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陷阱里連呼吸都能清楚地聽到。
姜禾聽到宋臨風這話愣了一下,隨后目光來到宋臨風的腿上。
她頭一次后悔得要命。
“哪……哪條腿斷了?”
姜禾哽了一瞬,聲音也有些啞。
宋臨風面色慘白,他扶著一邊的墻,痛苦地坐下來。
“在下分辨不出,大抵兩條腿都斷了。”
姜禾沉默了一瞬。
她蹲下身,掀開宋臨風的衣擺,要去察看他腿上的傷勢。
宋臨風一驚,伸出手攔住她。
“姜姑娘,男女有別,不可。”
“都這種時候了,還分什么男女有別?大不了之后我對你負責就是了!”
宋臨風一噎,他無奈極了。
“姜姑娘,在下并非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你這傷是因我而起,那我就得負責到底。”
“……”
宋臨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主要他說了也不見得姜禾能聽進去,他干脆不說了。
姜禾試探地摸了摸宋臨風的兩條小腿,皺眉看向宋臨風。
“疼么?”
宋臨風咬著牙點頭。
在女子面前示弱,實在有些丟人。
“你等我一下。”
姜禾站起身,在周圍尋找了一番,找到了幾根粗壯的樹枝,她用力將它們折斷,又將自己衣擺扯了幾塊布下來。
宋臨風一驚。
“姜姑娘!”
姜禾走到宋臨風面前,重新蹲下身,把他的兩條腿都用樹枝固定住,做了簡單的應急處理。
但姜禾也知道,還是得及時讓大夫來看,否則恐怕會落下病根。
這宋家公子本來就體弱多病,若是兩條腿也廢了,那后半輩子基本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想到那個畫面,姜禾內疚得不行。
宋臨風看著姜禾熟練地處理傷口,有些意外。
“姜姑娘,多謝。”
姜禾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頭也沒抬,她沒臉看他。
“不用謝我,是我害你變成這樣,你應該恨我才對。”
宋臨風臉上有一瞬的驚訝,隨后他笑了笑。
“雖然姜姑娘做事有些無厘頭,但在下知道姜姑娘并非有意要傷我,掉入這個陷阱也是在下自己沒看清路,怪不得姜姑娘。”
姜禾停下手中的動作,突然紅了眼眶,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宋臨風。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做什么大善人?啊?罵我幾句都比這么說要讓我舒坦得多!”
宋臨風怔住。
“姜……姜姑娘,我……”
姜禾別過臉,抬手抹了下眼角,咬著牙說:“你要是對我有怨氣,你發泄出來便是,又何必裝出這么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你當真以為我會因此對你心懷內疚嗎?不,我不會!其他人也不會!所以你能不能自私一點?別再做老好人了。”
宋臨風不說話了。
周遭的氣氛也變得僵滯起來。
姜禾繼續沉默地處理宋臨風的傷口,等處理好了以后,才站起身,朝宋臨風伸出手。
“我背你上去。”
宋臨風一驚:“姜姑娘,不可。”
姜禾是一介女流,雖然學過武功,但身板畢竟小,背著他只會是拖累。
宋臨風又說:“姜姑娘,不如你先出去,喊別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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