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陸云說了一句,又跟上了隊伍。
他處于隱身狀態,但憨貨可沒有這個本事。
盡管它已經使用大小形變如意法術從巨虎變化為了小貓,但是還是有被發現的可能。
為了避免被發現,陸云就沒有讓憨貨跟過來。
他為了避免跟丟,很快就繞路,躍上了一處瓦頂,因為有符箓散發出來的血紅色光芒,他可以清晰看到長隊伍中前方抬著的棺槨。
他在低矮的屋頂上跳躍前進,一直盯著棺槨。
過了一段時間,隊伍才停了下來。
湍湍流水聲傳來,前方是一片流淌的激流大河。
陸云雙眼微瞇,一股熟悉的陰寒之氣恍若被封印在河流之下。
雖然它隱藏得很好,但在破妄金瞳的照耀下,根本就無所遁形。
看來源頭就在這里了!
棺槨被眾人放下。
于同手捧符箓,血紅色光芒綻放,將前方的大河映照得仿佛血河一般,就像是有無數人的鮮血被混撒在里面。
“跪!”于同大喝一聲,神色無比莊嚴。
話音剛落,到達大河前的所有活人都依次跪了下去。
陸云躍下屋頂,小心繞行,將本就隱形的自己隱藏在血光之外的黑暗中,觀察著這場包裹在重重迷霧中的儀式。
黑暗中,周遭的一切都無比寂靜,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正在黑暗之中蔓延,在人的視野之外。
嘩啦啦!
激蕩的大河頃刻之間變得波濤洶涌,一道道濃郁到極致的陰寒之氣從河底開始逸散出來。
陰寒之氣甚至濃郁到有了實質,血色光芒中氤氳著一團團灰色。
其中似乎出現了一張張怨毒的臉孔,它們似乎想從陰寒之氣中掙脫,但陰寒之氣始終就似一層半透明的霧膜,使得這些臉孔無法掙脫。
它們發出低沉的嗚咽之聲,在這詭異的環境中,猶如萬鬼齊喑。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顱,似乎是在朝拜他們的君王。
一襲白衣從陰寒之氣中浮現。
陸云雙眼微凝,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噩夢中那女人身上穿著的衣服。
一切都合理了。
白色衣物就是所謂的“河伯”,噩夢中的女人身影就像是它操控的傀儡。
河伯寄居的大河蔓延四野,陰寒之氣浸染了地下河,封門村的水井自然也就受到了它的污染。
封門村的村民自然也不能避免,全部成為了“河伯”獵場中的獵物。
那團陰寒之氣繚繞著破舊的白衣,與其融在一起,白衣發出咕咕之聲,它的身體就似濕地沼澤一般鼓起了一個又一個氣泡。
無數怨毒臉孔被陰寒之氣束縛在破損白衣身上。
“祭河伯!”
于同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縷病態的微笑,血紅色的符箓被他高高舉起。
“祭河伯!”
其余人也紛紛高喊,臉上的表情也同樣狂熱。
哐當!
關云直接掀開了棺材蓋,露出了里面的女尸。
隨后,他向著那被陰寒之氣包裹的白衣深深地鞠了一躬,猶如臣子在拜見自己的君王,旋即退至一旁。
轟!
陰寒之氣爆涌,符箓血紅色的光芒綻放。
上面的黑色蝌蚪符文宛如活了過來,在上面一扭一扭,似乎要從符箓上面破紙而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