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逵立刻會意,向手下拿了一件衣服遞給了陸云,陸云連忙披上。
“夫人,去看看兩位公子吧。”陸云不動聲色地推開了陳氏。
陳氏這時似乎才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順勢離開陸云的懷抱,連忙奔向武顯、武禹兄弟倆的身邊。
“顯兒,禹兒,你們兩個沒受傷吧,娘親看看。”陳氏看著灰頭土臉的兩兄弟,心疼地四下看著。
“娘親......”
武顯、武禹兩兄弟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嬌生慣養的,盡管他們也是氣血初階的武者,但面對這種場面依舊嚇得魂不守舍。
他們喘著粗氣,連話都說不太利索了。
“娘,那個,那個啥......”武禹哆哆嗦嗦地道。
“啊?”陳氏也有些懵,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
“羊!”
武顯指著地上那只死去的羊,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娘親,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么就突然變成羊了呢?”
“兩位公子。”
這時,洪逵走了過來,只是此刻他的身上全是鮮血,看上去猙獰駭人。
“你,你別過來!”
武禹很明顯有些精神過敏,連忙呵斥洪逵,讓他不要靠近,自己則是躲到了陳氏的后面。
“別怕!乖!”陳氏愛憐地撫摸著武禹的頭發,眼里閃過一絲自責。
早知如此,就不帶這兄弟倆出門了,本來是想著他們的親人怪思念他們的,帶過去見見,結果反倒遭遇了這種事。
幸好有他。
想到這里,陳氏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陸云的身上,眼里飽含著無限的柔情。
正在和侍衛們清點此次損失的陸云察覺到了陳氏的目光,回頭微微一笑,瞬間令后者的臉上布滿了紅霞。
“這小混蛋!”陳氏喃喃自語道。
“娘親,你剛剛說什么?”武禹抬起頭問道。
“沒,沒什么。”陳氏收拾了一下心情,慌亂地解釋道。
洪逵從下人那里接過一盆水,直接澆在了盔甲上,連帶著那柄鋸齒刀也做了一番擦拭,總算洗去了身上的污淖。
“公子,夫人。”洪逵行了一禮。
“據屬下觀察,這種把人變樣的法術應該是一門詭異的武技,名為造畜之術,是太平道其中一支的獨門秘技。”
“太平道?此言當真!”陳氏大驚。
她只知道太平道乃是天下數一數二的教派勢力,武府也與他們多有交集,卻不知道太平道內部也是派系林立。
“這......”
涉及到太平道,洪逵不敢斬釘截鐵地下論斷。
“夫人。”
大體清點完此次損失的陸云拱手道:“這些人當中一部分勢力不明,另一部分則是出自太平道中的畜生道。”
既然洪逵已經將此事給捅了出來,那么自己再隱瞞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索性就告訴他們。
“畜生道......”
陳氏喃喃道,顯然剛剛得到的消息,她還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她沒有對此事表達任何懷疑的態度,對于從小云子嘴里說出來的話,她本能地選擇相信。
今夜遇襲,車隊損失極大。
光是洪逵下面的武府侍衛就損傷不知凡幾,那些侍女下人也死的死、逃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