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魏柔將那杯酒送到了自己嘴邊,一飲而盡。
“果然是好酒,清甜甘冽,又有余香。”
顧奚的喉嚨又忍不住滾動了一下。
“柔兒……”
魏柔呀了一聲,“我都忘了,將軍還渴著呢。”
說著她又重新斟了一杯酒。
顧奚看著她被黑紗蒙上的身影靠到身邊,柔軟無骨,觸感分明。
那小巧的酒杯被她握在手里,清酒搖搖晃晃,似乎要灑出來。
這杯酒依舊沒到顧奚嘴里。
魏柔丟了手里的酒杯,雙手環上了顧奚的肩,踮起腳尖,吻上了顧奚的唇。
清冽甘甜的酒渡入口中,顧奚的理智在瘋狂燃燒。
他雙拳緊握,下一刻幾乎就要沖破束縛,但又記著魏柔說的話,他強行忍了下來。
只能瘋狂侵略占領魏柔的唇。
魏柔被他吻得氣喘吁吁,雙手推在他的胸膛上,眼尾已經染上了些許緋紅。
“看來將軍已經喝夠了。”
她伸長手,將盤子里的點心捏起來放在顧奚嘴邊。
“嘗嘗山莊的手藝。”
顧奚抿著唇,一時不確定魏柔是否和之前一樣在戲弄他。
魏柔見他沒張嘴,嘆了口氣。
“原來要這樣喂將軍才愿意吃嗎?”
顧奚微怔。
隨后他就看到魏柔將那點心放在她的檀口中,渾身都緊繃起來。
魏柔再次湊上來,這回顧奚沒再拒絕,一口將那點心吃了個干凈。
魏柔知他想做什么,沒讓他得逞,投喂完就施施然退開。
柔軟驟然離開,巨大的失落感席卷而來,顧奚的嗓音像是磨砂過,粗糲無比。
“柔兒,我認罪伏法。別……這么折磨我。”
魏柔已經靠在溫泉池的另一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的顧奚。
“將軍這是要認什么罪伏什么法?”
溫泉室里有片刻的沉寂。
“我不該說那番話。”
“哪番話?”
“你想去哪我不會干涉。”
“這句話怎么了?”
“說明我不信任你,但其實不是這樣。”
“那是哪樣?”
在魏柔步步緊逼之下,顧奚終于把話說出了口。
“我想時刻掌握你的去向,不想你受到半點傷害,想要第一時間保護你。”
魏柔嘖了一聲。
早這么說不就完了。
非要別別扭扭地說什么“你想去哪我不會干涉”,明明行為就不是這么做的,還硬要逞口舌之勇。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別扭了。
一面要表現大度,一面又緊追不舍。
要不是魏柔明白他的心意,都要以為他說的是真的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若再有下一次,將軍就等著當個孤家寡人吧。”
顧奚:……
魏柔不緊不慢從溫泉池里站起來。
泡得有些久了,雙腿發軟。
她的身子晃了晃。
顧奚驚得上前要去扶她。
魏柔回頭瞪了他一眼。
“我可沒讓你動,繼續待著。”
顧奚默默地回到原位。
“雖然我原諒你了,但我這氣啊還沒消,所以呢,你就乖乖聽話,照我說的做,知道了嗎?”
要是外頭幾個人見到這一幕估計都要驚掉大牙。
瞧瞧,他們威武不屈的大將軍在夫人面前也不過是個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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