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將軍接風洗塵要大辦,整個皇宮上下都忙碌起來。
夜宴還沒開始,已經陸續有官員帶著夫人進宮。
夫人們都領著閨女先去給皇后請安,這次都想著鎮遠大將軍得勝回朝,皇帝怎么也該給他指個婚事,看看自己家的孩子能不能被瞧上眼。
雖說傳聞鎮遠大將軍殺人如麻,但身份地位擺在那,還是有不少家族想湊上去。
皇后知道皇帝給顧奚指婚的事,不過此事并未張揚,她便也沒漏了口風,等夫人們請安退下,她讓丞相夫人留下來說幾句體己話。
“皇后娘娘,近日身子可有好些?”
皇后和丞相夫人也算是手帕交,屏退了外人,便佯怒道:“你我之間,還要這般生分?小心我治你的罪!”
丞相夫人莞爾,她走到皇后身邊,嘆了口氣。
“是我錯了,你別怪我。”
皇后看到丞相夫人兩鬢斑白,明明年紀相仿,她卻蒼老無比,心頭也泛起了酸楚。
“你還在找那幺女?”
十四年前,宋丞相府上的小千金誕生第二日便沒了蹤影。
丞相夫人一夜白了頭發,多年尋覓,仍舊沒有尋到幺女的下落。
丞相夫人眉眼一黯。
“我與夫君都相信,孩子還活著,那苦命的孩子,不知在哪里,有沒有受苦?”
說著說著,便啜泣起來。
皇后腦海中浮現過一個身影,她躊躇著,握住了丞相夫人的手。
“香蓮,有一事,我不知該不該同你講。”
丞相夫人淚眼朦朧地望向皇后。
“何事?可是與我那幺女有關?”
皇后遲疑著點了點頭:“我也不確定,不過幾日前,我在宛平的府上,見到了魏府被趕出去的那個姑娘,覺得她與你當年長相實在太像了。我懷疑……”
丞相夫人眼前一亮:“可是原先魏國公府的千金?后來被趕出了家門?”
此事丞相夫人也有聽說過,只是平時與魏國公府往來少,并未知曉太多。
“不錯,我問過宛平,她今年正是十四,和你那幺女是同年。巧的是,她也是八月生的。”
丞相夫人踉蹌了幾步,皇后忙扶住她。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不可當真。”
“皇后娘娘,可否……讓我見見那位姑娘?”
皇后點點頭:“你放心,陛下已經將她封為慶陽郡主,今晚的宴會她必會前來,到時你在一旁瞧瞧。若是連你也覺得像,那不妨查查她的身世。”
丞相夫人連連允諾。
皇后輕輕嘆了口氣。
“你啊,別哭了,紅著眼出去,丞相又要同我拼命。”
丞相夫人破涕為笑。
笙歌四起,夜宴開場。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接受眾臣的朝拜。
顧奚穿著常服進入宴會廳,給皇帝行了個禮。
皇帝便道:“顧將軍驍勇善戰,此次平定北疆,大功一件,朕決定將慶陽群主許配給你,你可愿意?”
明明圣旨都已經傳下去,皇帝偏要在眾人面前顯出自己仁德的一面,才有此一問。
面具下的臉露出一抹譏諷。
顧奚還是跪下來:“末將謝主隆恩!”
皇帝滿意地笑了,隨后看向慶陽郡主的席位:“慶陽郡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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