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便是文氣如滄海，滔滔不絕，迎面襲來。
璀璨金光，鋪滿視野范圍。
回神，已是置身于一片新天地之中。
陳牧能明顯感知得到，這方世界，是由一股特殊能量形成，并不真實。
自己只是意識，被傳送過來，肉身依舊在青云府中。
墨山，墨河，墨云，墨鳥……
“水墨畫嗎？”
陳牧四下看看，唇角微微提起，頗有幾分興趣。
確實意境拉滿。
經過石橋，不遠處能看見一座高山，山上，有一涼亭。
涼亭中，坐著兩個人，正在對弈圍棋。
另外的人，則站在旁邊，靜心看著。
時不時夸兩句，“莫老這一棋，走得妙啊！”
“李老這一棋，同樣令我大開眼界！受益無窮！”
面對李老的步步緊逼，莫老捻住黑棋，準備落下的手，懸在半空，停住。
扭頭看向遠方，“哦！終于有人通過文氣考驗，來到這文淵世界了嗎！”
“管他作甚，專心下棋。”李老催促道。
他們作為大儒，乃是文淵最后一關的考核者。
回顧過往，已有數千年沒人能到這墨山頂上，來接受考驗。
所以在李老看來，南域的文氣，早已枯竭，儒道？不存在了！
現在，是那些劍修，刀修，槍修……的時代，功利性太重，誰還愿意讀書？慢慢培養文氣？
他始終持悲觀態度。
“先看看再說。”莫老將棋子放回棋盒。
抬手一揮，白袖飛舞，在空中蕩開一抹墨痕。
旋即，那墨痕又化作鏡面一般，展現出山下的場景，顯示出陳牧的面容。
“哦！才這般年紀，竟能通過文氣考驗，進入文淵世界！”李老微微動容，對于陳牧這個人，多出幾分興趣。
要知道，哪怕現在身為大儒的他，第一次進入文淵時，也將近六十歲了。
“此子，確有天賦。”莫老捋著胡須，滿臉欣賞。
“先別急著下定論，等他通過考驗，成功登頂后，再夸也不遲。”李老輕哼一聲。
他并不認為，現如今的殘酷局面，是靠一個天才，就能輕易逆轉的。
更別說，此人是不是天才，還不一定。
“在山頂上，一共有九人嗎？”
神識覆蓋之下，李老莫老幾人的存在，早已被陳牧盡收眼底。
從他們的對話中，陳牧不難聽出，曾經的儒道，似乎有過相當輝煌的歲月。
不過，隨著劍修，槍修，刀修的興起，儒道漸漸示弱，甚至衰敗，走向滅亡。
只剩下小部分人，還在堅持心中的道。
隨后，從系統那了解到，曾經的儒道，才氣環身，可千里殺敵！
文人的筆，不比修士的劍差，文人提筆，也可上陣殺敵，定國安邦！
“還挺厲害。”
聽著蠻有意思。
停住腳步，關閉系統面板，可見一團墨水在眼前炸開，形同云霧。
自其中，走出一頭頭水墨兇狼，個個齜牙咧嘴，十分兇悍。
“這就是，所謂的……考驗嗎？”
評價？
無非一個字，弱。
邁動粗壯的四肢，狂奔，所過之處，留下一抹墨痕，轉瞬間，又消失。
七八只墨狼齊齊朝向陳牧，飛撲而來，漆黑的利爪，比斷刃瞧著還要鋒利不少！
砰！砰！砰……
只是，陳牧未動手，那些墨狼便在進入三四米范圍時，一個接著一個炸裂，化作團團墨霧。
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陳牧只管往前走，如臨無人之境。
“這，這怎么可能？”
“他連手指都沒動一下，墨狼怎么就憑空消失了？”
“難道是才氣護體？”
“不可能！得多大的才氣，才能秒殺墨狼？”
“那你說，他是怎么辦到的？”
“這……”無言以對。
“……”莫老，李老二人，同樣面色難淡定，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
陳牧給他們帶來的驚喜，超出想象！
之后的墨虎，墨兵墨將……無一例外，全部連陳牧的身都無法接近，皆被通通抹殺，秒殺！
無趣得很。
“文氣！絕對是文氣護體！太強了！”
“此等文氣，起碼得是個進士！”
“小小年紀，已達進士，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儒道，終于要復蘇了嗎？”
在場之人，激動萬分。
李老，莫老這十指，同樣攥得很緊。
前面的考驗，陳牧已輕松通過，接下來只看，他能否登上，這浩瀚書山了！
陳牧來到臺階下，一步抬起，剛落下，便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直沖全身。
這威壓之強，換做普通人，只怕已然粉身碎骨。
對他？
說是蚊子叮一下，都過于抬舉了。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陳牧可沒那耐心跟興趣。
瞬身！
“我靠！一步數千臺階，這家伙，太妖孽了！”
察覺到李老看來的銳利眼神，那人趕緊用雙手捂住嘴巴，意識到自己失態。
羞愧道：“抱歉……”
“這小子，究竟什么來頭？居然視書山考驗，好似不存在一般。”李老費解。
“我觀他，有圣人之姿。”莫老笑呵呵道。
“成圣？你是說，他未來的成就，比你我還要高？”李老再三確認問，不敢相信。
“你在這個年紀，與他相差多少？”
“他與你所處的儒道時代相比，又艱難多少？”
“……”莫老一連兩句問話，問得李老啞口無言。
試想一下，倘若自己生在這個時代，只怕已經隨大流，放棄讀書，精進儒道，做個普通修行者。
劍修雖多，卻也意味著更大的機會。
此子，的確難得！
“看來，隔了那么多年，你我二人的衣缽，終于找到繼承人了。”李老笑說。
“是啊。”莫老點點頭，很難不贊同。
“什么！李老，和莫老居然都要授予他傳承嗎？這種事，前所未有！”
“要知道，之前有人只是得到莫老一人的傳承，便在短短十年間，成為大學士！有大儒之姿！只可惜，生不逢時……”
“圣人！我們終于又要見證一位圣人的誕生了嗎？”
“何其有幸！何其有幸啊！若有來世，真想與他結拜，共修儒道！”
“你們先別著急下結論，他能否通過最后一關創作詩詞的考驗，成功登頂，尚屬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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