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事情來龍去脈之后,顧奚周身的凜冽總算散了些。
他抱著魏柔回屋休息。
他還記得上回夜宴結束魏柔在馬車里……
心頭一熱,身子也跟著多了些燥意。
魏柔的腦袋在他懷里動了動,一雙小手抓著他的衣襟,雙眼還有些朦朧,浸著水潤,聲音低不可聞。
“顧奚?”
顧奚抱著她在床榻上坐下,把她摟在懷里,低頭去看她,就見到這副光景,喉結一滾。
“是我。”
魏柔似是清醒了些,掙扎著坐起來,騰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咯人。”
顧奚失笑,抬手將自己的面具摘下來。
她摸著面具,能不咯人嗎?
他的眸色漸深,看樣子她還醉著,而且還醉得不輕。
魏柔見他摘下面具,眨了眨眼,纖細的手指不由又往他臉上多摸了幾下,喃喃說:“好看。”
顧奚抿著嘴,啞聲說:“哪里好看?”
明明有那么猙獰的疤痕,她喝醉了還能覺得好看。
魏柔咧嘴笑了。
“都好看。”
說著魏柔就纏上來,整個身子如同小蛇般纏在顧奚身上,臉頰也貼著顧奚的,還蹭了蹭。
“我很喜歡。”
魏柔喝醉了以后說話比平日里更軟嚅,舉止也更大膽了些,好似并沒意識到在做什么。
顧奚清醒得很,清醒到眼中都充血了。
他握著魏柔不盈一握的腰肢,感受到她臉頰的熱意,神色突然肅穆。
顧奚騰出手來擺正了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會,燙得驚人。
魏柔還抓著他說胡話。
“別人……別人都說你很兇,殺人無數。我知道你……你不是這樣。”
顧奚原本想喊人進來,聽到這話微微瞇起眼,沒了動作,等著她接著說下去。
魏柔說著說著還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臉頰紅透,那雙唇更是鮮艷欲滴。
顧奚忍著心潮涌動,專注看她。
“為什么?”
魏柔歪了歪頭,似乎是在思考他的問題,隨后才慢吞吞說:“因為你……你為我報仇了。”
顧奚一怔,報仇?
魏柔的聲音越發低了,顧奚只能湊過去,才能隱約聽到一些。
她說:“我死了之后,你替我報仇了。”
顧奚身子一僵,這是什么意思?
他又試著哄魏柔說下去,魏柔卻說什么也不愿意再開口了,抱著顧奚的脖子,靠在他懷里,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顧奚抱著她靜坐了好一會,心思卻因為她這幾句話翻涌起來。
直到外頭溫情小心地敲了敲門,說是醒酒湯已經備好了,顧奚才回過神,讓人端進來。
顧奚喂著魏柔喝下醒酒湯,她有些抗拒,不愿意喝。
顧奚便仰頭喝了一口,對著她的唇渡了過去。
溫情和鶯歌在一邊看得臉紅心跳,忙低頭看腳尖,不敢再看別處。
魏柔這才乖乖地喝下去。
等人退下去以后,顧奚將魏柔放倒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黑眸陷入沉思。
方才,她那番話……究竟是何意?
“將軍。”
鶯歌哆嗦地走到顧奚面前,不知道為什么將軍出來以后就點名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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