺。
不多時。
已是來到了最前方的殿門處。
外面很擁擠。
大殿內卻很空曠。
一共擺了四張桌案，案前坐了四人，修為約莫在自在境左右，眼神倨傲，表情冷漠，身穿紫，白，金，青四色服飾。
胸前俱是繡了一柄小劍。
只是形狀有所區別。
顧寒若有所思，這應該就是玄，天，御，凌，四大劍宗的人了。
想到這里。
他帶著棠棠步入殿內，徑直來到了一張桌案前，桌案后的是個紫衣中年人。
“做什么？”
眼皮抬了一半，他瞥了一眼顧寒和棠棠，又垂了下去。
“報名！”
棠棠第一次看到這種陣仗，自然什么都覺得新鮮，雀躍道：“我和我師父要報名？”
“師父？”
紫衣中年男子一皺眉，“知道規矩嗎，骨齡大過兩百歲的，不能參加斗劍大會！”
顧寒看著年輕。
可他知道，修行中人的年紀，不能用外表判斷。
“搗亂！”
說話間，他隨手拿起一面銅鏡往顧寒身上一落，不滿道：“耽誤了我的時間，你……恩？”
話說一半。
突然愣住。
“不到百歲？”
眼見顧寒符合條件，他壓下心中不滿，又是拿出了一枚玉符。
“氣息，修為，錄入其中。”
“還有，你們怎么只有兩個人，第三個呢？”
顧寒好奇道：“兩個人不行嗎？”
啪的一聲！
紫衣男子面色一沉，將玉符拍在了桌上，冷聲道：“這是四大劍宗聯合定下的規矩！三個，就是三個，少一個，多一個，都不行！”
“四大劍宗的規矩，也是你能改的？”
“怎么看著像是外面來的？”
“那就不奇怪了，外間的劍修，又怎見過我玄天大域的風采？”
“……”
不止他。
其余三大劍宗的人也是紛紛開口，言語中譏諷不屑之意極為明顯。
棠棠的小臉都氣紅了。
可顧寒卻依舊淡定。
低調，穩住，不搞事……這次，他真的真的很認真在踐行！
“組隊還不容易？”
拉著小棠棠，隨意瞥了幾眼，來到了一名少年身邊，正是剛剛喊求帶的那個。
“小兄弟，跟我組個隊？”
“你們……”
少年狐疑地看了棠棠一眼，狐疑道：“就這么個小丫頭片子，她行嗎？”
“別小看人！”
棠棠氣呼呼道：“我已經是個靈玄境修士了！”
周圍的人一愣。
靈玄？
那是個什么境界？
想了半天，他們才知道，好像是一個基礎境界……連御空飛行都做不到。
“哈哈哈哈……”
短暫的寂靜之后，便是一陣哄堂大笑。
“告辭！”
少年像是避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棠棠抿著嘴。
棠棠很生氣。
棠棠差一點就喊出了宿緣劍。
“別著急。”
顧寒笑了笑，轉而看向剛剛那個大喊一拖二的七劍宗真傳，笑道：“兄弟，組個隊？”
“你們？”
那人直接忽略掉了小丫頭，看著顧寒，問道：“你什么境界？”
“唯一境？”
“什么？”
那人聽得一臉茫然，腦子里翻來覆去想了半天，也沒找出唯一境在哪。
“我只知道歸一，不知道唯一。”
“當然。”
顧寒笑了笑，“我自創的！”
那人：“？？？”
“哈哈哈哈……”
哄笑聲再次傳了過來。
“不許笑！”
棠棠氣得小臉通紅，“我師父很厲害很厲害的！”
“哈哈哈哈……”
眾人笑得前仰后合，更開心了。
反倒是那名七劍宗真傳。
仔細看了顧寒幾眼，若有所思。
以他觀之。
顧寒的嘴皮子很厲害，真實實力也肯定比棠棠強……但應該強得不多。
“帶你們？”
“其實也不是不行，只是壓力會很大。”
他仔細想了想，認真道：“所以，得加錢。”
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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