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 第128 章 劍勢要猛,劍意要空
  “田副校長,你負責的事,你來給大家個交待。”

  圖門將皮球踹給田申。

  很快,滿臉脹紅的鐵扣被帶了進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田申瞪著鐵扣,像一頭七天沒進食的餓狼。

  “誤會,是他,是他故意坑害我。”

  鐵扣咬著腮幫子,怒指許舒。

  彼時,許舒在鐵扣辦公室行兇后,扯斷了電話線,從外別死了房門。

  鐵扣撐過那陣強烈腹痛,趴在窗戶邊喊了保潔,才打開了門。

  當時,許舒在他辦公室打電話咨詢的研討會地址。

  鐵扣當然猜得到,許舒必定趕到研討會來鬧事。

  他第一時間,趕到三號樓,通過齊隊長很容易確定許舒果然來了。

  當時,鐵扣便在心里發誓,一旦抓住許舒,非要整治得他后悔從娘腸子里爬出來不可。

  當然,鐵扣知道此次會議非同小可。

  他打定主意暗捕,不能搞出大動靜。

  可鐵扣想破頭也想不到的時候,許舒一直關注著門外的動靜。

  咚咚腳步聲還在樓梯道那頭,許舒就感應到了,巧用方便的借口。

  許舒輕而易舉,制造了和鐵扣在會議室大門口的巧遇。

  后面的事情,一切都如許舒設計的那般。

  鐵扣心亂如麻,拼命解釋,“……此獠現在系辦毆傷我,又冒我名跑來此處搗亂,適才是他自己撞開門的,故意誣陷我…”

  鐵扣當然知道現在不是講事由的時候,但鍋太大,他背不動,只能拼命往外摘自己。

  劉明有冷哼一聲道,“他一個學生,跑到系辦毆打你,可能么?你傷在何處?”

  文史系主任劉明有,對副校長田申安插在文史系辦的這顆釘子,早就一肚子意見。

  眼下機會合適,他打算趁勢拔了這枚釘子。

  “這……我……他踢的我肚子。”

  鐵扣又急又氣,現在才回過味兒來,那小子太陰了,盡往肚子上招呼,痛到極致,偏偏一點外傷也沒有。

  早知如此,他就該在來的路上,給自己臉上擂兩拳。

  “這么說,你根本沒受傷。”

  劉明有冷笑,“他一個學生不會無緣無故來系辦找你吧,說吧,這回又是因為什么?”

  “劉主任,此人不是春申學子,他延遲入學超期,已經被注銷了學籍,他來毆打我,就是因為我不同意違規給他辦理學籍。”

  鐵扣聲音也高了起來。

  他平素也沒怎么把劉明有放在眼里。

  此刻,劉明有咄咄逼人,讓他無名火蹭蹭冒起。

  “許舒,你是許舒!”

  劉明有脫口道。

  圖門眼睛一亮,“春申大考第一名的許舒,等等,學籍注銷,怎么回事,田副校長,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田申額頭冒汗,咳嗽一聲,“許舒同學入學超期時間太長,所以,必須按規定辦。”

  學籍管理的事兒,一直是他在負責。

  許舒雖是大考第一,但只要做得隱秘些,還是能操作下來的。

  只是此刻,事情鬧到圖門面前。

  一個大考第一的學生,被注銷了學籍,圖門不可能不表態。

  “原來是大考第一的學子,無怪能有此才華。其實以臨江仙的水平,到任何大學做個客座教授早就綽綽有余。”

  顯陵大學文史系蘇主任樂呵呵道,“大考第一,還能注銷學籍,春申果然治學嚴謹,別具一格。

  許同學,來顯陵吧,學籍、學位,講師,教授,鄙人可以一條龍包辦。”

  “哈哈,老蘇你這是趁火打劫。”

  “臨江仙的水平,一個教授,還不是手到擒來。”

  “只怕消息傳到東都大學,那邊也很樂意接收這樣的天才學子。”

  “以臨江仙的文史功底再過一遍大學生涯,其實是屈才了,我們中樞文史研究院,可以給出一個文史研究員的名額。”

  “…………”

  “夠了!”

  圖門怒氣沖沖喊一聲,“列位,我這個東道,待各位不薄吧,沒道理吃了喝了,還要往家里摟的。

  許舒是我春申學子,誰再敢打他主意,別怪我老圖翻臉。”

  鐵扣懵了,他不知道現場到底發生過什么,為何這些眼高于頂的專家、教授們,會如此吹捧一個學子。

  哪怕他是春申第一,可全國多少個郡、市第一。

  怎么也不可能引發這幫人的哄搶吧。

  更讓他內心涼涼的是圖門的表態。

  雖說圖門已經很少過問俗務了,只要他發言了,在春申還是一言九鼎。

  完了,這回真的完了!

