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巧得過分。
封老夫人聽了這話卻很難受，最想要豆豆留在身邊的人是她。盼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了個這么乖巧可愛的孫子，封老夫人怎么舍得就這么把孩子拱手讓人？可如今她卻有種豆豆已經姓江的錯覺，豆豆的一切，都已經被江玨規劃好了。
可明明這種事情，一開始應該讓他們來做。
想到這里，封老夫人又忍不住看了封九辭一眼，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挫敗感。
這一晚上終究是不太平的。
秦薇淺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回去的時候順便載上徐嫣。
封老夫人知道秦薇淺喝了酒，就讓封九辭充當司機送她們回去。
一路上秦薇淺都沒有說話，她坐在副駕上，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至于后排的徐嫣和豆豆，此時是大氣兒也不敢喘一聲，兩人緊張兮兮地坐在一起，能清楚感覺到前排兩人身上爆發出來的冷氣，這本就不暖和的天氣，更冷了，車內開著的暖氣感覺有這兩人在都失效了。
豆豆輕輕拽了一下徐嫣的袖子，那好看的大眼睛好像在問：“他們這是怎么了？”
徐嫣牽強地扯出一個微笑：“吵架了。”
豆豆恍然大悟，糾結了許久，終是忍不住提了一句：“封叔叔，媽咪，你們不要生氣了。”
“媽咪沒有生氣。”副駕上的女孩回答。
封九辭也是滿臉冷漠：“我也沒有生氣。”
“你們胡說，我在這里都能感覺到冷冰冰的。”豆豆撇著小嘴。
封九辭說：“今天降溫了。”
“你們兩人的表情都很奇怪。”豆豆雙手捧著小小的臉頰，問：“是因為我嗎？”
秦薇淺沒說話。
封九辭卻承認了：“是因為你。”
“跟我去哪里上學有關吧？”豆豆奶聲奶氣地詢問，見男人點頭，豆豆這才開口：“其實我去哪里上學都可以的，我只是想陪著媽咪，不想讓媽咪為難。”
“你媽咪在京都的生意做得很好，你完全可以留在京都上學。”封九辭告訴他。
豆豆回答：“可是封叔叔也在京都。”
“我是你爹地，我和你在同一個地方不好？”封九辭反問。
豆豆搖頭：“不好。”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顯然沒有想到豆豆竟然會說這種話，他的心口隱隱發疼，冷酷的臉上已然沒了溫度。
“為什么不好？”封九辭詢問。
豆豆說：“因為封叔叔會來找我，或者我會忍不住想去見你，所以我覺得不好。”
“我們是父子，這是很正常的事。”
豆豆：“不正常，封叔叔只要來見我，別人就會說我媽咪的壞話，我不想讓別人說媽咪的壞話，所以我也不想見到封叔叔。舅爺爺對我很好，他會照顧好我的，所以他安排我到哪里上學，我都不會反對，只要能遠離封叔叔，就可以了。”
小家伙清脆的聲音非常干凈。
封九辭通過后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白皙的小臉上，那股子藏不住的認真，才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小孩子的無心之言，他是真的在很認真的和自己說話。封九辭沒有再回答，到了市中心附近的一個路口停了車，把徐嫣給放下去，由陳琦送徐嫣回去。
獨留在車上的秦薇淺瞧見這一幕，對封九辭說：“你可以開我的車子回去，我和豆豆跟徐嫣一起，就不用你送了。”
“帝王別居和你的出租屋不在一個方向。”封九辭拒絕了秦薇淺的提議。
秦薇淺回頭看了一眼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睡著的豆豆，和封九辭說：“豆豆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