  “就知道老圖是這反應,平時有個秤砣都當金元寶揣著,這回有個真金元寶,還不寶貝死了。”

  “行了,老圖,你們的家事,我們就不摻和了,中午席面的規格是不是得往上調調?曲江三十年陳,得往外般般啦,別摳摳搜搜……”

  眾人打趣一陣,便紛紛退場。

  倒是顯陵大學的蘇主任似乎真的有意許舒,特意走到他身邊,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看得圖門血壓狂飆。

  待眾人退散后,圖門單獨留下許舒,先是一陣寬慰,又問許舒詳細經過。

  許舒當然不會給鐵扣留面子,將鐵扣索賄之事如實說了。

  “荒唐!”

  圖某眼皮急跳,他也不是真不食人間煙火,鐵扣風評不好,他早有耳聞。

  田申和鐵扣搞的一些小動作,他也心里有數。

  但抱著人至察則無徒的心態,他偶爾只是敲打一下田申,便輕輕放過。

  可他絕想不到,這二人現在玩得這么離譜,公然打起了學員指標的主意。

  很快,圖門著人招來了劉明有。

  他才起了個話頭,劉明有便滔滔不絕,講述起兩人狼狽為奸的惡行。

  圖門怒道,“你既然都知道,怎么不早說。”

  劉明有甕聲道,“田申處處打著您的旗號,誰敢發對。”

  圖門氣得直喘粗氣,抓過電話,就是一通狂打。

  電話沒打完,大門被撞開了,秘術小董報告,“田副校長和鐵主任上了一輛車,沒打任何招呼,直接出校門了。”

  圖門心里咯噔一聲,電話搖得越發有力了。

  半個小時后,劉明有送許舒出了三號樓。

  十分鐘后,許舒出了春申大學。

  學府路上,秋風蕭瑟,梅花如雪,許舒心情很是舒暢。

  扳倒鐵扣這種貨色,還不至于讓他有什么情緒波動。

  關鍵是,系主任劉明有同意了他自由發展,只需參加每學期的結業考即可。

  如此,他以后的行動就自由多了。

  最重要的是,許優那邊有了交待。

  值得一提的是,在許舒的要求下,圖門答應此次研討會的報到,不會出現和他有關的內容。

  許舒不愿意過多曝光,引來不必要麻煩。

  圖門考量的則是,不能讓臨江仙這個寶貝疙瘩被更多的人惦記。

  一老一小,出發點不同,卻一拍即合。

  “臨江兄。”

  許舒轉過頭來,只見一個三十幾許的中年帥哥闊步朝自己走來。

  “原來是陸教授,你好。”

  許舒認出來人,正是先前研討會上支持彭城說的陸巡教授,也是全場最年輕的教授。

  “找個地方喝杯茶可有時間?”

  陸巡含笑邀請。

  許舒自無不可。

  十分鐘后,他們在裕泰茶莊的雅間坐了下來。

  “今次若非臨江兄仗義執言,彭城方面可要大失所望了。在這里,我替彭城兩百萬父老,謝過臨江兄了。”

  陸巡滿飲一杯茶水。

  許舒陪飲一杯,“我不過是依據事實說話,陸教授言重了。”

  陸巡道,“依據事實說話。的確,每個人都應該依據事實說話,奈何世風日下,史學界內的風氣也越來越差,有很多人更愿意依照利益所在說話。”

  “陸教授似乎意有所指?”

  許舒猜到陸巡找自己,絕非是道謝那么簡單。

  陸巡道,“有關專家學者已經在諫言中樞,開掘定陵,教宣廷已經為此舉辦兩次研討會了。臨江兄否決齊哀帝帝陵的文章,我看了,字字真知灼見。

  尤其是保護性開掘的提法,極有前瞻性。

  相比齊哀帝帝陵,定陵是魏朝太祖陵寢,開國皇帝,自蘊龍氣,他的陵墓蘊含的風水大陣,非同小可,若貿然開啟,恐怕攪動天下氣運。”

  “想不到陸教授還精研風水學。”

  許舒捧著茶杯輕輕轉動。

  陸巡道,“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就不信臨江兄沒察覺到這個世界正變得越來越不同往常。

  很多傳說,正在一點點變為現實。

  風水學,也非無稽之談,我最近沉迷此道,頗有心得。

  臨江兄,若有興趣,我可以推薦一些專業風水典籍。”

  許舒點點頭,找店家要來紙筆,陸巡怔了怔,他不過是順口一說,沒想到許舒當了真。

  他只好報出幾本風水學典籍。

  許舒記錄完畢,起身謝道,“多謝陸兄推書。”

  “臨江兄!”陸巡大為詫異,“定陵之事……”

  “我人微言輕,對定陵的情況掌握無多,不便貿然發言,陸兄見諒。”

  許舒一拱手,揚了揚手中的紙條,闊步離開。

  陸兄皺眉,嘀咕道,“感情我是來給你推書的。”

  出門向西,轉過法泗路,許舒上到沿江大道。

  正站在江邊看風景,吱呀一聲,一輛廂式貨車停在身側。

  哐當一聲,車門打開,跳下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架住許舒,不由分說架上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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